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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突同人)暗夜流星》作者:桔子樹

    主角: 袁朗 吳哲

    配角:安俊 湖心月 谷棋 眾老A

    內容:槍戰 QJ 劫持 人質 死裡逃生 虎口脫險 溫情搞笑 強大的愛情強強 制服

    借作者一句話:

    "袁朗就是再弱,他還是攻;吳哲無論再強,他就是受。"這個該算是《鏡 雙生雙城》的續

    【

    引子

    嘀嗒,嘀嗒。

    滴水的聲音,單調而均勻,仿佛穿越了時間的界限,自古老的洪荒中而來。

    這裡的空氣是陰冷的,帶著濃重的cháo濕水汽,吳哲下半身的作戰服完全濕透了,冷得像鐵,貼在皮膚上。然而長期的訓練令他可以無視這種折磨。

    他一直坐在水裡,一動不動。

    水不算深,十厘米左右,吳哲試著嘗過一下,算是比較清潔的水,可能是把他們關進來之前才臨時倒的。獄卒把袁朗扔給他的時候,特意向他炫耀了一下門口那兩支粗大的電線,怪笑著做了一個觸電的動作,然後仰頭,大笑而去。

    看來這扇門是不能從裡面硬開的,否則上萬伏的高壓電,瞬間就會把他們電死,有時候最單純的設計會有最好的效果,太複雜的電子鎖反而容易被解開。

    這地牢里光線昏暗,唯一的光源,是一個10CM*20CM的氣孔,月光像一束追光那樣打進來,吳哲正坐在那唯一的光明里……雖然那光明黯淡得像吹一口氣就會散掉。

    吳哲又試著握了一下拳,發現手指仍然不能握緊,但是他努力把手臂移動了一點,好讓懷裡的人可以躺得更舒服一點。

    袁朗在他懷裡!

    他一直這樣抱著他,右膝曲起,右手扶在膝蓋上,架著袁朗的後腦,小心翼翼的,不讓懷裡的人碰到水,也儘量不去碰觸袁朗的傷口,雖然那樣很難,因為他無法判斷到底袁朗身上還有哪裡不是傷口。觸手的地方都是cháo濕而粘膩的,吳哲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之下無法判斷自己手上沾到的,是水,是血,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他很憤怒,但是那種憤怒已經被時間所凍結,於是現在對他來說唯一重要的,只有袁朗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微弱,但清晰而有力。

    這個男人是他的神,無論何種情況之下都是如此,無論他是肆意張揚狂傲縱橫,還是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只要有他在……他就可以平靜。

    第1章

    這是一件荒謬的事,從始到終都是如此,他們算到了開頭,算好了過程,卻算差了結果。本以為死亡是最殘忍的懲罰,可是沒想到,還有別的:活著,受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月影又移動了一些,落到袁朗的臉上,他冷峻的輪廓線被月影勾勒得分外鮮明。吳哲想要撥開粘在他額頭上的濕發,可惜顫抖的手指沒有辦法做出如此細緻的動作,他嘆了口氣,低頭,小心翼翼的吻上去。

    雙唇之下的另外兩瓣嘴唇熾熱而乾澀,翹著皮,粗糙如砂紙。

    袁朗正在發燒,而且體溫越來越高,吳哲明白這是必然的事,因為他體內傷口的感染,再加上大量失血造成的身體機能的虛弱,吳哲努力的要讓自己去回憶醫療課上學習到的內容,這種時刻理智比什麼都重要,寧願冷血,不能狂熱,然而他的舌尖忍不住發顫,劃開袁朗乾澀的嘴唇探進去。

    咸、澀、腥……

    鐵鏽味,血的味道,粘膩的,還有濃重的腥膻……?

    吳哲的眼前忽然划過一道白光,胃裡翻江倒海,他不敢動,於是又強忍了下去。

    這是一件荒謬的事,他再一次這樣覺得,荒謬得不可思議,以至於他的震驚和不置信從最初看到袁朗好像全身骨碎一般軟綿綿的被扔到他面前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消退過。

    袁朗的頭略微動了動,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吳哲一開始沒有注意,後來看到了那兩點星光卻不敢先開口,只是安靜的注視著他,用他最大努力克制出來的平靜。

    “我暈了多久。”袁朗低聲問道,聲音沙啞的像撕裂了一般。

    “不太久。”

    袁朗的舌頭動了動,大約是感覺到了口腔里的異味,厭惡的皺起了眉:“水,給我點水。”

