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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姐姐啊,我剛剛溜出來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別說得我好像是從安全等級最高的監獄越獄的好麼?
我正在嘆息,這位護士姐姐就二話不說地推著我將我帶進了急救室。
關上急救室的門的時候,我看到媽媽那緊張的表情,想再次溜出去的心思就這麼收了回去。
算了,好歹讓媽媽放心一下。
我這才轉身,看到了這間急救室的全貌。
很大的房間,靠里的地方有一排的病床,每張病床之間用帘子隔了起來,以保證每位病人的**……大概。
我看到貝拉正坐在其中的一張床上,她隔壁的床上,額頭已經被繃帶纏了起來的泰勒正對著她喋喋不休——依我看,他肯定還是在道歉。
我也不願意去湊這個熱鬧,隨便找了張病床坐下,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看,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呵欠。
不久,我看到愛德華走了進來,他先看到了門邊的我,愣了愣便向我走來。出於禮貌,我也站了起來,誰知道運氣實在太糟,一不小心絆到了地上的電線,重心不穩地向地面倒去!
我悲催地瞪大了眼睛,準備接受來自冰冷地面的無情擁抱,但誰知道,迎接我的卻是一個柔軟的懷抱。
剛剛還在門口的愛德華,一瞬間出現在我身邊,來了個帥氣的英雄救美。
站穩後,我看著愛德華,眨了眨眼。
愛德華似乎有些為剛剛的舉動懊惱,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不就是怕別人看到他那異於常人的速度麼?
不過還好我選的病床比較偏,急救室的人不多,也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所以應該沒什麼人看到愛德華的速度——知道的大概就只有我了?
哦不——我側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貝拉直勾勾地盯著這邊的眼神,很不可思議的樣子——沒錯,貝拉大概也看到了。
愛德華沒有看到貝拉的眼神,他甚至沒有發現貝拉的注視,只是有些緊張地盯著我——我想,我的默不作聲肯定讓他更緊張了。
“謝謝。”在近半分鐘的沉默之後,我揚起嘴角,真誠道謝。
愛德華一愣。
“我的意思是,學校里,以及剛剛,都謝謝你。”我笑著解釋道。
“不,沒關係。我只是正好在旁邊而已。”愛德華說著,眼神專注地看著我,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嗯,也是。”我裝作毫不在意地笑笑,滿足了他的試探。
你說在我們旁邊,就在我們旁邊,我沒異議的。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愛德華的視線就開始飄到貝拉身上。
我忙大度地說:“貝拉傷得比較嚴重,我覺得你去看看她比較好。”
愛德華輕輕一笑,點了點頭向貝拉走了過去。
兩人談得似乎挺高興的,但從貝拉的表情上,不難看出她存著極大的疑惑,卻礙於場合而隱忍著。
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卡萊爾·卡倫也走了進來。
相比較於愛德華,其實我更喜歡卡萊爾的長相一點。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跟我印象中的吸血鬼相符。
英俊高貴,冷血自私,冷酷無情……這才是我心中完美吸血鬼的特徵……呃?這種描述……怎麼好像有點眼熟?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怎麼的,腦海中就冒出了一個欠揍的身影。
——好好,對於一個吸血鬼來說,卡特勒應該算是比較成功的,但……悲劇的是他現在變成了個人類……所以身為人類的他就很惹人厭了!
卡萊爾跟貝拉說了幾句,就去看傷勢最為嚴重的泰勒了。
而留下的愛德華和貝拉互相說了幾句,兩人忽然好像生起氣來,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
我繼續百無聊賴地坐著,想著我是不是在這裡待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去跟媽媽說醫生檢查過了我沒事的時候,卡萊爾走到了我的身邊,說道:“你是史密斯家的西莎?”
“哦,是的。”我覺得卡萊爾肯定記得我,但他要裝模作樣的問,我也就認認真真地回答了。
“你有撞到哪裡嗎?”他是個稱職的醫生,一邊盯著我的腦袋看,一邊問道。
我忙搖頭,輕鬆地笑道:“我哪裡都沒有撞到,是我媽媽小題大做了。這多虧了愛德華。”
聽我提到愛德華,卡萊爾翻病歷的手頓了頓,才對我笑道:“這事愛德華跟我說了,他那時正好在你們旁邊。”
我也笑,“是啊,正好。”
或許是我不自然的笑意讓卡萊爾不自在了,他忽然轉了話題道:“你的那位哥哥,他身體還好嗎?”
