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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祁塗看清楚,曲京山故意放慢動作。不過其實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也不太會,怕傷到對方,所以動作不敢太大。
他生疏笨拙的樣子大大地刺激到了祁塗。祁塗大汗淋漓,渾身緊繃,反手用力抓著床頭板,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按了下曲京山的頭。
曲京山喉嚨里發出模糊的聲音,他滿臉漲紅,仍在極力工作。
祁塗被他的牙齒刮到了,身體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幾秒鐘之後,他抽搐了一下,而後身體放鬆下來,張著嘴大口喘氣。
曲京山抬起頭,湊過來。祁塗知道他要做什麼,馬上扭頭,對方卻捏住他的下巴,強行吻他。
味道有點奇怪。
祁塗滿腦子都是對方剛才生澀的樣子,一時間有點捨不得推開他,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接受他的吻。
唇分後,曲京山吸進氧氣,呼出二氧化碳,臉還是很紅。
窗簾沒拉好,中間有一道縫,漏出了一縷陽光,燦爛而溫暖,大概不到三厘米寬,剛好斜斜地落在祁塗身上,像是在他身上印了一條明晃晃的光帶。
曲京山手按上去,感受了一下那道光,而後低下頭。
祁塗的角度,就看到光是落在對方頭上,把他一頭烏黑的短髮照得更加有光澤。
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
曲京山抓住他的手,直起身來,看著他說:「到我了。」
祁塗下意識地點點頭。
曲京山讓他躺下來一點,隨後再次湊近他,大著膽子強硬地撬開他的嘴。
祁塗順勢鬆開牙關,他其實也不會這個……實際證明他比對方糟糕多了,中途不小心咬了人家好幾次,真的非常緊張,越緊張就越容易出錯。
最後關頭,曲京山怕他嗆到,趕緊退了出來,卻因為退得不及時,噴到了他嘴角和他那張俊美的臉上。
「對不起!」
曲京山趕緊拿紙巾幫他擦。祁塗嘴巴很酸,完全說不出話來,也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在床上哪能生氣?真不至於。
兩個人抱在一起親了親。過了一會兒,大山又再次拔起。
曲京山問祁塗:「明天需要外出嗎?」
「不,」祁塗先說了一個字,又補充,「但是——」
曲京山打斷他:「沒有但是。」
「好,」祁塗重複他的話,「沒有但是。」
小別勝新婚。他們確實需要把時間給對方一點,用來好好談戀愛。
過了一會兒曲京山把祁塗拉了起來,讓他側身。祁塗原本隨他擺布,但他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就馬上想逃走。
對面是他們的大衣櫃,門上帶穿衣鏡。這個衣櫃離床很近,不到兩米遠,此時此刻非常清楚地照出了他們的身影。
曲京山不讓他逃。他從後面貼近,一手扶著他,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看鏡子。(照鏡子也鎖?審核不照鏡子嗎?)
「不是沒什麼不敢看的嗎?」他在他耳旁低聲說,而後開始work。(work,中文翻譯:工作。受法律保護的合法行為。)
祁塗滿臉通紅,根本無法直視。
對方一邊work,一邊咬他脖子以上應該可以咬的耳朵,完全沒輕沒重,像一隻淘氣的,不懂事的小狗。(脖子以上都不行了?)
不,不,他不是不懂事,他就是故意的。
這個頑劣的傢伙。
祁塗痛得皺起眉頭。他有點後悔了,剛剛他就應該說明天要外出,不,應該說今晚,等下就有事要出門。可是現在已經晚了,他已經給了對方機會,就別想活命。
他被迫看著審核員。兩個人看著審核員,就這麼絕望地看著審核員,如同動物一般,拼盡全身力氣,沒羞沒躁地看著審核員。鋪天蓋地的羞恥之中夾雜著洶湧的愛意。他極為勉強地看著審核員,說:「審核員,你不睡嗎?我們要睡了……你能出去一下嗎?門在那邊,直走就可以,不送了。」
——明天就把這面鏡子打碎!
祁塗這樣想著,感覺自己要撐不住了。
曲京山也是一樣,他放慢了速度,瞪著眼睛看著審核:「500年了,你終於醒了。」
祁塗眼裡一片濕潤,他難受得要死了,下意識地抬起手,抓著審核的手腕,勉強用力捏了一下,艱難地問:「可以解鎖嗎?都一天了,作者真的改不動了,她再也不敢了。」
曲京山鬆開他的下巴,雙手握住他的腰,隨後兩個人同時低吼一聲,一起凝望著審核員,久久不能平靜……
祁塗無力地靠在曲京山懷裡,啥也沒幹以示清白。
曲京山溫熱的手輕輕撫過,溫柔地安慰他。這個人溫柔了一分鐘,隨後用手托起軟掉的兔子,下巴墊在他肩上,在後面用肩膀輕輕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往前看。
「哎,」他笑著說,「好遠。」
祁塗看了下鏡子上的,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必須立刻馬上把這面鏡子砸碎!!
他用力地拍打了一下對方的手臂,用盡全力吼了一聲:「出去!」
「不,」曲京山開始使壞,「繼續。」
祁塗扭頭瞪他:「你想死是嗎?」
曲京山再次work:「可以啊,一起死。」(work,中文翻譯:工作。人人都要work,審核也是在work。如果你認為work不純潔,那你也不純潔。)
……
三小時後,夕陽西下。祁塗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更別說拆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