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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說的比程大夫還嚴重,有生命危險。
我靠在床頭沉默了一會兒,等他鬆開我的手後,起來拿水給他沾了下乾裂的嘴,他只是本能的舔了下,沒有醒,我也沒有再上床打擾他,把他兩隻手都拉住後,我靠在椅子上眯了會兒眼。
第二天晚上終於熬過去了。
白天他會稍微好一些,經過了第一天的折磨後,他逼著他自己工作轉移注意力。我在床上補覺。
這天吃飯我跟他一起在房間裡吃的,他已經團團轉了,煩躁的不能自控了。
第三天晚上,他胸口已經全都起來了,我後半夜直接沒有上床。
我是不敢上床了,我剛只不過打了個盹,就夢見他抓破了自己,那張臉跟我那天晚上看的喪屍似的,這讓我猛的坐起來了,醒來後正看到他伸手抓胸口,我忙把他抓住了。
等打開燈給他查看後,才發現幸好我做的那個噩夢,他還沒有來得及抓破。
我把他所有被子都掀開看了一下,現在腰間也起了一片,但是有好消息,第一天起的那些痘痘已經泛白點的了,這是要好的預兆了,當然這也是最痛苦的時候,怪不得他忍不住要抓了。
這三天他都竭力的忍著,畢竟我晚上有時候也會睡著了。
我抓著他的手讓他習慣了下後,給他放在身側,跟他輕聲說:「我去給你端水,就一會兒,你別抓。」
等我快速的把溫水端來後,發現他手還放在身側,姿勢都沒變,這不錯,非常聽話。
現在給他擦身體就只能擦他沒有長痘的下半身了,我從下往上擦的,擦的比較輕,擦完正面再給他把腿抬起來,擦擦反面,溫水能降溫解燥,程醫生囑咐過我了,不能洗澡但是可以擦,水痘生長是要靠溫度,他會持續發燒,可是也不能給燒傻了,我不管他的反應,繼續把他兩條腿都擦了,等擦完腿再擦其他的,這個時候就比較好擦了。
我擦完這裡,剛想把毛巾放下,手就讓他抓著了。他沒有睜開眼,但是手抓的很準,且抓的很緊,毛巾上的水都滴床上了,我正想抽回手,就看見他他皺了下眉,囈語似的道:「別走!別走……」
後面一聲聲調就軟下來了,我於是沒有動,看了他一眼,他眉頭緊鎖,臉上的水痘及脖頸間的紅疹子讓他看起來病懨懨的。
「別走,別走……」他又喃喃的了幾聲,手抓的也越發的緊,我用另一隻手把毛巾接過去放在水盆里,另一隻手沒掙出來。
我想他是在叫他妻子吧?
醫生說人生病的時候最脆弱,小孩子會喊媽媽,等長大了,他就會喊他摯愛的人。
這就是驗證了那句古語:娶了媳婦忘了娘。
霍寒川並沒有喊多少久,發現我不再往外抽手後,他就安靜了,皺著的眉頭也鬆開了。我也下意識的跟著鬆了口氣,聽別人說,看著親人生病,還不如自己生。
這句話有道理,我也不想再折騰,把他手握好後靠在椅背上眯了會兒。
第88章
坐在椅上上醒的比較快, 沒有多少痛苦,霍寒川手猛的一動時,把我驚醒了,他自己也一下子醒了, 不知道時夢到了什麼, 大口喘著氣, 我把檯燈光調到了最低,所以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從床上爬起來後,眼神還是懵的, 直到看到我時才清醒了點兒,他喊了我一聲:「肖宸?」
語氣很忐忑, 我朝他嗯了聲:「怎麼了?」這不會是做噩夢了吧?我知道夜晚是容易讓人心裡脆弱的,焦慮一般都是半夢半醒間,更何況他還在病中。他搖了下頭:「幾點了?」
三點多一點兒, 我跟他說了後,他哦了聲,閉了下眼, 一會兒又睜開了,這次是看向我, 看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剛才夢見你拉著行李箱, 走了……」
我看著他手微微僵了下, 我過幾天是要走了。我不知道怎麼看他, 只撿了能說的跟他道:「你再睡會兒,天亮還早。」
他這次側著睡, 朝向我的方向,但不知道是不是快天亮的原因, 他睡的不太老實,總想抓自己,他現在全身都是了,那隨便一伸手就能抓到一片。
我給他抓著這隻手,他還有另一隻,兩個都抓住,他就皺眉,皺眉也沒有用,我沒放開他,我把他抓的牢牢的。
他不同於我,我那時候起水痘,抓破了臉也不會有人管,但是他要是抓破了,留了疤痕,一定會怨我沒有照顧好他。
等到第四天的時候,他的水痘起的一片片的了,疼痛少了一些,但是癢度不僅不減反而更盛,所以他的脾氣也跟著起來了,被關在這個臥室里,局限了他的腳步,他跟被困在籠子裡的老虎一樣,圍著房間轉。
一邊轉一邊看我,虎視眈眈,恨不得上來咬一口了,我站起來往外走,我不在他的領地礙他的眼了,但是我還沒有等走到門口的就被他喊住了:「你要去哪兒?」
「我去給你端飯,一會兒就上來。」
「不行,不許去,我現在不餓!」
他一本正經的道,大概是看我臉上表情詭異,他指了下電腦:「我渾身不舒服,坐不下,你幫我處理下信息。」
他現在是難受的時候,我不跟他計較,但問題是我不會啊。我要是能處理的了他的大業,我不早就發財了嗎?
我跟他道:「我不會,萬一給你弄錯了。」
他把我拉過去:「沒事,我看著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