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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來之前,西莎是個很陰沉的姑娘,又特別喜歡在陰暗的角落裡看著別人露出陰森的笑——當然除此之外她也沒幹其他傷天害理的事。但或許正因為她這樣的笑被人看到過幾次,而那些人都有些不怎麼幹淨的能被用作“把柄”的秘密,因此得罪了一些人,在一個大雨天被推入水中。
只是那時西莎正陰森地看著一旁的一條蚯蚓,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到底是誰幹的。而當時在那裡的一群人,個個都說是西莎自己掉下去的,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卡特勒之所以知道這件事,完全是因為他最近這段時間無事獻殷勤,導致媽媽無意間抱怨了幾句,被他聽了去!
回憶結束,我看到媽媽已經露出了欣慰的笑。
我頓時感到一種危機的迫近。
——她是我的媽媽,怎麼能被卡特勒這隻人類吸血鬼兩不是的東西搶走!
於是,我立刻在媽媽答應之前接道:“媽媽,那個時候的事不會再發生的啦。”因為我不會再在陰暗的角落陰森地盯著別人笑了,那樣實在是太傻了——要笑,就要光明正大地到人家面前去嘲笑!
“哼。”卡特勒露出了一絲冷笑,陰沉地盯著我,似乎對於我的阻擾相當不滿。
我沒理他,而是熱切地看著媽媽,想讓她相信我的話。
“西莎,你知道媽媽工作忙,之前居然讓你被那些小壞蛋們欺負……我……”媽媽卻直勾勾地看著我,眼中似乎滿是歉意。
但此刻,盤桓於我心中的歉意卻是更深。那麼疼愛女兒的一個母親,如果知道了她的女兒早就已經消亡,占據了她女兒身體的是一個孤魂,不知道會有多震驚和心痛呢?
因為我算是繼承了西莎的大部分記憶,所以穿幫這種事發生的機率很小,而我高燒前後的性格變化,媽媽也只是以為我受到刺激,所以性情大變,對我甚至比以前更好——畢竟我該記得的東西一樣不少,她怎麼可能想到其他方面去呢?
“所以,卡特勒,你要好好保護西莎哦。”媽媽忽然的話語打斷了我的沉思。
他保護我?他不掐死我就差不多了!
我嘴角微抽地想著,卻因為想讓媽媽放下心來而沒有繼續阻攔。至於莫名其妙想上學的卡特勒,我自然會多多注意的。
卡特勒上學的事就那麼輕而易舉地定了下來。媽媽去拜託了懷特先生,所以卡特勒的註冊手續辦得相當順利,在媽媽打電話去的第二天,懷特先生就告訴我們開學的時候卡特勒直接去報導就好了。
時間一晃到了開學這天,因為是兩個人一起去上學,所以媽媽就把剛買的那輛二手車的歸屬權給了我。
學校離我們家不遠,開車大約也就十來分鐘而已。
在開了幾分鐘的車後,我出聲打破了沉默,“學校里可是有卡倫一家的孩子在的,你如果不想讓他們起疑心,最好低調一點。”
“你最好擔心你自己。”卡特勒冷冷一笑,側頭盯著我說道,“那個叫愛德華的,似乎對你很感興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你變成了他的同類!”
感興趣你妹,愛德華是貝拉的!
因為正在開車,所以我看也沒看他一眼,陰陰地笑道:“他對我感不感興趣我不知道,你對他倒是挺感興趣的嘛!”
“既然你不聽我的提醒,我就等著你後悔的那一天!”卡特勒眼神陰鷙,嘴角卻帶著自負的弧度。
“哦謝謝您的提醒,不過就算後悔我也不會讓您知道的!”我反唇相譏。
正在這個時候,學校到了。
我直接將車停到了學生停車場,乾脆開口道:“下車。”
卡特勒下車的時候,正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劈開雲層降臨人間的那刻。他的腳步頓了頓,抬頭看了看那衍生了萬物的太陽,而隨即,厚厚的雲層再次將太陽牢牢遮掩,那道溫暖的陽光瞬間消失無蹤。他面無表情地低下頭收回視線,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現在的時間還算早,新學期的第一天,總有些喜歡上學或者因為其他什麼更現實的原因的少年少女早早就到了學校。所以,卡特勒這個既是帥哥又是生面孔的出現,頓時就吸引了各色的目光。
不得不說,當他靜靜地站著不動的時候,那種安靜的貴族般的氣質讓他顯得神秘有吸引力。特別是他總是那一副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睥睨天下的感覺,對時下喜歡這類型的少女們來說,實在是殺傷力十足。
而隨著我走上前,沒好氣地對他說了句“這邊走”後,那些目光有相當一部分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想他們一定是在想我跟卡特勒的關係。
——好,我決定了!要是有人問起卡特勒的來歷,我要極盡所能地敗壞他的名聲!