……卡特勒?
我一愣,心中立刻戒備起來,謹慎地答道:“是的,他那只是小傷,休息了一段時間後,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是嗎?唔,如果他出現皮膚蒼白等等的後遺症,記得來找我。”卡萊爾慎重地對我囑託道。
皮膚……蒼白?
……他果然是對卡特勒產生懷疑了!
“好的,我會注意的。”我點點頭答道。
卡萊爾拿著本子又站了一會兒,似乎很不放心的樣子,再次開口道:“請原諒我的冒犯。卡特勒是姓肯特嗎?”
“是的呀。需要我拼出來嗎?”我茫然地反問道。
“不,我只是覺得他很像我的一個舊時。”卡萊爾搖頭道。
我心中一亮,頓時覺得這是個探聽卡特勒身份以及過去的好機會,立刻接道:“您的舊時,應該也是跟您一樣善良樂於助人?”
天知道我將這兩個詞代到卡特勒身上的時候,有多作嘔。
“哦,是的,他是。”卡萊爾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臉上露出了懷念的表情。
我當然注意到他用的是過去式了。
只是我實在不敢相信,卡特勒這樣的人,居然還有善良的時候?哈、哈、哈,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可惜的是卡萊爾說完了那幾個詞,就匆忙離開了。
我也只好嘆息。
除了知道卡勒特從前是個“善良”的人,我依然什麼都沒探聽出來。
……噗,我不行了,把善良這個這麼白蓮花的詞冠到卡特勒身上,我真是怎麼想怎麼覺得可笑啊!
正文 去海洋公園的吸血鬼
在卡萊爾走後,我嘴角微抽地笑了會兒,就走出了急救室,向媽媽匯報醫生的診斷。
只是媽媽似乎依然有些擔心,但在我信誓旦旦的保證之下,她也只能帶著我回家了。
卡特勒依然陪在媽媽的身邊,在我跟媽媽說話的時候,他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我們的話。而我則想起了卡萊爾的話,眼神詭異地看了他好幾眼。他注意到我的視線,皺著眉頭兇狠地瞪了我一眼,扭開頭不理我了。
我也無所謂,暗自笑個不停。
——我想我將會笑很久的,那可真是我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這場風波很快就過去了。
除了司機泰勒·克勞利這個倒霉蛋因為腦袋破了一個大口子,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車禍的另外三個當事人,我、貝拉、愛德華一點事都沒有。
不過,那天在醫院裡貝拉肯定跟愛德華聊得不甚愉快,因為第二天,她就期期艾艾地問起了愛德華的事。
“西莎,你看到了對嗎?”貝拉咬著下唇,期待地看著我,“愛德華本來離我們很遠,但一下子就到了我們身邊。”
“是嗎?”我早料到如果貝拉抱著疑問,肯定會來向我這另一個當事人求證,所以此刻我只是迷茫地看著她,說道,“可是愛德華說他當時就在我們身邊……哦對不起,我當時並沒有注意。”
我並不是特意要為愛德華一家隱瞞什麼的,反正估計貝拉很快也會知道他們一家的秘密的——只是這秘密卻不能從我嘴裡透露出去,畢竟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小鎮民,不是麼?
聽到我的話,貝拉皺著眉頭,似乎在為找不到盟友而傷腦筋,但她立刻又問道:“但是,醫院裡,你快摔倒時,也是他扶了你一把,對嗎?”
“是啊。”我眨眨眼,迷惑地點頭道,“有什麼不對嗎?”
貝拉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看著我的表情,她就像是忽然泄了氣,頹然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沒什麼。”
她不問了,對我來說是正好。
而在那場車禍之後的某天,我忽然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愛德華擁有聽到他人心聲的異能,但因為我知道他聽不到我的,所以就算是在他面前,我也都是肆無忌憚地想著各種亂七八糟的事。但是我一直忘記的一點是,媽媽和卡特勒的心聲,愛德華如果能聽到,那不是糟了?他們可都是知道我們刻意隱瞞的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