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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不過我累了,想先去睡了。”喬蘇果斷轉移了話題說。
“這床夠大。”洛基揚唇微笑,又湊近了喬蘇,她完全可以感覺到他的溫熱氣息,“你可以睡這裡。”
喬蘇一抖,在被子底下的手握成了拳頭,決定訴諸暴力。
然而她的拳頭還沒打出來,洛基卻忽然鬆開她,整個人也往後退去,退到了人與人的安全距離之外。
“抱歉,我只是在開玩笑。”他輕聲笑道,隨即起身,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說道,“今晚你睡這吧。”
“你呢?”在他走出去之前,喬蘇問道。他不會就這麼跑了吧?在她還沒弄清楚他的來歷前,她可不想失去他的蹤影。
“我將為您守夜,我親愛的公主。”洛基回身,紳士般深深鞠了一躬,詠嘆調似的話語從他嘴裡說出,有種異常動人的美。
直到洛基輕輕關上房門,喬蘇還處在震驚中無法自拔。
一定有哪裡不對……可到底是哪裡不對呢?到底是什麼……才導致了洛基現在這莫名其妙的轉變?
……這實在是太嚇人了啊!
雖然極度不安,但喬蘇依然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清早醒來之後,她迅速穿衣起床,洗漱完打開房門後,果然看到洛基正等在房門外。
見她出來,他的臉上立刻換上了溫柔的微笑,邀請道:“要一起去散步嗎?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是一種絕好的享受。”
“……好。”喬蘇沒有拒絕。
兩人走出旅館,走上了剛從黑暗沉寂中醒過來的小鎮街道。
清晨是人類活動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顯得那麼忙綠。裝貨卸貨的,送牛奶的,送報紙的,早起上班的……人們行色匆匆地從兩人身旁走過,倒是他們的悠閒姿態與這個早晨格格不入。
“洛基……昨天我昏過去後發生什麼了嗎?”喬蘇問道。雖然洛基很可能不會告訴她真相,但她必須追問。或許她能從他的回答里猜到什麼。
洛基停下腳步,側臉在晨光下清俊得就像是遠古的神祇。
他微微仰頭,看向遠方的模糊山巒,忽的一笑,轉頭看向喬蘇,問道:“你是不相信我嗎?你認為我對你做了什麼嗎?”
此刻他雖然是在微笑,但那笑中似乎帶著淡淡的悲傷,令人心中震動。
喬蘇自然也覺得有些難過,但她總覺得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以及一種難言的違和。
她壓下心中的違和感,連忙說:“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太挫敗了。面對洛基這樣的臉這樣的神情,她根本就說不出什麼重話。看來,想要從洛基嘴裡套出話來,是不可能的了——或者說,他的轉變真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之後的幾天,喬蘇被迫再訂了一間房。雖然不知道洛基是不是真的守在她房間外一整晚,只要有這種可能性,她也只能多花錢訂房了。
這個小鎮的活動真的少得可憐,所以一般來說,喬蘇都是看書度過的。遠離網絡,遠離城市的喧囂,這讓她有種別樣的愉悅。而現在多了個洛基,她發覺日子倒也沒有多大變化。洛基也是個很能靜得下心來的人,對於看書這事並不排斥,甚至相當喜歡。
兩人會一起坐在鎮上的小圖書館裡看書,有時候也會開著房車去往小鎮外,躺在躺椅上看著夕陽落下,整個大地漸漸變為一團黑暗。只有躺椅上夾著的節能燈提供最後的光源。
每當這個時候,喬蘇覺得自己就會特別的感性。雖然這樣的日子很不錯,偶爾來過一下當做放假,讓自己好好休息放鬆。可過久了,她總會想念自己的父母朋友。雖然在大學裡,她也不可能經常見到自己的父母,然而,電話卻是兩三天就打一個的。但在這裡,她連聽聽他們的聲音都不行。
幾次共看夕陽後的一個傍晚,洛基忽然坐起身,神情溫和地看向喬蘇,“你在想你的家人吧。”
“啊?”正沉浸在思鄉情緒中的喬蘇反應沒那麼快。
“你剛才的表情,我很熟悉。”洛基說,“我也很想念我的父母……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陪你去看你的父母吧。”
“……”喬蘇愣了下,然後回道,“不可能的。”
