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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我說的像是某種安全提示一樣,好像我和羅伯特這個傻大個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親密關係似的,太噁心了。”
嫌棄的踹了踹羅伯特的鎧甲,瓦倫丁扔下了被折騰的不輕的聖殿騎士團團長,大步流星的走到辛西婭面前,一把將她扯到了身後。
“好了好了,從現在開始,女王由我接手,”他露出了一個假笑,“你們就去投票選舉新團長吧。順便告訴你們副團長一聲,我投他一票。”
聖殿騎士小隊長恍若未聞的對著辛西婭行了一禮,就加入了一旁守崗的隊列。
對著護送自己的騎士微微一笑,少女拎著裙擺就跟上了轉身往大殿門口走去的瓦倫丁。
審判結束後,辛西婭和其他旁聽人員被教皇以各色理由留在阿克薩神殿,與惶惶不可終日的神職人員不同,她充分發揮了吃嘛嘛香的特長,幾天功夫還讓小臉圓潤了幾分。
沒辦法,阿克薩神殿裡基本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食堂做出的肉食真的是太豐富了!
“是我的錯覺嗎?”青年邊走邊瞟了她一眼,“你好像胖了點?”
心虛的辛西婭悚然一驚,下意識的深呼吸收了收小腹。
好在瓦倫丁看樣子也是隨口一說,並不打算深究,要是換了外表形象管理極為嚴格的安迪,估計她瘦回去之前耳根是別想清靜了。
好在曾做出為了一顆糖訓斥女王大半天壯舉的安迪審判官此刻全身心的投入了嘲諷親哥的偉大事業中,暫時沒有空去鑽研女王的體重。
雖然很不厚道,但逃過一劫的辛西婭打從心底感激羅伯特騎士為她的吃貨生涯所作出的貢獻。
“差不多就得了,”在經過二人身邊時,瓦倫丁叮囑了一句,“要是惹起了衝突,你就自己擔著。”
蹲著的紅髮修士頭也沒回,用手比出了一個收到的手勢。
大概也就是表個態度,瓦倫丁也沒再多說,就直接帶著辛西婭進入了大殿。
區區幾天的功夫,盤石大殿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曾經人來人往的景象消失不見,只有零星的幾個神職人員邁著匆匆的步伐從二人身邊走過。
不過這正好方便地說悄悄話。
“你剛剛說話實在太刻薄啦,表哥和羅伯特團長不是朋友嗎?”辛西婭小碎步跑到了瓦倫丁的身邊。
“啊?”
“就是剛剛啦,你說他不識字,還說要被革職,就算是好朋友這麼說也太過分啦。”受到過羅伯特恩惠的她擺出了義正言辭的架勢。
“……等等,”瓦倫丁露出了仿佛吃了蒼蠅的表情,“是誰告訴你我和那個無腦壯漢是朋友的?”
“難道不是嗎?你們倆看起來就關係很好的樣子。”辛西婭歪了歪頭。
用手摀住了臉,瓦倫丁不耐煩的說道︰“完全不是好嗎!”
“不要害羞嘛,”辛西婭用胳膊捅了捅他,“你倆一看就很熟。”
嫌棄地一把將表妹推開,青年臉上露出了幾分挫敗,“我們倆是很熟,但並不是朋友……只是在同一所孤兒院呆過罷了。”
作為日精靈和暗精靈的混血兒,瓦倫丁自出生之日起就註定活不長,這樣一個註定夭折的孩子被母親瑪麗女王當做試驗品拋棄在孤兒院,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在他成年之後也曾捫心自問過,如果自己身處於瑪麗女王的位置,是否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然而,假設永遠都是假設,在他們母子之間,唯有恨意才是唯一的真實。
聖城孤兒院裡的孩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有些像瓦倫丁一樣自小在這裡長大,有些則是在年幼時陸陸續續被送進來的,而這後一批裡面就混進了一個羅伯特。
羅伯特出生於凱姆特帝國的一個貴族家庭,還是長子長孫,按理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與這個地方扯上關係的。
可他偏偏就這麼糊裡糊塗的被送了進來,不僅如此,還憑藉著比其他豆芽菜強壯了不知多少的體格迅速成為了孤兒院一霸。
彼時的瓦倫丁還是一個被所有孩子孤立欺負的小可憐,整日獨來獨往,滿腦子盤算著各種陰暗的念頭,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如流星般短暫。
一個母親身份特殊,一個純粹是太能打還強壯得像頭熊,他們二人就這麼成為了孤兒院裡少數幾個不用遭到特殊對待的孩子。
孤兒院的院長是一個老油條,他很早就將院裡的孩子分門別類,一部分淪為寵物,一部分則能以正常人的身份進入教會。
性格執拗的羅伯特在院長眼裡是個徹頭徹尾的刺頭,與這個陰暗絕望的孤兒院格格不入無往不利的各色教訓手段都在這個眼神倔強的孩子面前經歷了滑鐵盧。
院長自詡是個生意人,並不是一名兇徒。一個合格的商人,對自己的每一件貨物都要物盡其用才行。思慮再三後,他帶領著羅伯特前往了阿薩克神殿,拜訪了駐紮在裡面的聖殿騎士團。
兩個人去,一個人回,踩了狗屎運的羅伯特一步登天。
瓦倫丁如此評價道。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很準。
僅僅十幾年的時間,羅伯特就由預備役成為了正式的騎士侍從,之後的晉升道路更是順風順水,成為了聖殿騎士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騎士長。
羅伯特嶄露頭角以後自然得到了更廣泛的關注,其中就包括了他出生的家族。
作為半位面上唯一一個由純粹原住民組成的帝國,凱姆特帝國的宗教氛圍之濃厚遠非其他國度可比,在某一次的集體朝聖行為中,他的親生母親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失蹤多年的長子,激動得當場暈了過去。
那時候家族裡正因為他那個特立獨行的弟弟而感到萬分頭痛,在這個時候迎回已經成為了聖殿騎士的長子,令全家都歡欣鼓舞。
有了家族支持的羅伯特如虎添翼,方才成就了如今團長的位置,也為和倒霉弟弟安迪的頭痛關係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那傢伙從小腦子就不夠用,耿直的一根筋,”瓦倫丁邊回憶邊諷刺,“還用不知道哪裡抄來的詩歌給我寫情書,什麼你的眼楮就如清晨的露珠,可把我給噁心壞了。”
之前都聽的津津有味的辛西婭這下可不淡定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圓眼楮,“……他給你寫情書?”
“是啊,”他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他以前以為我是個女孩子。”
“唔……”
辛西婭可愛的臉蛋因為這件衝擊性的過往皺成了一團。
“突然變得好有危機感啊。”她嘟嘟囔囔的說道。
“哈?”
“都說青梅竹馬乾不過天降,可是我們兩個兩邊都占呀,”不滿的撅起了嘴巴,辛西婭煩惱的拉了拉表哥的袖子,“所以我和他還有格蕾絲,到底哪個才是第三者?”
瓦倫丁聞言溫柔的笑了,眼神慈愛的看著她。
辛西婭識相的閉緊了嘴巴,不再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