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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有事,我也不能找他幫忙。
我的房間就算普通大床房,有T,但並沒有周到到預備潤滑劑這一類東西。
我坐在床頭想了一會兒,把小桌上的一盒防凍裂霜放在了衣袖裡,王媽給我準備的藥品中有防凍裂霜,非常好用,這裡的天氣乾燥寒冷,在這些日子裡多虧了這個東西。
等霍寒川沖完澡出來,我讓他先休息,我就進了洗手間。洗浴設備也不完善,我多費了一番時間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霍寒川靠在床頭,看那個盒子,我買的紀念品,我沒有多關注,所以買回來就放在了小桌上。
霍寒川拿起一個問:「你買的?」
我點了下頭:「對。」
這裡不會有人送我禮物的。
我本來不想拿出來的,但他既然已經看到了,我就道:「我給白澤也帶了一個,不知道他喜歡不。」
這些東西都很廉價,這三個攤主要100塊錢,周卿之一口價50塊錢,回來的時候,陳導還說我們倆買貴了,說30塊錢就能拿下來,說這上面的什麼佛家七寶都是塑料珠子。
我就更送不出手了。可我不解釋更說不過去,我發現我跟秦珏一樣,我也在努力的證明我真的遵守合約,沒有同任何人有瓜葛。
儘管這個意圖我自己都覺得可恥,可我想要演戲,不想雪藏。與這個比起來,尊嚴可以不要。
霍寒川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了一番後道:「他會喜歡的,謝謝。那這其中一個是我的嗎?」
我看了他一眼,他面上表情溫和,我點頭,如果他不嫌棄就是他的。
他笑了下,把盒子收起來放在了小桌上。
我把房間壁燈關上了,把空調開的大一些,這裡晚上比較冷,我自己蓋兩床被子,但現在倆人了。
房間燈全都關上後,我爬上床了。
這兒的住宿條件就外面看著好,可當真的幹起來時就有問題了。房間的隔音效果非常不好,我每天晚上都能聽見隔壁秦珏的打呼嚕聲。
所以當床咯吱響起來時,我僵了下,我有二十多天沒有干,所以這聲音讓我跟點了穴一樣。
我躺著僵硬的想,明天秦珏看我的眼神一定非常詭異,一定會說我的,或者現在他已經再偷聽了。
霍寒川也覺出我身體僵硬了,他附在我上方看我,房間裡光線幽暗,這讓他看我視線幽深。
我看了一眼地上,我不是不想讓他做,我是想換個地方,我不想讓秦珏那張口無遮攔的大嘴巴笑話我。因為我知道霍寒川只要做起來那就沒頭沒尾了。床要是塌了,秦珏一定會笑抽過去的。
我跟他道:「地上可以嗎?」
場地已換,但奈何人算不如天算,這種事要常練習,如果不練習突然來的來一次也跟久別勝新婚差不多,一是時間長,二是突然都觸感明顯起來。
再加上因為被子裡近乎於密閉,光線昏暗,這讓我的時間觀念及感官都有了偏差,我總覺得無限延長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在低下頭吻我時我告訴他:「我的脖子上不能留印。」
我在這部電影裡衣服前段時間是樸素的,就穿著一件黑色的棉衣,圍了一條黑色的圍巾,但是明天的戲份是我成死神的時候,死神的衣服就要華麗多了,包括卸下了厚重的棉衣,要露出領口。
我的要求太多,霍寒川千里迢迢的來,卻被我拒絕了好幾次。所以他凝目看了我一會兒,我快要看不清他了,在他的動作下,眼睛都是花的,我不知道有沒有流下眼淚,如果流下來,那也是生理性的,我控制不住。
他吻我的眼角,我把眼睛閉上了。
我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密封的空間讓時間過的沒有了概念,就像劇本里的我飾演的那個死神,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事,日復一日,無始無終。
我在昏昏沉沉的時候想到了那個人的心情,長生不老是每個人都想要的,可是如果每一天都是那樣的日子,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活著,那對他來說也跟死了一樣。
所以他的感情才是那樣的漠然,也所以他在看到他的姐姐進入了暮水城後只有那一點兒的感情波瀾,他冷漠的讓她走,卻在她走的時候在斷崖上站了很久。
暮水城裡每一個死去的人都想復活,女主身上有他們想要的復活的血,就如他身上的血是死神的一樣。
等做完的時候底下那床被子不能再蓋了,我跟他張口道:「我再去給你要床被子嗎?」
等說完後,我才發現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說出來,我想要再跟他重複下的,他摸了下我的臉,把汗濕的一縷頭髮撩上去了,一會兒後才道:「不用了,你睡吧。」
他話音剛落,我就合上了眼,我想不用再讓客服來送被子太好了,我想睡覺了,我太困了,比我拍的武打戲份還要累。
累極的時候就顧不上了人格獨立了,等歇過來時才想起要自己一張床睡,想要伸胳膊踢腿,但都被他困住了,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鬧鐘響了,屋裡光線還是昏暗的,霍寒川胳膊搭在我腰間,抓著我的手腕,另一條腳抵在我腳上,看樣子我昨天晚上踢他了。我自己睡了二十多天又想獨占一張大床了。
我正要伸手去摸鬧鐘的,霍寒川鬆開我手腕,從我身後把鬧鐘摁上了:「再睡會兒。」
他重新躺下去了,下巴抵在我額頭上,手臂雖然是松松的摟在我腰上,但絲毫沒有讓我起來的意思,他大概又閉上眼了,我能從他平穩的呼吸聲里聽出來的。他還沒有睡醒,昨天舟車勞頓,晚上又浪費了無數精力,是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