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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說我幫你這麼大一個忙,你準備怎麼謝謝我啊?」
青年微微垂下頭來,聲音有些曖昧地在吳殊耳邊輕聲說道。男人挑了挑眉,雙手抱臂隨意靠在牆壁上,氣勢似乎不弱地反問道:「那你希望我怎麼謝謝你呢?」
青年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不知道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明明心裡早就想好了條件,卻還裝作沒想好的樣子,嘴裡一邊念著該做什麼好呢,一邊偷偷打量著吳殊表情的變化。
「沒想好?那我可就走了,我定了今晚的飛機,還得回去收拾行李呢。」吳殊作勢就要走開,沈敬亭立馬從背後一把抱住了男人,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道:「叔叔,既然都來了,幹嘛不多呆幾天?」
因為才沖完浪回來的緣故,吳殊還穿著泳褲,而上身也只是罩了一件薄薄的短袖,此刻猝不及防地被沈敬亭抱住,他才意識到他能多麼清楚地感受到從青年身上傳來的溫度。
心跳微微有些加速。
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雲淡風氣、義正言辭的樣子,道:「不行,我明天還有工作,機票都訂好了。你不是還有工作嗎?趕快去,不然白楓又要說你了。」
沈敬亭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也只是悶悶不樂地說了句那好吧,然後就陰鬱著一張臉的走開了。
吳殊看著青年的背影,心裡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他何嘗不明白沈敬亭的心思,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他覺得自己的日子似乎過的太舒坦了。
和沈敬亭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過的很開心,以至於他突然發現,現在他只要有時間就會去見沈敬亭,一旦見不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在今天早上打開行李箱的時候,他竟然發現他忘記帶了工作資料來,而原本他還打算在等飛機的時候寫一份新的節目策劃的。
諸如此類的失誤在原先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所以吳殊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自己最近似乎和沈敬亭太過於親密了,沒把心思放到工作上,而是放到談戀愛上了。
如果說原先吳殊的日程表是:工作,工作,工作,休息。
那麼現在他的日程表已經變成這樣了:戀愛,戀愛,戀愛,工作。
意識到這一切的吳殊立馬表示:不行啊!這樣下去他就要喪失主導地位,徹底被沈敬亭吃的死死的了啊!不,他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吳殊決定好好冷靜一下。
話是這麼說,但是吳殊還是忍不住默默地走到了窗戶前,透過玻璃往酒店後的泳池看去。拍攝已經開始了,沈敬亭已經換上了泳裝,他那幾乎完美的身材在陽光下顯得更加耀眼,他在水裡的泳姿像是一條海豚般優美,看的一旁的女工作人員紛紛面色泛紅。
恐怕如果不是從泳池中走上岸的青年表情似乎有些不悅,她們都要立馬圍上去,近距離圍觀青年的腹肌。
吳殊眨了眨眼,不知為何竟然嘆了口氣,手指情不自禁地搭在了玻璃上。
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站住腳步,吳殊才扭過頭看去,果不其然發現那人就是白楓。
還不等吳殊開口,對方就站到了吳殊身旁朝窗外看去,唇角不知為何扯了扯,語氣雖然並不刻薄,但絕對算不上友好地說道:「吳殊,你看看,敬亭他現在正在幹什麼?」
說著白楓揚了揚下巴,示意吳殊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吳殊定睛一看——似乎是有人正在幫沈敬亭處理他胳膊上的傷口。
吳殊記得那道傷口,是在宣傳會上被人刺到的。
想到此處,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卻並沒有說話。
白楓似乎在打量吳殊的表情,見他沒有說話,便繼續說了下去,「這是他第三次因你的緣故受傷了,你知不知道他為此丟掉了多少代言?」
吳殊聞言卻是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又有些疑惑地朝白楓看去,語氣有些不確定起來,「三次?摔下樓梯一次,宣傳會上一次,總共也就兩次啊。」
雖然在《我偶》第二期節目的時候沈敬亭也受了傷,但是吳殊相信青年並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可是一樣一來,怎麼算都只有兩次,還有一次在哪裡?
白楓微微一怔,他那黑白分明的眼中飛快地掠過了一絲複雜。沉默了半晌,他突然冷哼了一聲,冷冰冰地說道:「呵,看來他還沒告訴你。你知道敬亭是為什麼拍戲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了嗎?還不是為了你,他才會去接了盛皇的GG,不然也不會行程那麼滿導致過度疲勞了。」
吳殊的心卻是幾乎在聽到白楓的話時猛然停了一拍。
他的心忽然有些難受起來。
原來早在那麼早的時候,沈敬亭就已經默默地為他做了那麼多。
「你想說什麼?」吳殊的手指略微有些顫抖起來,他凝視著樓下的那個身影,雖然仍然和白楓聊著天,但是心卻已經不在這裡了。
白楓嘆了口氣,他忍不住搖了搖頭,看向吳殊的眼中有些難以捉摸起來,「你們要在一起我攔不住,那麼作為敬亭多年的朋友,我只希望你能不要再讓他受那麼多傷害了。」
……
結束了拍攝,沈敬亭坐在自己的沙灘椅上正準備喝口水潤潤喉嚨,卻發現桌子上別說果汁了,竟然連瓶礦泉水都沒有?
於是他的心情自然變得格外的糟,剛想起身離開,一旁卻有人遞了一瓶冰過的礦泉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