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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一會兒』說的特別遺憾。我看了一眼坐在那邊書桌上一本正經磨墨的霍白澤,採花大王。
他用蘭花磨墨,看我們都看他,他咕嚕嚕的轉了下眼睛,大聲道:「我的墨有一個怪味道,加上花就好聞了。」
「那就是墨香。」霍寒川走過去,手指敲了下他腦門。霍白澤並不在意,他絲毫不覺得那花有什麼好看的,他就只聞到花香了,所以還在哼哧哼哧的磨墨,他已經有六天沒有寫大字了,現在只磨不寫。
霍寒川看他已經磨了很多了,阻止了他:「可以了,這些夠你寫的了,還是你磨多少寫多少?」
霍白澤丟下墨塊,抱著他胳膊:「爸爸,你幫我寫幾個吧。我寫不完。爸爸~」
霍白澤最近甜言蜜語非常多,而且非常會撒嬌,他爸被他磨的沒了脾氣,解開襯衣袖扣,給他寫字。
我還沒有見過霍寒川寫字,不過在霍家時,見過霍老爺子也就是他爸寫字,他爸寫的字非常好,習草書,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霍寒川的字寫的也非常好,不是他父親那樣的狂草,而是一筆一划的大字,但每一個字都雄渾有力,有著力透紙背的氣勢。我看著他挽起袖子的半截胳膊,肌肉勻稱,線條流暢,我知道這雙手臂蘊含著怎樣的力量,我把視線從他手腕上移開了。
霍寒川一邊寫一邊問霍白澤:「手腕端平,把力氣運在手上,不要著急,今天晚上就寫一百個大字,不用寫多,但每一個都要寫好。」
霍白澤是個小急性子,所以霍寒川這段時間練的都是他的耐性,霍白澤聽著要寫一百個字,朝天翻了個白眼,被他父親扶著肩摁下去了。
他坐在椅子上嚷嚷道:「我不喜歡寫字。」
霍寒川嗯了聲:「你也不喜歡彈鋼琴,也不喜歡畫畫,就喜歡玩對嗎?」
霍白澤張張口,發現要說的話都被他父親給截胡了,只好哼了聲,不情願的開始寫字。我想他大概也看出他爸臉色不太好,霍寒川還在生氣,不知道氣什麼。
霍白澤寫字,所以我們就沒有打擾他,於伯已經把那盆【勝雪】放回花房去了,回來跟霍寒川道:「霍先生,還有一盆長的也不錯,我這幾天好好照料下它,一定等在你過生日的時候開好,討一個彩頭。」
生日?霍寒川的生日?過幾天?
我看著於伯,於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花當禮物,所以神采奕奕,我嘴角動了幾下,不知道怎麼問他,因為我不知道送什麼,還有我也不知道他要過生日了。
他是什麼時候過生日呢?我無意識的看了一眼霍寒川,我確實不知道他的生日,沒有人告訴過我。結婚的時候合八字他們家合的,合完後只告訴我什麼時候結婚合適。結婚證上他的出生時間是陽曆,跟農曆不一樣。
霍寒川這會兒也看出我不知道了,是我的演技不好,我不應該表示詫異。
所以他也盯了我一眼,目光微沉,我把視線移開了,聽見他跟於管家淡聲道:「沒關係,我的生日不用大辦。」
於管家當即道:「那怎麼能行,今年是你三十六的生日,本命年,要隆重的過一下的。」
我垂目看著我自己的手指頭,想著除夕夜裡放的煙花,霍家所有人在院子裡給他的祝福,霍寒川不僅僅是霍家長子,還是他們霍家現在的掌權人。
他應該不稀罕任何禮物吧?
不知道他之前的妻子送他什麼禮物?應該是花吧,自己親手種的花要比買的有意義吧?
我可以不送嗎?我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於管家這麼說了,霍寒川也只好笑了下:「隨你的意吧,如果忙不過來,就跟老宅那邊說一聲。」
於管家應著:「放心吧,霍先生,我會提前跟老夫人商量的。對了,還有肖先生在呢。我也會跟肖先生您說的。」於伯看向了我,大概是覺得我表情不對,他笑著道:「肖先生放心,你就只管準備跟霍先生去度蜜月的事就可以,剩下的都交給我。」
度蜜月?還要度蜜月?
我不知道說什麼,於是我就這麼看著於伯,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看霍寒川。
於伯因著我的表情敲了下自己的頭,笑著道歉:「肖先生你是不是工作太忙,忘記了啊?都怪我也忘記跟你提醒了,我以為霍先生跟你說了呢?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現在想起來了,結婚的時候正值年關,霍寒川工作忙,走不開,所以安排在年後。
果然於管家看了一眼霍寒川後,笑著道:「等霍先生生日後,就跟你去度假。先生前段時間那麼忙,也應該休息下了。我已經讓雲島那邊的人準備好了,只管去就可以了。」
我暗暗咽了下口水,怪不得昨天霍寒川生氣了。我不僅把度蜜月的時間給忘記了,還不記得他的生日,他是應該生氣。
而且我現在還彌補不了了,我已經接了劇本,過了十五就要開拍了,時間正好是他過完生日後,我沒有時間去跟他度蜜月。
所以他的安排都打了水漂,他前段時間也都白白忙碌了,時間也白空出來了。
我沉默的吸了口氣,我要是告訴他,我不用度蜜月,他也不用補償給我,是不是相當的不識趣?
我心裡怎麼想是一會兒事,他安排好了的事就輪不到我拒絕,我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