    吳哲試著用手舀了一點,卻發現僵硬的手掌存不住水,他於是換了一隻手扶住袁朗,側身貼到水面上,喝了一大口含在嘴裡,袁朗被牽動到傷處,眉頭皺了皺,卻沒吭聲。

    吳哲艱難的撐著自己坐正,低下頭去要把水餵給他,袁朗卻下意識的偏過了頭,似乎是想躲避。吳哲不肯讓步,一動不動的僵峙著,終於,袁朗還是把頭轉了回來。

    吳哲先餵了他一半,袁朗漱了漱口,把嘴裡的髒東西吐掉,吳哲又把剩下的水餵給了他喝掉。袁朗在發燒,再加上失血和大量的出汗,已經有點脫水的徵兆。

    “挺髒的。”袁朗咬著自己的嘴唇,狠狠的撕掉了一片翹著的皮,殷紅的血迅速的滲了出來,凝成小小的一滴。

    “我是永遠都不可能嫌你髒的。”吳哲說這話的時候很嚴肅。

    袁朗看著這小子一本正經的說著話,眼帘卻垂下去,眸光一點點的在顫動。

    “你別同情我。”他說:“多大的事啊,娘們嘰嘰的,你要是敢哭,我現在就捏死你……你手是不是還不能動?”

    吳哲又握了一下拳,握不緊,肌肉完全無力。

    袁朗舉給他看自己的拳頭:“我能動了……可能是因為我被折騰的厲害,”他居然還有點得意:“疼痛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大概是什麼種類的藥?”

    “應該是一種去極化的神經肌阻斷劑,具體不太清楚,但是藥效很厲害,正常人應該要再過一陣才能恢復。”

    “好的,想辦法瞞下去,消息發出去了嗎?”

    “有屏蔽,好像做得很徹底,他們運人的時候,罩我們用的那個袋子就是電磁屏蔽的,然後……我關進來的時候被搜過身,什麼都被抄了。”吳哲對此非常沮喪,藏在他身上的定位器幾乎他們唯一的脫身法寶,可是現在卻不得門路。

    “看來我們變成兩條死魚了,在地下的暗河裡。”袁朗眯起眼睛觀察周遭的環境。

    死魚?

    因為魚的比喻,吳哲想到了相濡以沫,於是同時,他想到了下一句:不如相忘於江湖。

    天大概快要亮了,月亮在往下沉,那片光斑慢慢的移到吳哲的臉上,照亮了他半張臉,袁朗忽然笑起來:“我倒有點想不通了,為什麼他們選我不選你啊?”

    吳哲大惑,神色困頓:“隊長?你什麼意思?”

    “怎麼說你也比我帥嘛……”

    吳哲盯著他看了一會:“別說話了,你先休息一下。”

    “不行,我得說,我現在越來越冷,再暈過去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冷?

    吳哲試了一下袁朗的體溫,很熱,發燒很嚴重,那麼就是失血的問題了,吳哲回想起剛才餵他喝下的水裡所挾著的血腥味道,心中頓時一凜。

    “吳哲,你說我要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很可笑?死因得怎麼寫啊,我這應該也能算是因公殉職吧……”袁朗皺著眉,思路似乎有些混亂了,開始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隊長……隊長……”吳哲忽然著急起來,用力搖晃袁朗的身體。

    袁朗疼得直抽氣:“你別搖,我有點暈……”

    吳哲無計可施,只能沾了水去潑他的臉,袁朗說得沒錯,這種時候暈過去了,很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行了,行了……別潑了,我還好!”袁朗慢慢清醒過來,抬手把自己的臉抹乾淨,他張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上那團曖昧的混沌,慢悠悠的說著:“吳哲,看來,我們這次是真的要拼命了。”

    吳哲發現似乎任何東西都不能侵染到袁朗的眼睛,無論何時何地,那裡面永遠有煥然的光,還是有最純粹的黑。

    “吳哲啊,我是沒辦法,他們點了名要我,幾百號人命在他們里捏著,總不能看著同歸於盡了,你幹嗎非跟著我送死呢?“吳哲聽出了那平靜聲調背後的一點心疼和不舍,卻笑了:“如果只要你一個,那就算了,我不敢找死,可是既然對方要兩個人,袁朗……”吳哲把袁朗的臉扳過來,直視他的雙眼:“你認為我會把這個名額讓給別人嗎?”

    這個可以與你同生共死的名額。

    “別說得這麼煽情。”袁朗笑得有點虛弱:“我會感動的。”他停了一下:“不好意思了,讓你看到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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