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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只有大明星的爆料才能吸引人眼球,如果我只是個二三流的小藝人,誰還會抓著我不放呢?所以在我形象跌至谷底的時候,我暫時退出了娛樂圈,轉而去讀了播音主持的研究生,後來就轉行做了主持人,這些年來也一直儘量低調行事,避免吸引注意力。」
曾經有相當偏激的粉絲在見面會現場沖吳殊質問道:「難道你已經不愛表演了嗎?你忘了你是一個演員了嗎?」
吳殊當時什麼話都沒有說,舉辦方只以為他是被嚇到了,但是吳殊卻明白,他並不是被嚇到了,而是被人戳到了心中的痛處。
他當然熱愛演藝事業,他當然記得他是一個演員,可是糟就糟在他對於演藝事業的熱愛使得他做不到去不用心演一個角色。他也不是沒想重回演藝圈,可是但凡他接了一些不錯的角色,總能再次喚起大眾對他的熱情,而這令他開心的同時也深深地憂慮。
可就算如此,他也想離這個圈子更近一些,所以,他選擇去做一名主持人。
在演藝圈中,或許他還是風靡過一時的傳奇人物,但是在群星璀璨的主持界,他不過是一個跨行嶄露頭角的新人。
一切都重新開始,從頭來過。
可是,一切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
吳殊唇角的溫度變得有些冷冽起來,他看著纏滿繃帶的手掌,吸了一口氣,「但是,被人推下樓梯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不管我是失意還是得意,他們都並不會放過我,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強大起來,這樣才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一切人,保護她、保護你、保護……所有愛我的人們。」
沈敬亭看著吳殊,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不是沒有怨過眼前這個人,少時對這個人寄託了多少的感情,之後他心中就有多麼的失望,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與吳殊剛開始接觸的時候表現的對吳殊那麼反感。
可是現在,當一切真相都擺著了他的面前,他卻只覺得他的目光追隨了這個男人這麼多年,卻沒有看到男人身上真正難能可貴的地方。
半晌,他才重新開口道:「叔叔,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吳殊指了指自己受傷的手掌,道:「你真的相信那包刀片是被寄過來的嗎?」
沈敬亭的眼神暗了暗,搖了搖頭,「節目組拍攝的地點是保密的,粉絲怎麼可能寄東西過來?而且刀片這種東西,寄之前需要包裹好避免傷人,可是你這一包刀片卻是直接放在了信封里,並且信封沒有任何在運輸過程中的破損,所以說——」
青年看著吳殊,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是節目組裡的人做的。」
吳殊點了點頭,繼續說了下去,「明天的項目是野外生存,到時候兩兩一組單獨行動,我相信如果我落單的話,那個人很可能會再次來找我。」
沈敬亭皺了一下眉頭,語氣十分嚴肅地否定道:「不行,這樣太冒險了!」
吳殊卻搖了搖頭,朝青年遞過去一個不要緊的眼神,「沒事,節目組為了避免風險會在項目前把所有人的危險物品沒收,不會有事的。而且,不是還有你嗎?你到時候躲在暗處偷偷跟著我把這些拍下來,我們就能把那個人給揪出來了。」
沈敬亭聽了之後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索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重新開口道:「你確定不會有事嗎?我還是覺得太冒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不能一勞永逸,難道我還要以後日日活在收刀片的恐懼中?」
最後一句話似乎打動了沈敬亭,終於他點了點頭,勉強同意了吳殊的計劃。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沈敬亭囑託了吳殊幾句注意傷口不要碰水、記得找他換藥後便回房間休息去了。
「還說我嘮叨,你才是個操心鬼好嗎?」
吳殊衝著沈敬亭打趣道,惹得對方冷哼一聲關上了門,看的吳殊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傲嬌,這孩子的傲嬌已經沒法治了。」
吳殊搖了搖頭,拿上了換洗衣服也準備洗洗睡了,畢竟第二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呢。
翌日。
尚在睡夢中的嘉賓們紛紛被猝不及防的開門聲吵醒,一臉睡眼惺忪地望著一大批浩浩蕩蕩闖進房間的節目組人員,聲音還有些慵懶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考慮到男女性別問題,節目組分別讓吳殊和禹儀去叫男女嘉賓起床,因此此時吳殊所在的房間是沈敬亭的房間。
「大事不好了,通往外界的吊橋斷了,我們被困在別墅里了!」吳殊一邊催促著沈敬亭起床,一邊盡職盡責地演著劇本。
沈敬亭似乎睡的很沉,不管吳殊說什麼他都只是躺在床上點著頭,身體卻貫徹著賴床的行為,弄得吳殊心中大感無語:昨天不是都說了今天早上會突擊嗎,怎麼還睡成這樣了?
「好啦好啦,起床了啊,再不起床太陽曬屁股了。」
吳殊苦口婆心地勸著,一隻腿跪在床上拉住沈敬亭的胳膊開始搖,惹得跟拍的節目組人員中都傳來了一陣笑聲。
就當吳殊心想該怎麼辦是好的時候,床上的人毫無徵兆的一個翻身,長手一拉,沒有做好準備的吳殊就整個人猝不及防地摔在了床上,一抬眼看見的就是沈敬亭那張俊俏無比的小臉,還能清楚地聽到青年的呼吸聲。
不得不承認,那麼多少女把沈敬亭當做夢中情人不是不可理喻的。青年的皮膚極其光滑,即使靠的這麼近也看不見一絲瑕疵,讓人十分有上去捏一捏的衝動。他的睫毛也很長,現在正在微微顫動著,似乎他睡的並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