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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進嘖嘖說,嘿,隊長你現在看起來簡直像採花大盜在欺凌幼女……啊不是,幼童!
夏明朗揚手一道白鏈飛出去,對方進不用客氣,小飛鏢而已還傷不到他。
“哄哄他,你哄哄他!”唐起與羅則成面面相覷也有些狼狽,這兩個剽悍人物雖然冷血,可到底還有點殘留的良心受不了去欺凌弱小,好吧,當然,陸臻不弱小。夏明朗滿頭黑線地把那兩隻白衣魔鬼揮開,一手罩到陸臻臉上擋住他所有的視線,小聲哄著:沒事了,沒事了,睡吧……
“嗨,這小子潛意識裡居然很相信你!”唐起大奇。
夏明朗冷冷地瞪著他,心想老子再狠也算是個人,他不信我難道信你們這些鬼?
當所有的外界刺激消失之後,陸臻很快地昏睡了過去,夏明朗按著他的頸動脈試了又試,終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唐起在一天之內被陸臻生命威脅兩次,虎睡尤有餘威,拒絕再度接近陸臻,羅則成幫陸臻檢查完身體之後,開了藥劑叫人把他送到隔壁去輸液。
四個人把颱風過境的房間收拾好,羅則成深呼吸了兩次才開門出去叫下一位,不得不說,像這麼高強度的訓練一天只安排五位是明智的。
等夏明朗跟完當天所有的特訓走進休息室,陸臻已經醒了,睜大眼睛出神地看著自己的輸液管,基地醫院專門給他們一人開了一間病房休息,除去後來搏鬥時磕傷的幾塊淤痕,陸臻現在看起來就跟普通感冒了一場沒什麼分別,沒有人能猜到他剛剛經歷了一場地獄之旅。夏明朗心想羅則成那混蛋水平還有的,同時心中感慨這年頭還真是科學進步技術發展,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臉書生靠著兩根針一點藥就能讓最堅強的戰士生不如死,好在……即便如此,真正堅定的勇士仍然可以守住自己的內心。
夏明朗在床邊站了一會,見陸臻目不斜視,挑了挑眉毛轉身要走,陸臻出聲叫住他:“我覺得你們違規了。”
夏明朗這一聽倒躊躇了,心裡猶豫著他是應該橫眉立目地說老子違就違了你咬我,還是嘻皮笑臉地說哪有啊,我這人膽小你別嚇我。
“我覺得你們涉嫌探取個人隱私,請告訴我類似我初戀的女朋友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很漂亮,現在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這樣的問題價值何在?”
夏明朗頓時樂了,從兜里摸出煙來點上,吐出一口煙霧才笑著說:“為了拉家常,聊聊姑娘說說舊事,搞得像老朋友。對了,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警覺的?你剛開始明明很配合。”
“是啊,很配合,莫名其妙的前一分鐘還被人整得水深火熱的,後一分鐘就有人抱著我,問我想吃什麼,我還覺得這人特好。不過……”陸臻的眼睛微眯笑得有點詭異:“知道為什麼嗎?我最煩有人問我女朋友是誰。因為我從來沒有過女朋友!”
“靠!”夏明朗扶額,“真的?!”
陸臻沒回答,過了一會兒卻問:“後來我哭了?”
“還好,不是哭得最慘的。”
“但是我哭了!”陸臻終於忍不住看向夏明朗。
夏明朗笑道:“你不會哭麼?”
“不,事實上我常常哭,但是……”
“不用但是,”夏明朗忽然沉下聲線,“私人告訴你一個堅持的秘決。專注,放棄所有不必要的,只守住根本,你要把自己縮得很小才不容易被擊中。”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定要這樣,為了看我屈服嗎?”
“不,為了向你證明你能承受。”
陸臻一愣,憤怒漸漸從他的眼中淡去,他的嘴角微翹慢慢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很好,說服力先生,你又一次說服了我。這個理由我能接受,我沒有問題了,你可以走了。”
夏明朗當然是要走的,可是被陸臻這麼一說又僵上了。他頓時就有點怒,心想這到底是什麼鬧鬼的毛病,為什麼他跟這小子就是扯不清這上下級的關係,一不小心又被他當小弟給發落了。夏明朗很是鬱悶,可是為了這麼點雞毛小事發作又實在不符合他的個性。夏明朗當機立斷地抬腳就走,最後踏進徐知著門裡時還帶著一絲怒氣,以至於徐知著看到他明顯地瑟縮了一下。夏明朗心懷大慰,心想對嘛,這才像個正常人的反應,就算是生理性反射,也應該對自己這個剛剛給他吃過苦頭的傢伙表達一點敬畏嘛。
徐知著也是A+,而且他比陸臻乖得多,他不挑釁,也就沒有鬧到要急救的地步,而正因為前期沒有鬧很僵,所以擦邊球當然更不會有進展。夏明朗拍拍徐知著的腦袋說,嗯,小伙子還行。夏明朗極少對徐知著表示什麼肯定,徐知著頓時眼睛就亮了,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諸如我剛剛的表現如何,大家的表現如何……等等等。
人總是如此,付出越多則期待越重,也就越想得到結果,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可是夏明朗心底卻一驚,陡然發現今天的徐知著似乎有些反常,因為平時他從來不提問。
相比起陸臻無處不在的挑釁,他的同寢室友徐知著簡直配合得好像上輩子就在麒麟基地里呆過,沒有問題,從無疑議,甚至連一些故意留出的刁難他都泰然接受,他幾乎是不引人注意的,除了計算成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