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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例行給他爸打電話,霍白澤今天有很多需要跟他父親炫耀的:「爸爸,我采了好多茶,還抓了泥鰍魚!很好吃!」
他一個人跟霍寒川絮絮叨叨的講了快二十分鐘,霍寒川問他:「你有沒有給你肖叔叔添麻煩?」
他哼了聲:「沒有,我很乖的!對不對!」他終於捨得把手機朝向我了,這是讓我給他肯定一下,我跟霍寒川道:「是的,他今天很聽話。你放心好了。」
霍寒川點了下頭:「好的,那辛苦你了。」
「還好,這裡有很多人都喜歡他,會幫著我照顧他的。」先不說霍白澤長的可愛,激起了周生生、沈硯她們的母愛之心,單說這次他是投資商,林哥他們也會多關注霍白澤的。
霍寒川也知道這個,要不他不會放心的把他兒子扔到這兒,我怎麼說也是個後爸,還是遠隔千山萬水的。
所以他只笑了下:「那你們早點兒睡。」
我看了一下他的背後,是一架書,他還在工作,於是我也道:「那你也早點兒睡。」
霍寒川笑了下:「好,晚安。」
霍白澤喊道:「爸爸,晚安。」
我把手機遞給他,他爸爸也跟他說了晚安,他才不舍的掛了。他的爸爸大概也捨不得他,一直等著他掛斷。
第二天曬茶,春茶要曬的均勻,就要隔段時間翻一下,我們節目組的人分工明確,村長說我手藝好,於是我負責翻曬,霍白澤在大院子裡追著兩隻貓跑來跑去,我怕他把架子上曬的茶給撞下來,就給他編竹筐,劉姐也幫我翻著茶葉,她一邊照料孩子,一邊在編竹筐,於是我也跟著學了下。
霍白澤終於老實了:「那你要給貓貓編一個窩。」
我也有條件:「可以,我需要你的貓貓在這裡,所以你抱著它坐在這裡行嗎?」
這麼商量,霍白澤是願意的。
劉姐編竹筐也很快,她說她一天可以編8個,看我要學,她把速度降下來了,編竹筐要比蓋房子難多了,霍白澤都等急了。
我編了一個小的,跟個扁扁的籮筐一樣,攝影師在傍邊拍攝劉姐的手藝,我跟他說:「你多拍劉姐的,我的不能上。」上去會整體拉低扁筐工藝。
劉姐說:「你是第一次做嗎?我覺得你做的已經非常好了,我第一次做的時候,連個底都起不來呢!」
秦珏正拿著一個底,聽她這麼說看了下我編的:「劉姐,我覺得你是在誇他,有偏心的成分。」
劉姐哈哈笑了。
秦珏跟我閒聊:「你這手還挺巧的啊!你這不會又演過賣籮筐的吧?」
我點頭:「對,十八般行業我都演過了。」
秦珏哈哈笑:「竹筐總裁!」
竹筐我收了邊,已經裝不上把手了,乾脆不裝了,反正貓睡覺用的。我交給霍白澤:「好了,你可以陪著貓貓睡覺了。」
哄這個小孩睡午覺非常難,到了這裡他沒人管了,徹底放開了,我不是幼兒園老師,他一點兒都不怕我。
我帶著霍白澤去睡午覺。等他睡醒了,我們的茶葉也可以炒了,純手工炒茶,每個人都去試了下。霍白澤起床盯著我炒茶:「要炒的好一些啊,給爸爸喝的啊!」
「我知道。你別動,坐著看就可以了。」
「我幫你燒火吆。」他跟著周生生學會了這個語調,我忍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想他回家跟他爸這麼說話,不知道他爸什麼反應。
晚上的時候他照舊給他爸爸打電話,他爸爸會按時的接他的電話,聽著他嘮嘮叨叨,於是每次通話時間都超過半小時了。我在旁邊,因為霍白澤靠在我懷裡,他懷裡抱著貓,他就跟一個大貓一樣,特別會享福的靠我懷裡。
我偶爾會看一眼視頻里的霍寒川,他的眼神透過這小小的手機屏幕都能看出深邃長遠,他是想他兒子了吧?
我千篇一律的跟他匯報霍白澤的行蹤:「他今天學炒茶了,給我燒火燒的很好,今天飯多吃了一碗。」霍白澤在旁邊喊道:「對,我吃香椿了,不難吃了!」
霍寒川笑著嗯了聲:「好。」
看他還定定的看著手機屏幕,我又補了句:「他挺喜歡這裡的,你不用擔心。」
霍寒川笑了下:「我知道,那,」他停頓了下,我以為他是要說晚安了,直起腰想要霍白澤再看看他的,但他說:「你喜歡嗎?」
我?
我下意識的怔了下,霍寒川還看著我,我朝他點了下頭:「喜歡。」
我想我喜歡,真的喜歡,這裡與世隔絕,仿佛所以的一切都遠離了,沒有競爭,不用競爭,不用追逐名利,不用費盡心思的攀爬,一切都歸於本真了。
霍寒川溫聲道:「喜歡就好。」
他的語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隔著千山萬水,一下子柔和起來,帶著些許別樣的情感,我對著屏幕頓了一會兒,他平時跟他兒子聊的多,所以我一時之間詞窮,最後還是他輕聲道:「我看你們今天累了,早點兒休息吧。」
互相道了晚安,就睡下了,我把貓從霍白澤懷裡抱出來,霍白澤很不舍,還會跟我撒嬌:「抱著它睡好暖和。」
我不縱容他,他爸不讓他抱著貓睡覺,我告訴他:「睡覺會壓著它的。」
霍白澤只好戀戀不捨的把貓放到了床尾,沒有了貓暖床,他鑽到了我懷裡,小腿小胳膊統一的搭在我身上,我戳他小肚子:「如果你這麼抱著貓,是不是會把它壓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