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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這把劍有一會兒,我懷疑它最近不管用了,因為我的運氣低到谷底了。
當然我這些年的運氣也並沒有太好,我出道7年,一年拍三部劇、期間還要參加各種節目,混到今日近日才到男主角,還是偶像劇的。
不是我不夠努力,而是娛樂圈中紅人太多,千千萬萬的人都想要出頭。
我把桃木劍又掛回牆上了,我的手機響了,是我的經紀人溫景的。
她告訴我,明天是我們《那時明月》劇組的殺青宴,殺青宴我們要上一檔節目,《明星客棧》,這是時下非常火的一檔綜藝節目,是以接待劇組明星殺青宴、宣傳新劇為主的休閒娛樂節目,但凡電視劇出品後都想要在這個節目上宣傳一下,因為這檔節目有很高的曝光率,無論是節目組主持人的陣容還是節目策劃的內容都非常用心,本身就有很高的人氣。
我所在的幻羽影視公司與電視台的關係不錯,所以但凡是我們公司出的電視劇,結束時都會在這個節目上展示一番。
我答應了:「我明天會早去公司的。」
我要早上去練一下歌,我需要跟林悅合唱我們電視劇的主題曲,我這裡唱歌設備只能算是勉強,昨天還被霍家那個小孩給我弄壞了。
我看著我桌上的那張被毀的專輯無聲的閉了下眼,我不想跟一個小孩置氣,可我就是生氣,我不是這一行的專業人員,好不容易自學入門了,卻毀了。
電話里溫景又跟我說了些什麼,我收回神來嗯了聲,不想了。想要成為一個三棲發展的藝人本就不容易,是我貪太多,嚼不爛是該報應。
大概是我聲音不太明快,溫景在電話那頭頓了下才問我:「今天的鏡頭拍的不順利嗎?我聽小新說你把熒幕初吻獻出去了?」
我沒忍住咳了聲:「我以為溫小姐不會關注這些緋聞的。」
溫景是一位女士,但她是一個非常冷靜的經紀人,也可以用冷血來形容,藝人緋聞這種事她從來不放在心上,因為只要是能讓她捧的人紅,她不在意任何手段。
她今年才三十出頭,可她已經是幻羽的金牌經紀人了,已經捧紅了兩個影后,她接手了我後,常跟我說的一句話就是我讓她沒有發揮的餘地了,所以她只能在時間上壓榨我。
我無話可說,我是沒有緋聞讓她製造,我的心太冷太硬,恨不能將『斷、舍、離』三個字刻在我的臉上。如果給我製造緋聞,那一定是電影《後天》那樣的,災禍式的,冰冷的,滅絕似的。
果然溫小姐在電話那頭笑了下:「沒有辦法啊,你的緋聞太難以製造,我這是意外。」
我不再看那張唱片,翻開記事本跟她道:「那溫小姐有什麼需要囑咐我的嗎?」
溫景從不拖泥帶水,不會特意打過電話來跟我閒聊的,我一個男人的熒幕初吻有什麼好炒作的,觀眾不罵我矯情就算是好的了。
這個溫景比我清楚,所以她也只是淺笑了聲道:「我是想先跟你說一聲,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因為上了節目後要比老陳的採訪還要刁難一些,而且這些片花也會放進去,你吻了林悅幾次?」
幾次?我頓了下告訴她:「真的話,就一次。」
我是個同性戀,我不願意占任何女星的便宜。能用借位的我都不會來真的。
她大概也沒有想到我與傳聞中說的不一樣,也在電話那頭停了下才問我:「吻的狠嗎?」
我摸了下我嘴角的傷口,心底陰沉,聲音卻還平淡:「不狠。」
林悅雖然在我懷裡輕顫,但我真的吻的很輕。我就算恨我的嘴唇也記著我自己的人設。
溫景終於嗯了聲:「那就好,林悅走的是清純路線,剛才她的經紀人還找我了,說她的熒幕初吻怎麼也是第一次,恐怕會拿出來炒作。」
都初吻了當然是第一次了,我覺得林悅的經紀人也挺逗的,她跟林悅的性格不一樣,林悅顯然不想走清純路線,但奈何她的外形把她框住了。
溫景這是擔心我被林悅的粉絲嫌棄,我跟她道:「我會在節目上注意跟她保持距離的。」
這次溫景笑了下:「這個就是我擔心的,我不是讓你遠離她,我是讓你跟她親近點兒,她的經紀人也是這麼囑咐我的,你把人家吻了,你到時候再冷冰冰的,這不是拔吊無情嗎?」
「溫小姐,你今年三十三歲,還未婚。」
溫小姐是未婚,因為她的伴侶是女的,她對於男人的蔑視在話語中展露無疑,她也應該鄙視,男的都是這樣,就跟我今天做的事,下了床就走,還有跟我睡的那個人一樣,拔吊就走,無話可說。
溫小姐對於我這直白的話冷哼了聲:「不許再提我年紀,否則殺無赦。」
我閉嘴沉默,溫景也沒有在意這個,只就這這個話題囑咐我:「明天的節目你是主角,你跟林悅一樣都是主角,所以你不許再當背景板。你也要注意你的言辭,像剛才那樣直白的話說我可以,說別人不可以,沉默也不可以。」
她堵住了我要說的話,我只能點頭:「好,我會注意的。」
人情世故我比誰都清楚,我從肖家走出來的,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我懂,我只不過是不想說罷了,習慣很可怕,我在肖家當了盡十五年的啞巴,已經快忘記嘴巴還有說話這一個功能了。
我在記事本上寫了兩個字:人設。溫景擔心的什麼我知道,我性格不好,不善言談,不愛笑,我即便是想時刻提醒我自己保持微笑,但是人的本能是掩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