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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親愛的!”媽媽抱著我,心有餘悸地說道。
我們這對母女蹲在地上,緊盯著吸血鬼先生腫得認不出原來樣貌的臉。
“媽媽,我們先把他關起來,一直到我們想到辦法!”想著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提議道。
媽媽緊皺眉頭思索了片刻,點頭道:“好的!我們還有間地下室,正好關著他。”
“你們敢!”
眼前的吸血鬼先生忽然半睜開他的雙眼,惡狠狠地瞪向我們,兇殘地說道。只是他的嘴巴都已經被媽媽打歪了,說起話來有些漏風,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你敢殺我,我就敢關你!”我同樣惡狠狠地回敬道。此刻他可是被繩子綁得結結實實,更何況我還有媽媽在一旁撐腰,我可不怕他!
吸血鬼先生瞪著我,忽然冷笑一聲,“你們以為我是單獨行動的嗎?”
他的意思是他還有同伴?
我心中一驚,忍不住萌生放任媽媽幹掉他的念頭,可理智將我從犯罪的深淵拖了回來,讓我冷靜地思考起來。
“你有同夥又怎樣,你以為我沒有同伴嗎?”未免氣勢占下風,我先回了一句。當然了,我也沒說謊,全地球都是我的同類!
“西莎,你的同伴……”媽媽顯然有些疑惑。
我立刻轉頭看她,使勁眨眼。媽媽立刻就明白了,緊閉著嘴巴不說話了。
再轉頭看向吸血鬼先生的時候,我發覺他神情間有些嘲諷,似乎已經看穿了我的虛張聲勢。
“你們就等著被撕成碎片!”吸血鬼先生冷笑道。
去你妹的碎片!
吸血鬼先生的威脅讓我壓力很大,我覺得暫時我是沒辦法跟他溝通的了。
將媽媽拉到遠離吸血鬼先生的地方,我和她咬起了耳朵。
“媽媽,我們先把他關起來,明天去鎮上探探消息。”我說。
“是的,明天我會去找斯旺警長問問。”媽媽點頭說。
“媽媽,那你可要謹慎一點!”我忙說道,並將我所知道的事當做推斷小聲地對媽媽耳語,“一直不合群的卡倫一家,我之前就覺得他們很可疑了,一個個都很俊美蒼白,有陽光的日子從來不出現。現在想想,說不定他們也都是吸血鬼!”
“卡倫一家?但卡萊爾醫生是個好人。”媽媽捂嘴驚呼道。
“哦當然,卡萊爾醫生確實是個好人,可是媽媽,好人也可以是吸血鬼,吸血鬼也可以是好人的!”
媽媽顯然被我這一句十分拗口的話說得有些茫然,但她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相信我的話。
“那麼媽媽,為了防止這位吸血鬼先生的同伴追來,我們先給他一些偽裝。”我提議道,同時邪惡地瞥了這位吸血鬼先生一眼。
我們要做的偽裝,其實很簡單。
據說吸血鬼的嗅覺很靈敏,那麼……為了不讓這位吸血鬼先生的同伴找來,我們必須掩蓋他的氣味。其實,要做得徹底,我想我們該給他潑大糞的,那股惡臭絕對能掩蓋任何味道。可是考慮到自家地下室的衛生問題以及大糞的來源問題,我們沒有那麼做,而是往他身上倒了一大盆雞血和魚內臟——好,我知道這也差不多。
“媽媽,記得要離我們家越遠越好。”我對媽媽叮囑道。
“我知道的。”媽媽凝重地點頭,拿著剛剛潑雞血之前從吸血鬼先生身上扒下來的褲子,將它綁在了自行車後拖地。
而我則將那位吸血鬼先生的上衣綁在了另一輛自行車上,對媽媽揮了揮手,騎向跟她相反的方向。
我們這麼做,是怕吸血鬼先生的同伴根據他之前的氣息找到我們家。
在樹林中繞了很多圈,我最後將車騎到奎茨河邊跟媽媽約好的地方,跟早就等在那裡的媽媽一起,將吸血鬼先生的衣服褲子都丟到了河裡,眼看著它們順流而下,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我們才放心地回了家。
哼哼,讓吸血鬼先生的同伴們去河裡找他!
