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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e are more things in hea/ven and earth than you\'ve ever dream of,Horatio.”
他目不轉睛看著她。
原萊聞聲,也望回去。
“不翻譯一下嗎?原小姐,我不太懂。”徐星河裝傻。
他故意的,原萊揚唇,露出八顆牙,而後開心地彎著眼,抑揚頓挫:
“天地之大,赫瑞修,比你所能夢想到的更多。”
徐星河闔上書頁,很捧場地鼓掌,挑眉:“可以啊。”
“必須的囉。”女人一臉不過如此而已,自信無疑。
相視笑著,徐星河挪不開眼,她怎麼那麼可愛,他當初的繳械投降,實屬應該。
……
……
陪同徐父徐母去吃了頓晚飯,二老也沒讓他們再送去酒店安排房間,說要兩個人要去東方明珠逛逛。
徐星河同意,只多次叮囑老媽,夜晚人多雜亂,讓他們注意安全。
徐父還不高興道,有我帶著,你操什麼心。
徐星河受不了地“okok”。
舒靈在餐後就與他們分道揚鑣,隻身一人看望“大老婆”去了,大晚上的長輩不太放心,還被她說回來,舅舅舅媽我可沒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喔。
還立誓誓說十二點之前一定回酒店。
大家只能無奈笑著放她離開。
徐父在心底幽幽嘆氣。
唉,孩子大了,或早或晚,總要放他們獨立行走,創造自己的世界和家園。
星河如此,靈靈也是。
黃埔江畔,霓虹閃爍,晚風冷颯,如刺刃。
徐星河緊拉著原萊的手,也不知是不是年輕不知輕重,每次力氣都挺大,能讓人感覺到五指的份量。
他低頭望了眼地面,路燈將兩道修長影子映畫在前方:“又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哦……”原萊拖長尾音應了聲。
“啊。”他舒了口氣。
“怎麼啦。”原萊問。
徐星河看她,眼底藏著一片不滅的星系:“暢快啊。”
原萊也學他,輕道:“啊。”
“聲音太小了,”徐星河停下來,往下腳底繽紛迷幻的江水,“這樣。”
“餵——”
他雙手圈在唇邊,放聲呼號。
“你是電視劇男主角嗎?”原萊笑出聲,捶他後肩:“別人都在看你。”
“不是嗎,”他回頭,夜光流進他眼裡,他的五官輪廓,英俊逼人:“我這個長相去拍電視就男主角。”
哼,原萊輕笑,髮絲飛揚在風裡。
“冷嗎?”他捂緊她雙手。
“冷啊。”但心是熱的,因為你,因為關乎你的一切。
“那趕緊回去吧。”徐星河怕她受涼。
原萊好整以暇盯著他突然關切的臉色:“徐星河。”
“嗯?”
“你名字起的真好。”她稱讚道。
大男孩失笑:“你第一天知道?”
“一直知道啊,但這會想夸。”
“就口頭誇誇?”他眼神暗示。
原萊張開手臂,咧唇笑著:“那要抱抱嗎?”
“哎,終於等到這句話了,”他嘆息,一把將她擁進懷裡:“我快冷死了。”
江水延綿,如這個城市繡滿珠玉的華裳。
見證了多少有情人相擁,燈海為之剪影,駐留當時記憶。
千帆過後,斗轉星移,惟願你們仍深愛彼此,深愛此地。
——
翌日,徐星河和原萊一道早起出門。
同一路地鐵,不同的站台,原萊去了開設catti培訓班的寫字樓,徐星河執意要送到門口,還是被她嚴詞拒絕,只得作罷,目送女人步入湍湍人流。
來到學校,他也迅速投入工作。他還往工作室里安排了一隻muji的懶人沙發。
有朝一日,他一定會讓他們家菜菜,每天什麼都不用干,就坐在上面,喝茶,發呆,打遊戲,看他帥帥的工作。
一如他曾經所言。
齊思源初見這個沙發,非常新鮮,剛要一屁股賴上去。
立馬被徐星河黏開,“走遠點。”
齊思源:“?”
