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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愛的小辛西婭哦,”老人慈祥的笑了,“原諒格里高利爺爺這個老糊塗吧,很抱歉不得不在如此重要的時刻提起這件掃興的事情。”
在教皇鼓勵的目光下,辛西婭戰戰兢兢的展開了手中的袖卷,只見抬頭被人用鮮紅的墨水寫著七個大字——天命之子候選人,下面則是密密麻麻的國家名單和相應國王的簽名。
即便瓦倫丁已經打過了預防針,可真看到這份名單,她依然大吃一驚,本能讓她立馬抬頭去看對面的表哥,理智卻硬生生梗住了脖子。
作為卡斯蒂利亞的女王,她不能在公共場合表現出對瓦倫丁的過度依賴,特別是在教皇面前。
“尊敬的冕下,”她遲疑的開口,臉上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情,“這個是……?”
“這只不過是一個糟老頭子酒後胡言亂語惹出的小亂子,我的孩子,”教皇樂呵呵的說,“你大概也聽過那個有關大陸統一的傳說吧?”
這種婦孺皆知的事情,說沒聽過就是純屬在裝傻了,辛西婭點了點頭。
“那你也知道,今年正好是預言裡天命之子出現的時候,我們聖光教作為歷史的記錄者,被各國委託要做個見證,”對著袖卷點了點頭,教皇繼續說道,“這上面記錄著當今所有在位的帝王,既然瑪麗陛下已經蒙聖光召喚,那你就要卡斯蒂利亞那一欄簽上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修士遞上了鋼筆,辛西婭接過筆在袖卷上搜索了起來,半位面上的國家起碼有一百多個,袖卷的長度也很可觀,羅伯特騎士幫她拿著袖卷的一頭,任她將捲軸不斷展開……
“不用這麼麻煩了,”一直袖手旁觀的瓦倫丁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們,“直接翻到最後,在倒數第五個。”
辛西婭依言真的直接翻到了卷底,在倒數第五赫然寫著“卡斯蒂利亞”的字樣,她提起筆欲往上寫,就在筆尖快要接觸上袖卷時,猶豫了一下:“這個排名……是按照首字母還是……?”
“哦,是按照國力,我的孩子。”教皇和藹的回答。
哦,原來是按照國力……國力?!
辛西婭猛地抬頭,本來就很大的眼睛更是瞬間加大了一圈。
卡斯蒂利亞竟然是半位面倒數第五,就比隔壁那個不禁揍的野豬國高一名,你他媽在逗我?
克制不住想要摔袖卷的衝動,懸在半空的筆尖是徹底下不去了,辛西婭甚至開始考慮吞筆自盡。
一個新手玩家一出生就開啟了地獄難度,這還玩個蛋啊!
第19章 征服世界的第十九步
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那是不可能的。
哪怕有著人面獸心的教皇和時不時就來她眼前打轉的莫洛文侯爵,辛西婭也能頂住國力倒數第五的巨大打擊就著表哥的盛世美顏大吃特吃!
任何試圖影響發育中少女進食的行為都是註定失敗的,是會遭到人民唾棄的!
名副其實的大胃王辛西婭承受住了各方壓力和表哥的眼刀,在餐桌上完美展示了如何優雅的胡吃海塞,以瘦小的身軀吃下了龐大的食物,最神乎其技的是小腹還沒鼓起來,讓人不得不懷疑她的胃部連接著異度空間。
聖光教的修士們被新晉女王的好胃口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成功收穫了來自卡斯蒂利亞本土人看土老帽的友好目光。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場成功的、團結的、和諧的午宴,而在午宴結束後,日理萬機的教皇率領著隨行騎士和侍從如來時一般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個被他們排到倒數第五的弱雞國度,辛西婭看著他們趾高氣昂的背影,忍不住“呸”了一聲,換來了莫洛文侯爵不贊同的一瞥。
然而好不容易當上女王的辛西婭才不管那個老古董呢,她例行公事般狠狠的瞪了在站莫洛文侯爵身後沖她嬉皮笑臉的愛德華伯爵一眼,轉身就直奔自己的寢宮。
在邁入寢宮的那一刻,辛西婭整個人就如脫骨燒雞般失去了支撐力,賴在了柔軟的地毯上,還衝著面色不佳的瓦倫丁伸出手:“你的小可愛走不動了。”
“我沒見過誰家的小可愛沉的像頭豬。”
瓦倫丁譏諷道,她身上那條裙子分量可不輕加上她吃進去的大量食物,現在的辛西婭沒有幾分臂力還真的抱不動。
嘲諷歸嘲諷,金髮青年還是彎下腰把少女抱了起來,幾步走到床邊放下,單膝跪地,幫她脫下了那雙被賦予了萬惡之源的莫大罪名的細高跟。
擺脫了高跟鞋折磨的女王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就被表哥拎著腳脖子倒了個個,像抖摟毯子一樣抖了好幾下,嚇得她在半空中吱哇亂叫,連掩藏在裙擺里的泡泡褲都露了出來。
一隻鼓鼓囊囊的手套從她身上脫落下來,掉到了一旁的地毯上,瓦倫丁這才把跟炸了毛的兔子似亂蹬的表妹放回了床上,彎腰撿起了手套,收繳了其中的聖餅。
“這是怎麼回事?”他詢問少女,眼神像極了發現閨女染頭髮還喝酒的嚴肅老爹。
自覺在男神面前走光了的辛西婭埋頭光嚶嚶嚶不說話,委屈的不得了。
完全沒有顧及少女脆弱敏感內心的瓦倫丁特別殘酷無情無理取鬧的把滿臉通紅的女王放置在一旁,脫下戴著的潔白手套,用修長好看的手捏起了辛西婭藏起的小圓餅,只是這一碰,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怎、怎麼了?”
從手臂的空隙里偷偷在心裡舔表哥手的辛西婭瞥到對方難看至極的臉色,也顧不上“嚶嚶嚶”裝哭了,一下子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你沒有吃這個東西,為什麼?”瓦倫丁頭也沒抬的問她。
這下可問住了辛西婭,她能告訴表哥她腦補了一大堆自己吃下去會爆炸的傻逼畫面嗎?
必然不能。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不能吃……”她囁嚅著拖延時間,還偷偷觀察青年難看的臉色。
“只是直覺嗎?”
瓦倫丁深深的看了一眼臉上寫滿心虛的辛西婭,他的眼神極其複雜,卻又帶著鋒利的刀芒,似乎要將少女穿透。
“給你的直覺燒幾個祭品吧,”他移開了視線,反而把聖餅湊到眼前仔細觀察,“假若你真的吃了它,現在就沒法在這裡撒潑打滾了。”
“這裡面有毒?!”辛西婭雙手在胸前比出了一個叉,神色無比驚恐。
“跟有毒也沒差別,普通的聖餐只是加入了點聖光而已,畢竟舉行儀式是為了招攬信徒而不是殺人,而你這塊聖餅則加入了高純度的聖水,幾乎是流動的聖光,普通的混血吃進去都會痛苦萬分,若是你吃下去,能夠在瞬間要了你的命。”
青年的聲音很冷,毫無起伏的音調聽上去有些滲人,辛西婭不知為何就是感覺他此刻非常生氣。
“所有人吃的聖餅都很正常,唯有你的與眾不同,幕後的主使者很小心,他卡住了最關鍵的藥量,僅僅只能讓人痛苦幾天卻不致命,而他不知道你因為血統過純,對於聖光的反應格外劇烈,可見他對於你本人並沒有什麼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