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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有演過的戲都沒有今天這樣精彩。
我沒有理會這些,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因為這一次的事不僅牽扯到了我,還牽扯到了霍寒川,我的面子不重要,但霍寒川不一樣,所以這件事會壓下去。我在外界人眼裡依然是那個清冷矜貴的人設。
我回到房間後,直奔了浴室,洗了足足一個小時,我沒有照鏡子,穿上衣服出來時,蘇女士在我的房間,她在我開口前先道:「你父親在書房找你。」
我看了她一眼:「你比我還要清楚是怎麼回事,你可以去跟他解釋。」
她要說什麼,我打斷了她:「我怕我去了丟你的人,你知道我說話不好聽的。」
我拿起包,率先走出了門,她在我後面輕聲的追加了句:「你可以先去冷靜下。」
我沒有再說什麼,大步的下了樓,肖家現在已經非常的安靜了,看樣子客人都已經走了,也對肖家那麼好面子的人,出了這種事自然是先不留客了。
我進地庫的時候,看見我那大哥在送霍寒川,他語帶笑意,說的挺客氣:「寒川,小澤,今天的事非常抱歉,雖然他不算是我們肖家人,但他今日既然在我們家了,那我也代他跟你道聲歉,我們兩家的關係不是他能攪合的了的,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你不必放在心上。今天的事也不會傳出去。」
他說我是一顆老鼠屎,差點兒攪合了他們肖家一鍋湯。
我嘴角勾了一抹笑,我是老鼠屎,那他們肖家又能好到哪兒去,老鼠窩?
那個霍寒川沒有說什麼,他的視線朝我看了過來,凝沉幽深,不知道是不是想看看這顆老鼠屎追過來是要幹什麼。
我那大哥順著他這個眼神回頭,看到是我,他表情依然淡定內斂,仿佛剛才說的話跟我沒有關係一樣,也對,我在他眼裡不過是個小人物,送給霍寒川暖床都不夠格。
我也沒有再看他,逕自略過了他們,打開了我的車門,他終於朝我道:「你去哪兒?」
我進了車沒有理他,他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我同樣也沒有把他看在眼裡,我是一個非常自私自利的人,於我有用的我會多看一眼,於我沒用的,我一眼都不想浪費。
那個霍寒川還需要跟我那大哥寒暄,所以我的車先出來了,我今天還有工作的,我昨天是從片場趕回來,我的上一部偶像劇剛剛拍完,有一些鏡頭是需要補拍的,要不是肖南山過生日,我根本就不需要回來。
也就不會碰上這種事,我握著方向盤的手都覺得疼,我的胳膊疼,那是長時間一個動作導致的。
我閉了下眼,把那些事逼回去,我無法去投訴什麼,因為這是蘇女士做的,我知道她是為了她的利益,可這麼利用我,我還是一時間難以接受。恨的磨牙。
我看著前面的紅綠燈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車速慢下來,今天下雨了,路況不算好,等到了攝影棚的時候,我的助理時新已經在哪兒等著了,看見我的車來他忙過來給我撐傘了:「宸哥,今天這雨太多了,你慢點兒。」
他沒有我高,雨傘撐的費力,我把傘接了過來:「走吧。導演他們來了嗎?」
時新嗯了聲:「悅姐也到了,剛剛到,你不用著急。」
是他有些著急,我以前從不會遲到。
天色陰沉,看的人心情越發的不好,我在臨進攝影棚前深吸了口氣。作為一個演員要學會調節心情。
今天的鏡頭是補拍,在攝影棚里就可以完成了。時新一邊走一邊跟我講:「宸哥,如果上午能夠順利完成,我們下午會一場採訪。宸哥你嗓子有點兒啞,沒事吧?」
他小心的超我看,我帶著口罩墨鏡,遮的嚴實,所以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我也朝他低聲道:「沒事。」
嗓子啞了不是感冒,下午就能好。而採訪是早就定下來的,這部電視劇殺青了,為這部偶像劇造勢。時間安排的都非常緊,因為要趕十一檔期。
我直接進了化妝間,摘下墨鏡口罩後,化妝師露露看了我一眼:「宸哥,你的唇角破了一點兒,我給你補點兒妝。」
我也看清鏡子裡的人了,不止唇角破了,眼角也有點兒紅,脖子處還有幾個吻痕,那是我的襯衣都沒有蓋住的地方,我眼睛盯著鏡子一秒後跟她指了下:「這些地方也補一下。」
我把領口微微扯開了,裡面的吻痕更多,但露露只看了一眼就垂下了視線,我的無所謂讓她也冷靜下來,娛樂圈這種事情太多,我被我自己親生母親賣了怨不得任何人。
露露的化妝技術了得,沒一會兒鏡子裡那個眉梢都帶著狼狽的人現在已經看上去精神多了,至於唇角的痕跡,她邊補邊跟我說:「宸哥你忍著點兒,會有點兒疼。」
她給明星跟妝,所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
我垂了下眼,我的背微微靠在椅背上,我都已經覺不出我身上還有哪兒不疼了,那一個小時的熱水澡只能解一時的疲累。
我跟露露道:「沒事,我今天的補拍戲多是戰場上的,你不用太小心。」
露露也知道這個,所以她笑了下:「好的,宸哥,那我馬上就好。」
戰場之上,哪兒有光鮮亮麗,唇角乾裂太正常不過。
果然化完妝後,露露跟我笑道:「你看,宸哥,你又是最酷的少帥了。等會兒你換上衣服後就會更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