徐星河:“這是徐夫人專座。”
齊思源暴跳如雷:“糙,你再這樣我不幹了。”
徐星河不以為意:“哦。”
光陰如梭,魔都入冬,金色落木一掃而盡,赤紅的天空也變得灰白,空氣里都是陰冷的氣味。
裹著羽絨服回到家裡,徐星河換上棉拖,一溜煙跑回樓上,抱住老婆。
為期兩個月的培訓已經結束,每天都待在家裡溫書,加大詞彙閱讀量,刻苦得如同回到高三百日誓師後。
“你好冷啊,”男孩一身清寒氣,原萊氣笑不得,忍不住推他:“走開點。”
“我不,”他把她圈在懷裡:“捂熱了才走。”
“廚房裡有薑湯,你去熱一下,別著涼了。”
“不喝。”
“我親自煮的誒。”
“就這樣,”他像只無賴的大熊,把腦袋埋在她頸窩處,悶著聲,“包治百病。”
“好吧。”原萊無可奈何,也摟緊了這個她疼得不行的熊孩子。
自打同居後,不工作的這陣子,原萊每天都會做飯。
而吃完飯,她怕他每天敲鍵盤手指累,也捨不得讓他洗碗。
每到這時,徐星河就主動提出solo請假,並制定規則,誰輸了誰洗碗。
原萊知道這人套路多,卻沒想到他這麼多。
幾乎每次solo洗碗,她家的榮耀大佬,總是以“網卡”、“狀態不好”、“剛才拇指突然抽了下筋”等虛偽因素故意輸給自己。
還振振有詞:“徒弟你現在真是突飛猛進,為師快趕不上了。”
尤其偶爾還一副活靈活現的捉jian樣子:“你是不是整天背著我在家苦練技術?”
而後又樂顛顛地疊好杯盤碗筷,抱去廚房認真洗,好似甘之若飴。
過完情人節,便是春節。
鞭炮聲里辭舊歲,千門萬戶曈曈日。
在家過完除夕的徐星河,特意拎著不少精心準備的禮品,來到原萊老家。
他人生得好,嘴巴甜,本還心存猶疑的原母,被哄得對他讚不絕口。
初二前晚,潤鄉落了雪,茸白洗去塵埃,樹隙之間,若梨花怒放,天地一片明澈清潔,如童話書寫。
原萊舉著手機,四處拍照,想記下枝頭棉絮,檐下垂冰。
突地,上臂被砸了一下,雪團崩裂,在她身側四濺。
原萊回頭,卻見身穿白色大衣的男孩衝著她大笑,他膚色明亮,牙齒白淨,被周圍風光,恰映如雪。
她把手機插回口袋,也惱怒彎腰,團出一個雪球,砸過去。
徐星河下意識閃避,卻恰巧撞上飛來之物。
“哇!厲害了,原魯班,還會預判了啊。”他驚嘆。
原萊撣撣手,面色淡然:“沒什麼好夸的,常規操作。”
徐星河頷首兩下,雙手舉至空中,非常捧場的拍手,清脆掌聲碎在風裡,像冬日贊詩。
三月,原萊回到魔都,報名上半年的CATTI二級考試。
她筆譯口譯雙管齊下,自認準備充足,胸有成竹。
碰巧的是,考試前夜,她突地被拉進一個微信群里,定睛一看,居然是許久未曾聯繫的王芝嬌。
群里統共就三人,除她倆之外,還有個簡柔。
她一進群,王芝嬌就問:我最近也跟風你們,認識了一個男學生,可他不太愛搭理我怎麼辦。
原萊笑出聲,打字回:你問問他玩不玩王者榮耀。
王芝嬌:認真點好嗎?
簡柔:你洗洗睡吧,找個差不多的得了。
王芝嬌拗氣:我憑什麼不能像你們一樣?
簡柔不想搭理她,關心起原萊:你最近怎麼樣?
原萊頓了頓,回道:在魔都,明天去考試了。準備當翻譯。
王芝嬌還是糾結在男大學生問題上:你那大學生呢?
原萊掃了眼看書的徐星河:在我旁邊。
王芝嬌:哇靠。
簡柔:你們同居了啊。
原萊:嗯。
簡柔:我開始嫉妒你了。
原萊又是一陣會心之笑。
徐星河留意到她的微表情,擱了書,湊過來:“你看什麼呢,剛才就對著手機一直。”
原萊當即擋好掖牢:“不給你看。”
“嗨唷?”
“對啊,”她望向徐星河總是那麼乾淨無憂的年輕面孔,情不自禁道:“我覺得自己運氣真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