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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他輕聲道。
喬蘇也不知該如何應答,便抬頭望著他,努力讓自己毫無表情,像是一個真正被控制了的人。
洛基忽然笑了,“剛才你確實被我控制了一會兒,但現在……我的力量已經不在你身上了。”
喬蘇靜靜地望著他片刻,也笑了,“原來你已經發現了。”
雖然知道洛基這人不好糊弄,但這麼快就被戳穿,喬蘇還是有些失望。看來她的演技還不夠好,而他的演技則在這段時間裡則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她已經無法那麼輕易地騙過他了。
洛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說:“我很高興你還活著。”
“你在說什麼?”喬蘇迷茫地反問。從他的話里,她可以認為他相信自己的控制技術,那麼他就應該會相信一開始從她嘴裡問出來的話:她沒有半年前的記憶。老實說,這次她已經裝不出對他深情的樣子了,所以她寧願給自己一個失憶的狗血設定。
洛基果然垂下視線,疑惑地細細打量她。
喬蘇繼續問道:“我認識你嗎?對不起,半年前的事我都忘記了。”
“是麼……”洛基眼中情緒飛轉,慢慢勾起唇角,但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麼,神情一凝,說道,“那麼,剛才你為什麼要裝作被我控制?”
聞言,喬蘇久久地看著洛基。他正帶著絲懷疑地看著自己。
半晌,她才低頭喃喃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應該那樣做,應該跟你一起走……不然我一定會後悔的。”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洛基走到了喬蘇跟前,在他身前蹲下,緩緩說道:“那是因為你還記得我。”
喬蘇這才抬頭,迷茫地問道:“你是我什麼人?”
“我是你的朋友。”洛基很快回道,“一個可以託付生死的朋友。”
“那我為什麼會失去記憶?”喬蘇又問。
“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原因。”洛基卻說。
“哦……”喬蘇失望地低頭,片刻又抬頭望著洛基,說道,“剛才那些人……他們想害你,他們是壞人吧?”
洛基眨眨眼,忽然笑得艷光四she,“不……我才是壞人。”
“……”喬蘇在心中捶胸頓足。騙一個失憶的人是多麼容易的事啊,她都已經給他搭好台階下了,他偏偏不,硬是要一頭跳下來!
“我是一個壞人,而他們就是所謂的正義之士,想要阻止我統治這個世界。”洛基補充道。他目光如炬地望著喬蘇,像是在等著什麼。
“壞人的定義是什麼?”喬蘇露出茫然的神色。她決定拖延時間。
洛基被問愣住,過了一會兒才笑了出來,“大概是與全世界為敵。我要統治這個世界,但地球的絕大多數人都愚蠢地反對我,他們認為自由是他們的追求,卻不曾想到自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人類生來就該是被奴役的,而我,則是能奴役他們的神。”
“原來……如此麼……”喬蘇心中默默地唾棄他的話。她覺得他可以去當中二之神了。他的這種想法,實在是太二了,跟夜神月有的一拼。
“那麼你呢,蘇?你想成為愚蠢的、妄想自由的人類,還是成為眾人口中的‘壞人’,幫助我一起控制全世界?”洛基又追問道。
——她是有多傻才會站在他這註定失敗的一方?
“我……我不知道……”喬蘇繼續拖延時間。她發現自己有點搞不清楚洛基到底想幹什麼。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個狀況,他難道能猜到?並且又對她這身體有什麼圖謀?總不至於說,他是失去後才知道珍惜,在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決定要好好待她?
……不,這太不科學了!
洛基似乎並不介意喬蘇的話,他微微勾唇,一雙碧眼笑意盎然,“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喬蘇微微瞪大了雙眼,本想再試探幾句,然而此刻托爾三人已經打完和解,飛到了懸崖上。
五人中兩個會飛,於是鋼鐵俠帶著美國隊長,托爾帶著喬蘇和洛基,五人又飛回到了飛行器上。接下來的旅途沒再出什麼問題,飛行器上的眾人也懶得說話,面面相覷中,飛行器很快就到了隱形航母上。
洛基背著手,腰杆筆直,就像是巡視領地的王者一般,臉上帶著淡淡的高傲,就算被一群士兵指著,他也沒有露出絲毫畏懼的神情。
喬蘇像是一根尾巴一樣跟在洛基身後,默默地前行。
現在上是上來了,不過接下來要干點什麼,喬蘇還有些茫然。實在是這一場穿越稍稍有點突然,穿越的時間和地點都令人應對不暇。不過好在她終於是進到這個可以真正做到隱形的航母里來了,在下一個重要劇情發生之前,她可以有時間好好想想具體要怎麼辦……等一下!
