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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養的日子中,時間過得很快。而我和卡特勒倒是難得的和平相處起來——當然,我所說的和平,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見面微笑握個手什麼的,而是互不相干涉,甚至連眼神交流都省去了。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因為我的原因,而是卡特勒。他就像是忽然把我當做了透明人,不聞不問,就好像在逃避著什麼——他不會是終於為自己的身體擔憂,怕跟我多接觸會有很多進醫院的機會,所以才克制自己?
這種問題我才不會去問他。想不通也就算了,反正還有媽媽理我。
大概十天之後,我們終於都好得七七八八,開始再次去學校了。
我再次加入了貝拉他們的小團體,但卡特勒卻變成了一個獨行俠——哦不,這樣說實在不夠貼切。不管是午飯時間還是平常課件,我似乎都能看到他身邊有女生陪著,而且每次的都不一樣。
唯一令我比較欣慰的是,他的表情一直都是不屑的,並沒有對哪個女人有過特別好的臉色,這讓我確信,那些女人都是M。
但某一天,我卻發覺跟某個女生在一起的時候,卡特勒臉上的表情居然變了,雖然不是微笑,卻沒有了不屑的樣子,這令我震驚不已。然後我便看清楚了那個女生的樣子,頓時眯起了眼睛。
——凱薩琳。
我想當時我的拳頭一定是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的,臉上的表情一定也很駭人,因為身邊的貝拉等人都露出了驚訝擔憂的神色,紛紛問我怎麼了。
然後我便釋然了。
卡特勒對誰有好臉色關我什麼事呢?就算那個人是跟我不對盤的凱薩琳也一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餐廳的追逐之後,凱薩琳還沒有帶著她的同伴來對我做過什麼呢,頂多是走廊上見到的時候瞪我幾眼。難道她如此心胸寬闊,想要跟我一笑泯恩仇了?
但當我深思著看向凱薩琳,卻得到她憤怒的瞪視的時候,我立刻將上述想法拋之腦後。
——我想多了。
二月的第四周是個特殊的時間,因為二月二十二日正好是這周的周二。
老實說,我感到壓力很大。不單單是因為這一天都是二,恰巧還因為這天是我……哦不,是西莎的生日。
我該說日期決定性格麼?要不然原來的西莎為什麼會一直表現得那麼二?
這個問題當然是無解的。而我的生日聚會卻也在媽媽的悉心準備下悄然無聲地開始了——說悄然無聲,是因為我根本不願意請任何人過來,這一場生日宴會,本該只有媽媽和我參加的。不過鑑於卡特勒就住在我們家,瞞是瞞不過的,便只好去邀請他。他倒是出乎我意料的一口答應了。
這是西莎的十八歲生日,而對我來說,過兩次十八歲生日真的算是個比較新奇的體驗。我不禁想到,那些永遠不會老去的吸血鬼,不出意外的話,居然要過一輩子同一歲生日,不知道他們心裡有什麼想法呢?
不管怎麼說,生日會如期舉行了。
食物是媽媽精心準備的,選的都是西莎愛吃的。據說人飽腹時的情緒是最滿足的,難得我看到卡特勒居然露出了不是不屑的那種微笑。雖然只是淡淡的,當我不小心將番茄醬塗到身上時的一閃而過,但我確信我看到了。
吃完飯後,卡特勒丟給我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一句話也沒說就回了自己房間,這讓我相當驚訝。
媽媽的生日禮物是在吃飯前送我的,我當時還以為卡特勒這隻吸血鬼已經忘記人類的交際禮儀,沒想到他居然在飯後送我,還以如此……呃……如此心虛的方式?
想要幫媽媽一起收拾,卻被媽媽以今天我是壽星不該動手為由趕回了自己的房間後,我開始拆禮物。
收到禮物是一間很令人高興的事,拆禮物時的那種驚喜令人感動。媽媽送我的是一隻新手機,那粉色閃閃的光差點閃瞎我的眼睛,可我依然很喜歡這件禮物。而當我拆開卡特勒送的禮物的時候,我有些遲疑了——他應該不會無聊到惡作劇,在這個盒子裡裝整人的玩意兒?