這個時候,我忽然感受到幾束不同於好奇的目光。
而卡特勒似乎也感受到了,因為他忽然貼近我的耳旁,仿佛看好戲一樣地說道:“你猜這些人中,有誰推了你,有誰包庇了推你的人?”
他的動作在其他人看來自是曖昧非常,可是處於我的角度,我只能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滿滿的惡意,所以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發覺我已經一把推開了他,惡狠狠地說道:“這個不用你管,你也別想挑撥我和同學的相親相愛!”
卡特勒被我推得一個踉蹌,臉色迅速沉了下去,卻在發作之前好像想起了什麼,就那麼冷冷地看著我,好像我犯了多大的錯誤似的。
而當我再次注意周圍的時候,那些不善的目光早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好像從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有些惱怒地瞪了卡特勒一眼,扭頭向行政辦公室走去。
在接待員那裡領到了課程表和聽課證等一系列的東西,唯獨課本要過幾天才能領到。然後,我很鬱悶地發覺可能是懷特先生的好心,卡特勒的課程表跟我是一樣的。
正當我心情極度不佳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了,進來一個看起來有些靦腆的女孩。
她四下里看了看,便走到了接待員跟前。熱情的接待員立刻笑著說道:“您好,請問您有事嗎?”
“我叫伊莎貝拉·斯旺。”那個女孩說。
而我正要走出去的腳步,就那麼硬生生地頓住了。
這個女孩個子不高,看起來有些拘謹,在接待員遞給她課程表報到證學校地圖的時候,她雖然一直微笑著,但看起來有些僵硬,似乎急於想擺脫這種與人面對面的狀況。
最後,非常熱情的接待員有些詫異地看了還沒走的我和卡特勒一眼,對那女孩說道:“那兩位同學的課程正好跟你一樣,你不認識路的話,可以跟他們一起去哦!”
女孩看了我們一眼,視線在卡特勒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卻又立刻收回了視線,對接待員笑道:“謝謝!”
說著,她轉身走到我們身邊,有些窘迫地看著我們,笑得很僵硬。
“你們好,我叫貝拉。”
貝拉……哦是的,貝拉!
她不就是愛德華家的那個貝拉麼!
正文 上學第一天的吸血鬼
“我叫西莎,這是我的表哥,卡特勒。”我回以微笑,並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卡特勒,介紹道。
我和貝拉相對和平地笑了笑,一旁的卡特勒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冷冷地看著我們兩個。
我也懶得理他,跟貝拉一起走出了行政辦公室。
“你們也是剛轉來的?”走出門的時候,貝拉問。奇怪的是,她問這話的時候似乎還帶著隱隱的期待。
“我不是,他才是。”我豎起拇指向後指了指。
貝拉極快地向後看了眼,又迅速地轉回了頭。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我剛剛來之前下的決定,悄悄回頭看了眼卡特勒,卻發覺他正盯著我和貝拉兩人的背影。見我回頭看他,他微微揚起下巴,似是挑釁地對我扯了扯嘴角。
於是我怒了,拉著不明所以的貝拉往前跑了幾步,回頭見卡特勒依然慢悠悠地走著,應該聽不到我和貝拉的對話,我才神秘地壓低了聲音道:“貝拉,有件事我想我不得不先提醒你。”
或許是被我神秘的態度勾起了興趣,貝拉莫名地低問道:“是什麼?”
我先是瞥了卡特勒一眼,才用一種家醜不可外揚的沉痛聲音說道:“知道我的表哥為什麼要從一個繁華大都市轉到這裡來麼?因為他被那兒的每一個高中開除了!”
貝拉微微瞪大眼睛,吃驚地瞥了卡特勒一眼,問道:“他……他做了什麼?”
“不,你應該問他還有什麼沒做!”我立刻接道,同時恨鐵不成鋼地搖頭嘆息道,“為著這個除了殺人什麼都幹過的兒子,他的父親傷透了腦筋,最後只好把他送到我們這個偏僻的小鎮來,想要磨一磨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