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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更不應該背著我挖人了。”羅伯特騎士嚴肅的說道。

    “那就是當著你的面就行了?”瓦倫丁把一隻手搭上了馬可的肩膀。

    可憐的小騎士看看老大再看看大佬,緊張的冷汗都流下來了。

    “日安,瓦倫丁裁決長,沒想到剛分別不久就又見面了。”

    跟著羅伯特騎士的男人看到三個人都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乾脆自己上前刷了一波存在感。

    “哎呀,格里姆隊長,”瓦倫丁像是才看到他一樣驚訝的站直了身體,“這可真是太巧了。”

    “格里姆隊長有要事要向教皇冕下稟告,”羅伯特面無表情的解釋道,“既然你出來了,那就好辦了。馬可,你去問問接班的湯姆,看看冕下現在有沒有空。”

    “好的,團長!”

    小騎士接到命令便急不可耐的跑走了,火急火燎的樣子活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追著咬他的屁股。

    “你看看,你看看,都把人家給嚇跑了。”瓦倫丁又漫不經心的靠回了牆上。

    羅伯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對等候在一旁的格里姆說道︰“我們先走吧,隊長請跟我來。”

    “好的,”格里姆笑容滿面的對著瓦倫丁一抬帽子,“那我就期待著下次的再會了,裁決長大人,希望不要相隔太久。”

    “啊啊啊,以隊長的本事,我相信是不會相隔太久的。”瓦倫丁回以微笑。

    羅伯特看著兩個皮笑肉不笑的人實在是辣眼睛,也不再囉嗦,直接抬步向教皇辦公室走去,格里姆也緊追在後,只留瓦倫丁一個人留在了走廊的拐角。

    獨自一人的裁決長悠然自得的倚著牆壁,手指在大腿上不緊不慢的打著拍子,雙眼漫無目的的在周遭的藝術品上流連,他並不急著離開,因為總會有人返回來找他。

    果不其然,他並沒有等多久,沉穩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腳步的主人越走越近,直到轉過拐角,露出了真容。

    “嘖嘖嘖,堂堂一個聖殿騎士團團長,竟然要對歌隊隊長細心周到,羅伯特你可真是墮落。”頭也不抬的發出嘲諷,瓦倫丁依然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

    “你看上去像是對我忽視你表妹感到不滿啊。”羅伯特騎士在他身邊站定,臉上罕見的被一層薄薄的焦慮籠罩。

    “你知道就好,”金髮青年抬眼掃了他一下,眼角勾勒出了幾分凌厲,“他算是什麼東西,也能騎在辛西婭頭上?”

    “你不是也成天把我的弟弟當僕人用嗎?”羅伯特學著瓦倫丁的樣子靠在牆上,“咱倆誰也別說誰。”

    金髮青年輕蔑的一笑,“這是一回事嗎?安迪是異端審判局的魔藥師,我不會白養著他,辛西婭跟你可沒有從屬關係,你都能對著一個跳樑小丑裝孫子,就不能對她行個禮?”

    “裝孫子”這個說法實在是有些過分了,羅伯特不禁發出了低吼︰“瓦倫丁!”

    “怎麼?我說的不對?”從衣兜里掏出煙盒,瓦倫丁從中抽出一根點上,又將盒子遞到了騎士團長的鼻子下,“難道你有更好的詞來形容你剛剛精彩的表現?什麼時候區區一個歌隊隊長也能讓聖殿騎士團團長親自帶路了?”

    “吞雲吐霧的傢伙都是傻瓜,”厭惡的揮開煙盒,羅伯特嘆了一口氣,“如果他是普通的歌隊隊長,在我面前下跪都無所謂,可這個跳樑小丑偏偏是那位如今最為寵愛的玩物,那我這個騎士長也就不算什麼了。”

    “玩物?”瓦倫丁叼著煙轉過頭,惡劣的把白煙吐到了男人的臉上,“咱們的那位大人確實老眼昏花了,但還沒到瞎的地步吧?”

    “那你怎麼解釋他對格里姆日漸加深的信賴和寵愛?”面無表情的抹了把臉,騎士長揮手驅散了帶著魔藥的煙霧,“他們幾乎每日都要見一次,再這樣下去,別說是你和我,就連巴勒特主教都……”

    “你果然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羅伯特,”瓦倫丁傲慢的說道,就連剛剛爬上他肩膀上的打火機都配合的擺出了鄙視的姿態,“你以為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還會沉迷於肉慾嗎?恐怕給他灌了藥也站不起來了吧?”

    沒有去計較對方的暴言,羅伯特據理力爭,“可他依然鞭打你啊!”

    “所以我才討厭和你們這群騎士打交道,統統都是榆木腦袋,”瓦倫丁又吐了一個煙圈,“老東西之所以打我,並不是為了肉/體的刺激,而是為了威懾。”

    “威懾……”騎士重複了一遍,將這個詞翻來覆去的在嘴裡嚼。

    “咱們的這位教皇,曾經也真的英明神武過,可隨著年紀的加大,已經被無所不能的權力腐蝕透了的他逐漸感覺到了年富力強時無法想像的力不從心,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衰老,部下卻每天都在變得更強大,對整個教廷的控制力也日益衰減,人們對他的情緒也由敬畏轉為不以為然和同情,這些轉變足以讓一個不甘老去的人發瘋。”

    咬著菸蒂,瓦倫丁的聲音如白霧般輕柔縹緲。

    “就算是被賦予了神格的教皇,本質上依然是人,同樣不能免俗。豢養孌童也好,排除異己也好,都是他為了擺脫無力感而走的偏鋒。從年輕鮮活的肉體上尋求強大的錯覺,從虐殺敵人上獲得無往不勝的快/感。然而這條路也終將走到盡頭,當他連尋歡作樂都無能為力時,又有什麼能麻痹他呢?”

    他說著,眼神穿過拐角望向通往教皇辦公室的走廊,“到了離棺材板只有半步之遙的如今,無論是鞭打還是謀算,都不過是色厲內荏的威懾和警告罷了。想想看吧,一個落入絕境的老人,他還會去尋求已經無法幫助他的東西嗎?”

    “權勢!到了如今的地步,唯有權勢才能讓他煥發活力。”

    “你是說,歌隊之亂即將重演?”羅伯特凝重的問道。

    “我是不知道那小子給老東西灌了多少**湯,但是讓那隻老狐狸真心信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彈了彈菸灰,瓦倫丁嘲弄的說道,“整個聖城,大概只有巴勒特最接近這條底線了吧?”

    “聖典第八十九條——身體殘缺者不能為教皇,”羅伯特低聲說道,“巴勒特主教可惜了。”

    “規矩是人定的,誰能說得准呢?”瓦倫丁無所謂的敷衍了一句。

    這句話引起了羅伯特一個絲毫不符合騎士身份的舉動——翻了個白眼,“格里姆突然說有重要的事情稟告,按照我的經驗絕對不會有好事,你最好小心一點,他想要搞死你的心絕對比搞死我更要強。”

    瓦倫丁叼著煙笑了一下,“說不定他想要搞死的是其他人呢?”

    “還有誰這麼慘能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啊?當初阿克辛慫恿冕下恢復歌隊制度的時候,咱們兩個可都投了反對票,”羅伯特冷哼了一聲,“你當時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一想到要有這麼一個醜八怪今後會一直在我眼前出現,我就感到了聖光嚴苛的考驗’,你也真是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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