想了想,我膽子小,便盡力離那小盒子遠了點,遠遠地伸出手,慢慢解開盒子上的繩子,然後屏住呼吸,集中注意力將盒子打開。
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頓時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這才去看禮盒裡是什麼東西。
這一看不要緊,我只覺得我的呼吸就像是被奪走,只愣愣地盯著那盒子裡的東西。
那是一塊雨滴形的,質地像是水晶般透明的蔚藍色石頭。明明該聯想到天空大海,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時間想起的卻是卡特勒的眼睛,那麼美麗而純粹。在柔和的燈光下,這塊石頭緩緩地流瀉著明亮卻不刺眼的光,溫柔卻不霸道地將我的視線吸住不放。
我忍不住伸手去拿,這才發現這並不只是一塊石頭,而是一塊帶著銀色鏈子的石頭,確切地說,這是一個掛墜。
一個美麗的雨滴形掛墜。
好一會兒,我才從驚艷中回過神來,同時覺得這掛墜有些眼熟。
想了又想,我終於想起我在哪裡看到過這東西。
還記得一開始我和媽媽曾經聯手將卡特勒扒光麼?對,就是那個時候,我曾經看到過他身上掛著這個東西,但當時他全身都很狼狽,連帶著這掛墜也被掩蓋了所有光芒,所以我也只是一瞥而過,並不在意,直到現在重新看到,才想了起來。
我頓時覺得這是一塊燙手山芋。
卡特勒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他為什麼要將這塊一看就很重要的掛墜送給我?
這其中……不會有什麼陰謀?
要不要把它給丟了……不行,陰謀什麼的僅僅只是我的猜測,如果卡特勒根本沒有陰暗的想法而我卻把他送我的禮物丟了,我會愧疚的。
想到最近一段時間來卡特勒跟一開始相比好上許多的表現,我想我比較傾向於他送我這個的目的是很純粹的。
但很快我又開始焦躁不安了。
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送給別人,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種行為可疑啊!
這、這這這掛墜,莫非是定情信物不成?
幾乎想了一晚上沒有結果,第二天早上,我也不知道抱著什麼樣的想法,竟然將這掛墜掛在了脖子上。
早上見到卡特勒的時候,他的視線在我的脖子上停留了片刻,眼神暗了暗,就要從我身邊擦身而過。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搶在他走開之前就像是為了解釋什麼一般開口道:“媽媽送我的新手機我也用了!”
卡勒特的背影頓了頓,便繼續下,連頭也沒回,似乎沒聽到我的話似的。
我頓時感到很挫敗,也很尷尬懊惱。
我說那句話到底圖的是什麼啊……
正文 神秘的吸血鬼
我的生日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而卡特勒的行為我真是越來越琢磨不透了。說他在我生日的時候送我禮物是十示好的行為,在學校,他偏偏又不跟我一起吃飯,依然跟我生日前一樣,流連在眾女生之間——好這話有些誇張,但離事實也不遠了。
這一天,我依然在為卡特勒奇特的表現煩惱不已的時候,傑西卡忽然提出要去安吉利斯港買衣服。
看到我茫然的表情,傑西卡一臉的驚訝,“哦天啊,你居然把這個給忘記了?你一定也沒邀請男伴?”
我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將早就不知道被我丟到哪裡去的記憶挖了出來。
哦,對了,是春季女生擇伴舞會。由女生提出,邀請男伴一起去的舞會。
“你們都已經邀請好男生了?”我有些驚訝地問。在我心不在焉的這一長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多少事啊?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傑西卡挽著邁克的手臂,而一旁的安吉拉則跟埃里克對視了一眼,相同的是,四人都笑得一臉甜蜜。
側頭看了眼我身旁的貝拉,她卻低著頭,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地戳著盤子。
嗯,這段時間都沒看到貝拉和愛德華的接觸,可以想見,貝拉肯定沒有去邀請愛德華。
“貝拉那周正好要出鎮。”大概是見我盯著貝拉,傑西卡解釋道。
我點點頭,想了想,覺得我似乎也沒什麼人好邀請的,便笑著說道:“我再想想,時間不是還早麼?”
“你還要想什麼啊!帥哥可都是會被邀請走的哦!”傑西卡激動叫道,同時看了離我們有一定距離的卡特勒一眼,壓低了聲音道:“西莎,你怎麼不去邀請卡特勒?”
“他?”我也看了他一眼,抽了抽嘴角道,“傑西卡,你別忘了,他是我的表哥啊。”
“這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沒有目標,好歹要跟一個帥哥去舞會啊。”傑西卡卻是一臉的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