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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嬴政因為越來越接近登基掌權,他又年年都有田獵這樣的大型活動,提拔不少的平民將領,倒是讓嬴政在民間贏得了很大的支持。原本呂不韋等人只是以為嬴政是因為年輕好玩,所以才喜歡弄這些事,但是直到他們發現嬴政的最終目的後,卻已經後悔莫及了。
在秦蘇看來,這恐怕也是呂不韋、嫪毐之流不敢明目張胆的起事原因。大秦國眾對於嬴氏一族還是非常忠誠的。
在一陣歡呼聲中,武將們都瞬間又走遠了。倒是像秦蘇想的,現場留下了一地的野雞野鴨野兔之類的小動物。那些大型動物,估計早就被嚇跑了。秦蘇不由得就扯了扯嘴角。
嬴政淡淡笑著,對著秦蘇道:“蘇兒,要不要去看看他們是怎麼打獵的?”
秦蘇對殘殺小動物實在沒興趣,就搖頭,拉著嬴政也不說話。那意思是“走吧,走吧。”
嬴政見秦蘇小臉上還是有點發白,估計是剛才受了驚嚇還沒恢復,心裡也是一軟,就道:“好吧,先回王帳。”嬴政就帶著秦蘇回到了獵區的王帳。
秦蘇下了馬才鬆了口氣,有些腳步不穩的跟在嬴政身後進了王帳。才想坐下來喝口水,就有大臣們通報要覲見儲君。
嬴政拿過趙高遞上的熱巾擦了擦臉後,才道:“讓他們進來。”
頓時,王帳里又湧入了一大群人。
嬴政眯眼留意了一下,這群人里混合著幾大勢力,文武將也是參半。偏巧不巧的是,呂不韋恰恰沒在,嫪毐倒是站到了第一位,他現在位居長信侯,自然地位不一樣。
嬴政就道:“諸位怎麼沒去參加田獵?找本君有何事?”
這些人都是沉默了半晌,你望我眼我望你眼不吭聲。
嬴政就笑了,道:“你們這是……?”
別說嬴政奇怪,一旁的秦蘇也是有點好奇,他們究竟想說什麼。所以蹭啊蹭的就來到了嬴政的身邊。嬴政也不阻止,就讓秦蘇坐在了身邊。
嫪毐這時候乾咳了一聲,說道:“儲君殿下,這……臣得到一些消息……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嬴政揚了揚眉,笑道:“竟有連長信侯都不知該不該說的事麼?本君倒是有些好奇了。”
嫪毐乾笑幾聲,帶著些猶豫道:“儲君殿下,這……若非事情緊迫,臣也不會在這時說……”
嬴政眼中閃過一抹深意,笑容不減,道:“長信侯不妨直言?”
嫪毐的猶猶豫豫讓一旁的秦蘇很是好奇。嫪毐這兩年官升的快,野心也逐漸膨脹。在朱姬的支持下,整個人都顯得很氣勢,不再似當年還是呂不韋舍人又進宮當了內侍時的小心翼翼。甚至在朝野內外還學著呂不韋自稱起了“假父”。
但是嫪毐始終不過是一名靠著女人才發家走到今天地位的人。與呂不韋的聲勢可謂是天壤之別。從他在嬴政面前的表現,就可以看出。至少他可不敢讓嬴政當面稱他為“假父”。而且,嬴政的氣勢雍容淡定中透著股犀利,嫪毐往往都不太敢和嬴政對視。
秦蘇就在心裡想,這嫪毐到底想趁著時候說什麼?
不過最後出聲的,卻不是嫪毐。而是在嫪毐眼色連閃之下,伏地撲出一個文臣,在那大聲道:“啟稟儲君,近日咸陽城流言四起,卻是關於儲君的。”
嬴政側頭,一手攬著秦蘇,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一邊語帶驚訝的問:“哦?是何流言?”
那文臣看了看嫪毐,又看了看嬴政,才咬牙道:“流言說……說……儲君不是莊襄王的骨肉……是……是呂不韋的……”
第二十二章
這廂話音才落,秦蘇就已經知道壞事了。嫪毐的目的很明顯,那是為了挑起嬴政和呂不韋之間的直接衝突。可是他偏偏忘記了嬴政那是什麼人?嫪毐一吃軟飯的傢伙能和始皇帝對上麼?這不是自找死路麼?
果然,嬴政的笑意不再,全身上下透出足以凍死人的冷冽氣息,語氣冰冷道:“荒唐!你們到本君面前說這流言的事,莫非是信了?”
嬴政的怒意顯而易見,一眾人被嬴政的眼光掃的全身都有些發顫,全數拜伏在地,口中稱:“臣等不敢。”
嬴政冷哼一聲,拍案而起:“不敢?本君還以為你們膽大包天了!這種市井流言本就荒唐可笑,卻要拿到朝堂上說辭,你們敢至先王於何地?至太后於何地?至呂相於何地?更至本君於何地?”嬴政幾乎越說越怒意高漲,殺機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