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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的氣息噴在自己脖子上,非常癢。祁塗渾身發軟,不自覺地仰起脖子,緊張得咽了口唾沫。
他喉結輕輕一滾,曲京山瞬間紅了眼。
理智的線被扯斷。
曲京山摘了他的眼鏡,單手摟著他的後頸,稍有些用力地揉了揉,而後歪著頭湊上去,嘴唇觸到他的喉結。
「對不起!!」祁塗渾身過電一般,喉嚨里不受控地嗚咽一聲。
他緊張得閉上了眼睛,修長的手指攥著床單:「抱歉,我錯了。我……這次是我錯了。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曲京山手上捏緊他的眼鏡,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但他的嘴唇貼著他的喉結,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也沒有加重力道,就這樣輕輕地抵著他,低聲說:「多說幾句。」
他嘴唇一動,祁塗脖子和臉一片緋紅,整個人從頭麻到腳,簡直要瘋了。
他現在像是一隻被狼狗咬住喉嚨的小白兔,整個兒被狼狗困在身下,動彈不得。
雖然實際上狼狗並沒有露出獠牙,並沒有咬他,但他比被咬了還痛苦。
他甚至想求對方給個痛快。
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祁塗腦子裡亂成一片,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他滿臉通紅,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神志不清語無倫次地說:「我們去參加活動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罪……對不起……」
曲京山的唇依舊輕輕觸著他的喉結,帶著磁性的聲音「嗯」了一聲:「繼續。」
祁塗被他柔軟的唇折磨得頭皮發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室內熱氣膨脹,他臉上,脖子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張著嘴大口呼吸。
他想拿出自己平日裡的氣勢,把這小子從自己身上掀開,叫他滾,叫他老實點。
一直以來他都十分確信,只要自己表示生氣,對方一定會馬上退開。
可是這回他真的氣不起來,畢竟是自己先惹的事,沒資格罵別人,他只氣自己說話不過腦子。
不管如何,不能再荒唐下去!
祁塗張開嘴,正要說話,曲京山忽然緩慢而又強勢地曾了曾他。
一瞬間,兩個人仿佛一起觸電般顫慄不已。
祁塗睜大了眼睛,差點叫出聲來,又慌忙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祁總監,」曲京山的嘴唇依舊貼著他的脖子,喘著氣說,「你好像……不是直男嘛……」
祁塗心臟狂跳,氣息亂了,思維亂了,全身上下從裡到外全亂了。
曲京山著迷般地聞他身上的味道,發出那種滿足的氣息:「別的直男也是你這樣嗎?」
祁塗覺得他的嘴太欠了。
不,是他整個人都很欠。
他不知道別的人是怎麼樣的!他從未與其他任何人這般親密。
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偏偏曲京山又蹭了他一下,繼續催他:「說句話。」
祁塗腳趾蜷縮起來。他咬著下唇,將難耐的聲音堵在喉頭,努力維護自己的顏面。
他失神地看著天花板,莫名其妙地想到,是夏天到了。
突然很想去海邊。
想穿著白色襯衣,寬鬆短褲,光著腳走在沙灘上。
想不顧一切撲進大海里,被浪花衝過來,衝過去。
想沿著海岸狂奔,跑進風裡,跑進雨里。
想什麼也不管了,和一個什麼人私奔,與他一起大叫,一起奔跑,一起追逐星星,一起沖向太陽,一起被融化,一起死掉,一起化為塵埃,一起散在風裡。
可是現在,他不能不管不顧。
「對不起。」他再一次誠懇地道歉。
二人緊密相貼,他能明顯感受到曲京山的身體在竭力地克制,在不停地顫抖,在拼盡全力收斂一身的愛欲和怒火,壓抑所有的不甘與怨憤。
半晌過後,一聲輕響,祁塗看到自己的眼鏡被曲京山單手生生捏斷了,對方最後一次用鼻尖蹭蹭他汗涔涔的喉結,而後直起身來,終於放過了他。
祁塗如釋重負,馬上要坐起來。
但他還沒完全坐起來,曲京山卻又去而復返,再次按住他,張嘴在他喉結上輕輕一咬。
祁塗沒忍住叫出了聲,身體不受控地抽了一下,腦中短暫地空白,仿佛炸了漫天的火花,點燃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經,令他又愉悅又羞恥,又痛苦。
他躺在那裡,大口喘氣,整個人精疲力竭,像經歷了一場激烈到跨越生死的忄生愛。
而實際上,他們並沒有做什麼。
曲京山直起身來,朝他伸手。
祁塗拍開他的爪子,坐起來,手忙腳亂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下擺,然後匆匆往外走。
曲京山一把拽住他:「說謝謝。」
「謝謝!」祁塗怨怒地看了他一眼,甩開他,繼續往外走。
曲京山再次拉住他:「已經忘了自己的職責了嗎?幫我拿衣服。」
祁塗確實差點忘了自己的職責,被他說得無地自容。
他平移走到衣櫃旁邊,幫自家藝人搭了一套衣服,低著頭丟炸彈一般飛速放在床上,然後離開房間,幫他關上門。
他走到浴室,差點腿軟摔倒。
鏡子中的人滿臉是汗,十分狼狽。
祁塗不忍多看一眼,他擰開水龍頭,接了涼水,往自己臉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