至少現在,她不可能見到自己的家人。
不過洛基的話讓她有點振作起來了。每一次到電影裡,她都順利地回到了現實,雖然現在這部電影她依然毫無線索,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回去的。
她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望向遠處正慢慢沉下去的夕陽,露出了堅定的笑容。
所以……接下去,她還是要從洛基身上著手。
她轉身看向洛基,正準備換一種方式打探,卻見洛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她的身後,在她轉身過去的時候一把抱住了她。
喬蘇猛地瞪大了雙眼。這是什麼狀況?雖然那天晚上洛基的輕佻嚇到了她,但那以後,雖然他對她確實有些親密,但也沒再做出那晚那樣出格的行為,所以她也就漸漸放鬆了警惕。
“不要悲傷。”洛基緊緊抱著喬蘇,在她耳旁輕聲說道,“我們是一樣的,有我陪著你。我會照顧你,讓所有悲傷都遠離你。”
喬蘇慢慢抬起了手。
98、雷神托爾(2011) …
雖然這樣的懷抱在這樣的情況下很令人流連,但……她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繼續任由這一切發展下去。
然而,當她要推開他的手快碰到他時,卻忽然轉成了回抱住他。
或許這個時候……她不該推開他。
喬蘇的回應鼓舞了洛基。他在她耳邊,繼續輕聲但神情地說道:“讓我守護你……”
“……好。”喬蘇低低地回道。頓了頓,她又繼續說:“洛基……能告訴我你的真正身份嗎?雖然現在我可以感覺到你的存在,但我覺得或許某一天,你就會消失無蹤。”
“那天我已經告訴你了。”洛基很快回道,“我是奧丁的次子。被罰下人界,失去了所有神力。但你要相信我,即使我得回了我的神力,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可是……”喬蘇總覺得洛基對自己這深情的樣子來得有些莫名,說起來兩人才遇到不過一星期而已。她想,順著他,或許會發現點什麼。
“相信我。我向父神奧丁發誓,我不會違背我的誓言。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永遠……”洛基喃喃著,永遠這個詞,從他嘴裡說出,似乎多了番奇特的味道。
他慢慢放開喬蘇,雙手移到她的雙肩上,低頭向她的唇靠去。
喬蘇看他慢慢向自己俯身,兩人距離的漸漸拉近讓她的心都提了起來。她忽然閉了閉眼,伸手將他推開。
“對不起。我想我還需要再想一想。”在自己還能清醒面對的情況下,她果然還是無法接受其他人的親熱。
喬蘇轉身走進了房車,關上了門,躺在了房車的床上,睜著雙眼看著車頂,像是在想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第二天白天,兩人間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相視一笑後去吃早飯。
“我去一下洗手間。”
咖啡廳中,喬蘇向洛基一笑,起身進了咖啡廳的衛生間。她剛往前走進了只有兩個隔間的小衛生間,後面忽然跟進來一個女人,將衛生間的門反鎖上。
聽到清晰的落鎖聲,喬蘇忙回頭,便看到一個性感的紅髮女人正擋在門口,臉上帶著絲笑。
喬蘇頓覺不妙。
“你找我?”她問,腦中迅速地閃過了各種猜測。
“是的,蘇小姐。”女人說,她的聲音同她的人一樣性感,“你可以叫我娜塔莎。”
“那麼娜塔莎小姐,請問你是什麼人?找我有何貴幹?”喬蘇看著這紅髮的性感女人妖嬈的身段,直覺她的身手一定很好。
“時間緊迫,我就開門見山了。”娜塔莎說,“坐在外面的那個男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這是……自動找上門來的線索?
喬蘇心中一陣激動,臉上卻維持著鎮定,“我不知道。莫非……你知道?”
“蘇小姐,這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娜塔莎有些強硬地說。
“你來找我,難道不是希望我配合你們做點什麼嗎?”喬蘇慢慢地說,“如果你們什麼都不說,叫我怎麼放心配合你們?”
娜塔莎忽然上下打量起喬蘇,半天才篤定地說道:“你不愛他。”
“……這跟你要告訴我的事有關嗎?”喬蘇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