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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燕王逃向遼東,秦將李信奉嬴政命窮追不捨,最後在衍水再度大破燕太子丹的殘軍。在圍困住燕王和太子丹的消息傳至咸陽時,嬴政正巧在餵著扶蘇湯藥。
聽探子來報的時候,嬴政嘴角勾起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笑意,扶蘇發誓自己將永遠記住嬴政那一刻的笑容。之後,嬴政眼神中透出讓扶蘇近段時間以來越來越沒法抵擋的溫柔,然後朝著探子淡聲道:“傳本王的話給燕王,就說他該知道如何做。”
扶蘇聞言之後,全身都顫了一下。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嬴政那一刻的氣勢。那種絕對支配,絕對威勢,絕對權力給嬴政帶來的那種無人可以比擬的氣勢。
戰局毫無懸念。
秦王嬴政的話被傳到燕王耳中,燕王無奈淚斬太子丹,並將其頭顱獻給秦王求和。嬴政在看到太子丹的頭顱之後,轉頭問扶蘇:“要不要看一眼?”
扶蘇搖頭,他可沒有自虐的興趣。
嬴政嘴角勾出淡淡的微笑,道:“這便是害你之人,他的屍身任你處置。”
扶蘇同樣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嬴政的,道:“人死燈滅,算了。況且,你要的可不僅僅是這區區燕國,不是麼?何必浪費時間在死人身上?”
嬴政大笑,緊緊摟了下扶蘇,對著那信使道:“太子的話聽到了?傳於王翦吧。他知道該怎麼做。”
信使叩首而去,嬴政的寢殿中再度只剩下扶蘇和嬴政兩人。
扶蘇笑道:“父王,恭喜你。再收燕國入懷。”
嬴政挑了挑眉,淡然道:“整個天下將是我的。不過蘇兒,你想如何賀喜本王又收燕國呢?”
扶蘇愣了一下,旋即他笑了。這一年,扶蘇年滿十九,而嬴政正是三十有四,男人最黃金的時代。
三年前,荊軻刺秦,太子扶蘇重傷,自此體弱不再現朝堂,然則太子得秦王獨寵,太子之位牢不可破,無人可撼。
而三年來,秦王從未再臨幸後宮,便有人傳秦王“寡人有疾”,太子聞得後震怒,替君王徹查後宮,連坐一片,死者無數,再無人敢多說一個字,秦王聲名得保。而秦王對此視而不見,只有在與太子單獨相處之時,才會露出略有所指的笑容,太子扶蘇那一刻覺得自己真的是多管閒事了,臉紅的媲美燭台。
其實,作為一個男人,扶蘇早就有所感覺,他覺得嬴政一直在忍著。自從他那次受傷之後,嬴政對他幾乎已經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在戒了藥癮後,嬴政對他的生活起居更是悉心,每日各類補藥不斷,甚至還在仁何的許可下,嬴政又給扶蘇派了武術的西席,每日皆有那麼一段時間鍛鍊。從一開始僅僅三四柱香的時間,變成後來的一個時辰,扶蘇明顯的感覺到身體比之過去好了不少。
但也正因為身體的這種改變,扶蘇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嬴政每每看向自己的眼神變的越來越深。嬴政已經習慣抱著扶蘇入睡,而扶蘇也同樣感覺到嬴政帶給他的安心,可是往往有時候半夜裡,扶蘇睡的迷迷糊糊時,卻能夠感覺到身邊人炙熱的眼光,以及那火燙的身體。
往往這個時候,扶蘇儘量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去觸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這份感情他已經確定了。可是……不過對於嬴政的隱忍,扶蘇還是心存感動的。嬴政畢竟是一代君王,可他卻願意為了自己忍著欲.火,連後宮都不去了。雖然嬴政從未對扶蘇說過什麼,但是扶蘇心裡卻很清楚。
嬴政也確實在忍,其實在扶蘇染著藥癮的時候,他就已經有點忍不住了。但是讓他時隔三年還是沒有動手的,卻是仁何的那一片錦絹。相較於他本身的欲望,他冒不起這個險。可能會失去扶蘇的險。
足足三年!所以嬴政在陪著扶蘇的同時,也將他的精力更多的放在了軍政上。他不願扶蘇再為國事傷神,但他也沒有想要改換太子的意思。他知道,他已經不可能再將扶蘇收入後宮,因為扶蘇不會高興。只要扶蘇不願意的,他就絕不會去做。
而今,燕國已破!太子丹的頭顱就在眼前!仁何送上的錦絹意思是太子可以行房。
當然,仁何的本意恐怕指的是告知秦王,可以為太子選妃了,更甚至是太子可以重回朝堂了。不過在嬴政的眼裡嘛……就另當別論了。
扶蘇對此事自然是一無所知,但是嬴政的眼神他還是看的懂的。這三年,嬴政從未對他有過任何逾越的動作,一切都是小心翼翼,就像他是塊易碎的玉似的。若說扶蘇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他知道嬴政在怕什麼,所以扶蘇就算是把那些補藥吃到吐的程度,他還是在逼著自己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