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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心虛的摸了一下鼻子:「不是我。」
她的餘光偷偷往阮憶那去瞥,正對上她殺氣騰騰的注視, 小雨哆嗦了一下, 拉著李嫣的胳膊, 討好的說:「姐,姐,我今天能跟你一個屋嗎?」
李嫣忍不住笑:「不能。」
小雨簡直了, 她誠懇的看著李嫣:「姐, 救命之恩,他日——」
「蘇瀟雨。」
阮憶冰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小雨一下子站直:「我在!」
阮憶抱著胳膊, 看著她一挑眉:「拿上行李, 跟我回房。」
小雨:……
李嫣給小雨使了個眼神,她雙手合十在胸口擺了一下, 放心吧,小雨, 姐姐會為你點蠟的。
阮總真的是對事事洞若觀火啊。
她才剛想跑。
但是小雨在她的教導之下也早就不是昨日的小白了, 她想好了, 自己就咬死不承認能怎麼著?
進了房間, 阮憶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進屋去洗漱去了。
小雨蹲在那開始收拾行李,其實李嫣沒有告訴她,以前阮憶從來不會參加集體活動,去哪兒出差就算是帶著她或是旁人,都會自己睡一個屋,而且她的行李別人是碰不得的。
這段日子,李嫣也體會到了阮憶對於小雨的格外照顧,以及「縱容」。
是的,縱容。
小雨在不知不覺間一次又一次頭戴西瓜帽開開心心的去踩阮總的雷,然後成功的引炸了一個又一個。
然後呢?
阮總不捨得懲罰她,倒是一次又一次的咬牙切齒讓阿倫催債。
後來呢?
阿倫真打電話催了一次,半年的績效差點給她扣了。
哎,她們的阮總,早就不是之前那個手腕凌厲對人苛刻的阮魔鬼了。
她似乎逐漸柔軟了下來。
阮憶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小雨就蹲在那收拾她的行李箱,把阮憶要穿的衣服拿出來,她知道阮憶的性格,先是用隨身帶著的醫用酒精把衣架逐一都擦乾淨,然後才一個個擺好。
她擺的位置都是阮憶認可的,阮憶一手搓著頭髮,看著她,心裡隱隱的泛酸。
很小很小的時候。
媽媽曾經對媽咪做過同樣的事兒。
那時候她不明白為什麼兩個媽媽做點家務都會笑的那麼開心。
而如今……她自己體會到了,點滴的浪漫才是幸福。
阮憶幽幽的看著小雨,其實她的內心也是複雜的,她想到家族活不過四十的魔咒,想著被自己糟蹋了半輩子的身體,理智告訴她不應該把小雨拉進這個旋渦,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離開,小雨又陷了進來,她很有可能像是媽咪那樣痛苦,可是……
阮憶垂了垂頭,她的眼睛酸,心更酸。
沒有人天生喜歡孤獨。
她孤獨太久了。
她捨不得放開小雨。
「哎,你洗完了?」小雨錘了錘腰站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真的是不如十八歲的時候,上次累的腰不舒服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緩解,本來一直說想找專業人士幫著按摩一下的,可是因為太忙就耽擱下來了。
阮憶點了點頭,她看著小雨,剛洗過澡,她整個人都很通透,尤其是那雙如墨的眸子,渲染了點點水光,勾的人心痒痒。
小雨不自在的偏開了頭,她咳了一聲:「阮總,那真不是我乾的。」
阮憶聽了笑了,她緩緩的走近小雨,這一次不需要鼓風機,山裡的空氣正好,風一吹,吹動阮總薄紗一樣的睡衣,那淺淺的若隱若現的美景啊。
小雨好歹也是身體健全,精力充沛的大好少女,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隨著阮憶的向前,她向後,一直到阮憶把她逼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阮憶笑了,她兩手杵在小雨身側,將她鎖進懷裡,紅唇輕啟,如絲的媚眼盯著她:「你欺負我?」
小雨:………………
我的個天啊!!!
阮總,欺負欺負,對我欺負你了,求你,請你,趕緊的離我遠一點。
阮憶離她太近,頭髮的髮絲甚至都擦著小雨的臉頰,帶著沐浴過後濃郁的香氣,小雨心跳如雷,她感覺自己的胸口都要炸開了,可是阮總卻好像是故意一般,狹長的眸子盯著她誘惑的笑。
小雨深深的吸著氣,阮憶挑眉:「怎麼,敢做不敢當,話都不敢說了?」
說話麼……
小雨用力的咽了口口水,她對上阮憶的眼睛,倆人對視那一刻,阮憶的心中一稟,她猛地往後一退。
小雨:……
她還啥都沒說呢。
阮總……不會又看透她在想什麼了吧?
是的。
剛才,如果阮總再不離開,她肯定就控制不住了,她會掐住那纖細的腰,使勁的將她扯進懷裡。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小雨坐在床上尷尬的盪著腿,阮憶背對著她假裝收拾東西,她的心也跳的厲害。
過了好一會兒。
小雨才起身,她拿起吹風機:「阮總,我給你吹頭髮吧。」
阮憶回頭看了她一眼,「吹頭髮?吹好頭髮扎揪揪麼?」
真的……
阮總這懟人神功。
小雨被噎的死死的,阮憶看著她那恨不得咬舌頭的表情,勾著唇:「你很想念小時候麼?」
「嗯。」小雨點了點頭,她看著阮憶問:「你不懷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