喬蘇本來正在思索著,在洛基被帶到一個房間關起來的時候也沒在意,誰知道他回身一伸手,也將她拉了過去。
——跟洛基關在一起她還怎麼想事情啊!
103、復仇者聯盟(2012) …
喬蘇在洛基看不到的角度,頻頻對娜塔莎使著眼色——至少現在,不要讓她跟洛基關一塊去啊!
娜塔莎本就一直注意著喬蘇,此刻接收到她的求救暗示,果斷地伸手拉住了她。
於是喬蘇的身體立刻就繃緊了——左右各一隻手,都緊緊地拉著她。
洛基察覺到手上的阻力,停下腳步回頭看去,看到娜塔莎的動作,露出了奇異的笑容。
“你想做什麼?”洛基先發制人地問道。
“你屬於那兒,但她不是。”娜塔莎抬起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玻璃牢房,手緊了緊。
喬蘇則低頭裝死,仿佛沒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
片刻後,兩人間的對峙有了結果。
洛基鬆開緊抓著喬蘇的手,雙手攤開置於身側,嘴角依然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娜塔莎大勝,帶著喬蘇離開了那玻璃牢房所在的房間。
娜塔莎在前面走,喬蘇在後面跟隨,不一會兩人就到了一間監控室外。
桌子上的屏幕中,神盾局的頭頭尼克·弗瑞正在向洛基介紹那玻璃牢房的彪悍之處,只要這牢房受到一定量的打擊,它就會帶著洛基,整個從九千米的高空落下。而這間監控室中還有托爾,綠巨人變身前的班納博士,以及穿著星星條紋制服的美國隊長。
見大家都專注地看著顯示器,娜塔莎帶著喬蘇退後了幾步,低聲詢問道:“半年前發生了什麼?那個時候你和洛基都消失了,我們用任何渠道都找不到你。”
喬蘇心裡感激娜塔莎還記著自己,可惜她卻不能跟她說實話,“十分抱歉……我失憶了,一點都不記得半年前發生的事。”
娜塔莎露出略顯吃驚的表情。
“那你還記得什麼?”
“……我記得,洛基對我來說很重要。”喬蘇心中彆扭,嘴上卻還是那樣說道,末了還苦笑著問道,“你能告訴我半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嗎?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感覺很不好。”
娜塔莎的視線在監控室內洛基的臉上轉了一圈,微微皺著眉頭,說起了半年前的事。
喬蘇一邊聽著,心中暗暗感嘆。娜塔莎雖然在電影中演技極好,甚至從狡猾的洛基口中騙出了他主動上了這艘隱形航母的目的,但對她,卻很誠實,關於半年前的事,娜塔莎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沒有絲毫隱瞞。
“當時我們被一些奇怪的生物擋住,就這麼斷了對你的監護。”娜塔莎說,“自那以後,我們就再沒有發現你和洛基……幸好,你仍然活著。”
最後一句話,娜塔莎說得有些輕,說的時候扯了扯嘴角,只淡淡地流露出一絲欣慰。
喬蘇知道娜塔莎是覺得這本來是她自己的任務,卻由她這個無辜的路人代替,還差點死了,而感到愧疚。別看娜塔莎外表一副精明強幹的樣子,她依然會為自己過去曾做下的錯事感到後悔萬分,盡一切努力想要彌補什麼。當她還不是神盾局特工的時候,確實幹了很多壞事,令許多無辜的人死去。
喬蘇微低了頭,做出沉思的樣子。片刻後,她再次抬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清明。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喬蘇扯了扯嘴角,“雖然我依然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什麼人,但至少,我知道洛基是什麼人了。怪不得我覺得他對我來說很重要,原來如此……”
“現在你不用擔心,他已經被控制,不能再對你造成任何傷害了。”娜塔莎像是為了安慰喬蘇,輕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