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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沒有什麼止境。
到最後,阮憶的唇破碎的低聲說「愛…」
這樣的絕對掌控感舒服極了,小雨有點明白為什麼阮總不會累了,現在她也能再大戰三百回合啊!
到最後,還是穆心和徐影如耗不下去了。
她們看這節奏,等倆人回來八成是要吃早上飯了。
從屋裡出來的時候。
徐影如看了看穆心「穆總喝酒了,我送你吧。」
穆心搖頭,她伸出一隻手,接了絲細雨在掌心,「不用,我正好賞雨。」
她難得露出那樣脆弱的表情,那眼神……
徐影如想起了以前的雨天,她也是這樣的脆弱,小雨就這樣在操場上抱住了她輕聲安慰。
兩個人都有些出神。
過了一會兒,穆心看了看徐影如「我不是她。」
她的聲音很冷淡,卻能夠一下子戳破徐影如的回憶,徐影如怔怔的看著她。
穆心的聲音冰涼刻骨「你走吧。」
從小到大。
她身邊也是有無數追求者的,但大多是都是被她的暴脾氣嚇著,默默的不敢表白。
今天阮憶把幾個人叫過來什麼意思她也知道,徐影如看她的時候在想什麼,她也明白。
只是有的時候,人越是清醒就越是痛苦。
穆心的心被雨水一點點浸透,從內到外散發著寒氣。
正直……正直……
你已經不需要我……不需要姐姐了是不是?
所以才這麼迫不及待的將我推出去?
雨滴在她手裡散去,穆心看著上面剛剛結痂的疤,沉默了一會兒,她拿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不開車,就這麼坐著。
從黑夜到白天。
穆心幾乎沒有眨眼,一直到阮憶和小雨牽著手回到家。
午後的陽光正刺眼。
穆心看到了阮憶幸福的樣子,看著她臉上綻放的從未有過的笑,穆心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笑著笑著就有眼淚從眼睛裡流了下來。
她終究也該放下了,不得不放下了。
小雨和穆心回家之前,準備去看看憶念法師。
畢竟是脫離紅塵修行了。
雖然沒事兒還會去賣點香包給人家推銷一下寺院的新鮮玩意,但是在修行方面,憶念法師還是很認真的。
一大早上。
她在禪房裡接待的小雨和阮憶。
阮憶一看見媽媽就有點沉默,坐在那一言不發。
畢竟是在禪房。
小雨也不敢嘰嘰喳喳的說太多,就是笑著牽著阮憶的手坐在那看著憶念法師。
憶念法師一下一下的轉著佛珠,她念了一些不知道什麼的咒語後,抬頭看了看小雨和正直牽在一起的手微微一笑「我也終於可以放心了。」
這話很有深意。
正直和小雨一起看著憶念法師。
從小雨的角度看,憶念法師有著幾乎跟阮憶一模一樣的臉,只是一個經過世間百態後雖然在笑卻頗為滄海桑田,一個散發著剛剛被愛情滋潤的重獲新生一樣的光芒。
憶念法師看了看阮憶,她突然起身走到了阮憶的面前。
阮憶看著她,身子不自覺的繃緊。
憶念法師從入佛門以後,已經很少沒有這樣的主動接觸人了,她伸出手臂輕輕的抱住了阮憶,然後,像是小時候一樣,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肩膀「我們的正直要永遠幸福下去。」
這一句話讓阮憶的眼圈瞬間紅了。
看著女兒,看著她眉眼間依稀可見的亡妻神采,憶念法師望向不遠處看著她的住持。
住持點了點頭,像是許可了。
這是憶念法師出家這麼多年,第一次換上便服回到家裡。
她穿了一件年輕的時候最愛穿的寶石紅的長裙,特意買了假髮,還化了妝,露出跟以前一樣的笑容出現在阮家門口。
阮奶奶看見的時候,假牙都要飛出去了,她跑過去一把抱住憶念法師「賤賤?是你嗎?媽媽沒看錯吧。」
憶念法師出家前的暱稱就是賤賤。
旁邊,楚奶奶像是不敢相信一樣緩緩的走了過來,她看著憶念法師,伸出了手。
憶念法師笑了笑,她握住二老的手,身子緩緩的往下,跪下了。
「媽媽,媽咪,我回來看你們了。」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畫面。
只在阮憶的夢裡存在過,那一天,她就像是小時候一樣,靠著媽媽看著她和奶奶聊天。
阮奶奶還好,喝多了就罵了女兒幾聲「你個小沒良心的,這麼久才回來看我們,下次再回來,我老太太都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楚奶奶則是一直盯著女兒看,眼睛泛紅。
憶念法師對著兩個人笑,那笑容還像是之前一樣,頗帶了一絲撒嬌的味道。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
她們一家也總算是團聚了。
兩個老人開心,喝的酒多了一點,中午就去休息了。
憶念法師一個人走到了院子裡,她的手摸著當年妻子還在的時候種的那棵枇杷樹。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阮憶從屋裡走了出來,她不說話,安靜的靠著媽咪。
過了一會兒。
憶念法師摸了摸她的頭髮「看見你和小雨在一起就放心了,媽咪以後也要專心禮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