回到家後,我和媽媽照常吃飯洗漱睡覺,直接將這位吸血鬼先生忘到了腦後。
第二天是周一,不過現在正是十二月下旬,學校早放起了寒假,我不用去福克斯中學上課了——其實從穿越到現在,因為穿越初期的高燒在家休養了一陣子,就一直到了放假,所以事實上我還從沒有去過福克斯中學呢。但高燒好之後,打工卻也是免不了的,而媽媽也必須在八點之前到達施力福特威超市,所以我們一向都是一起吃早飯的。
今天的早飯是麥片粥和麵包片,媽媽的手藝很好,我吃得津津有味。但這一點也不能改變我吃不慣西餐的事實——天知道我有多想念豆漿油條。
而直到我們吃飽了飯,我才想起來,我們已經把吸血鬼先生餓了一天了。
鑑於他昨天對我的無禮,我決定假裝我沒想起這件事。
克里斯女裝店賣的都是些時下少女們喜歡的鮮艷時尚服飾,從上衣到牛仔褲,從套裝到連衣裙,從帽子到掛飾,應有盡有。
打工的內容不難,只需要在有客人的時候招呼一下,想方設法讓她們買下那些衣服就可以了——也就是俗稱的銷售。幹這個雖然不難,卻還蠻有壓力的,需要懂得察言觀色,還必須能花言巧語說得顧客心動。
說到這裡,我不得不慶幸,當我進入西莎的身體的時候,我還獲得了她的一些記憶,要不然,光光語言這一條,我就得穿幫了。
與平常打工的時間不同,假期里我跟老闆說好只做白天,所以到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就急匆匆地往家趕了。女裝店離我家不遠,所以我是走路回去的。
回到家的時候,媽媽還沒回來,沒有她的撐腰,我也沒敢獨自去地下室看望那位壞脾氣的吸血鬼先生。
大概五點的時候,媽媽終於回家了。
而她也帶了一個消息回來。
“聽莎拉說,鎮上有人被野生動物襲擊,全身的血都被吸乾了!”媽媽這樣告訴我。
莎拉是媽媽的閨蜜,兩人從小就好得不得了。她現在是鎮醫院的護士長,知道一些不會被普通鎮民得知的內幕消息。
卡倫一家是吃素的,這個顯然是被吸血鬼吸乾的可憐人當然不會是他們殺的。
於是,我看了仍然在喃喃著“原來真有吸血鬼”這樣顯然更加相信我的話了的媽媽一眼,說道:“媽媽,那我們去看看那位吸血鬼先生?”
既然得到了這樣的信息,我想我有辦法對付那隻吸血鬼先生了。
媽媽想了想,從廚房裡拿了把菜刀,才走在前頭,帶著我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門一開,一種混合著腥味酸味的詭異味道就迎面而來。
我們的腳步同時頓了頓,然後捂著鼻子走了進去。
昨天還氣焰囂張的吸血鬼先生,在經歷了一天一夜的味覺刺激和沒水沒食物之後,顯得極其狼狽——他那被雞血和魚內臟覆蓋的身體幾乎蜷縮成了一團。
我頓時覺得我們好像做得有些過分了。
可是,又一想我的生命,我就咬咬牙,將心中不斷湧上的愧疚生生壓了下去。
大概是聽到動靜,吸血鬼先生睜開了雙眼。
雙眼昨天的紅腫今天已經好了一些,但我沒想到的是,看起來如此虛弱的他,居然還有那個力氣怒瞪著我們。
“卑賤的人類!”他一字一頓虛弱地說。
——卑賤你妹!
我對他的愧疚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媽媽在前,我在後,我們兩人在離吸血鬼先生三米遠處站定。在媽媽的保駕護航之下,我開口了,“吸血鬼先生,如果你想擺脫現在這種狀況的話,我們可以談個交易。”
“交易?哼,卑……”吸血鬼先生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對我所說的很不屑。
我立刻打斷了他,“如果你敢再說一次那個詞的話,你就永遠待在這裡!每一天我都會為你準備上好的雞血內臟!”
吸血鬼先生立刻閉上了嘴巴,沉默了近一分鐘,才咬牙切齒地說道:“……說出你的交易!”
正文 達成協議的吸血鬼
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在說出交易之前,我想先向你確認一件事。”我嚴肅道,“鎮上的人是你吸乾血的嗎?”
“哼。”回應我的是吸血鬼先生的一聲冷笑,“為我奉獻他的無用之軀,是他的榮幸!”
榮幸你妹!
我忍不住再次爆了粗口,壓下對於他糙菅人命的恐懼和憤怒,嘲笑道:“那你可知道,你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卡倫一家的注意?”
我本還想解釋一下卡倫一家的背景,誰知道這位吸血鬼先生的反應可比我想像中的大多了。只見他硬是撐起了上半身,死死地盯著我問道:“你說的可是卡萊爾·卡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