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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亭眼裡閃過一絲惡劣的笑意,勾了勾唇角,「是嗎?要我說的再清楚一點嗎?我是因為和誰走的太近才會專門被抓去開小會的啊?」
吳殊心中偷笑了一下,面上還是裝出一副不關己事的樣子,單手扶上了老闆椅的背面,將它轉了過來坐上去,雙腿交疊然後將身子往椅背上靠去,雙手交叉放到膝蓋上,語氣平淡地開口:「哦,難道不是因為禹儀嗎?你倆可是去年年度最佳熒幕情侶呢。」
青年眯了眯眼,邁開他的雙腿走到了吳殊的身後,雙手搭在老闆椅的靠背上,刻意嘆了一口氣,語氣哀怨的跟個小媳婦一樣,「唉,可憐我為那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挨了半天的罵,他倒好,竟然還疑心我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我的心都要碎了。」
說著沈敬亭還演上癮了,竟然還學著在吳殊背後低聲抽泣起來,要不是吳殊知道他肯定是在演戲,恐怕還真的以為把他給惹哭了,於是男人一挑眉,順手將自己西裝口袋裡的手帕給遞了過去,「苦情戲演的不錯啊,要不要考慮去演一下深宮虐戀大戲?」
沈敬亭接過了吳殊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繼續演戲道:「好啊,那你覺得我適合演什麼角色?」
吳殊張了張口,把深宮怨婦四個字壓了下去,取而代之地說道:「太監。」
第104章
話音剛落吳殊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免免定下心來一看,才發現原來沈敬亭抓住了他椅子的靠背,正來迴旋轉著,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小吃街里賣的土耳其烤肉一樣,正被來回翻滾著。
「好了好了,別鬧了,我們趕緊說正經事。」
好不容易等沈敬亭收手了,吳殊卻還處於一片暈眩的狀態中,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而沈敬亭卻在對面偷偷笑著,聽了吳殊的話後表情才微微鄭重起來。
吳殊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為沈敬亭慢慢道來他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沈敬亭他要離開環國的原因。
他自然是不擔心沈敬亭走漏消息的,但是倘若他告訴青年這件事,依照沈敬亭的性子一定會堅持要跟他一起離開。
其實這倒也沒什麼,可是吳殊卻不想白白斷送沈敬亭扶搖直上的機會——這次震動讓環國旗下諸多藝人出走,也勢必導致了短時間內無人可用、青黃不接的場面,如果這個時候沈敬亭依舊留在公司,那麼給他的機會無疑是翻了幾倍,公司對他的態度自然也會更加重視。
除卻對沈敬亭本人的好處不談,倘若沈敬亭真的也離開了環國,那麼環國無可奈何之下只會將視線落到前段時間受負/面新聞影響而人氣下跌的薛奕然身上,這無疑會給薛奕然一個重新翻身的機會,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吳殊都覺得沈敬亭留在環國會是更好的決定。
「說完了?」青年的聲音很平靜,讓人聽不出喜怒和起伏,他只是靜靜聽著吳殊說著,然後才開口。
吳殊語氣有些沉重地嗯了一聲,然後便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沈敬亭的面龐,心中暗暗想著自己的行為會不會惹沈敬亭生氣,畢竟不管計劃有多麼好,可是他卻並沒有問過青年的意思。
「那麼該我說了。」沈敬亭的唇角微微翹起,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讓人不明原因的洋洋自得,一瞬之間讓吳殊忍不住眯起了雙眼,覺得自己剛才所說的一番話好像早就被青年預測到一般。
最近幾天都是陰雨天氣,很久都沒有這樣艷陽高照的日子了,陽光從落地窗外射進來,照在人身上讓人感覺暖暖的。
青年張了張嘴,那張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得逞的壞笑,卻又像是一個耍賴的頑皮孩童一般,道:「可是我已經和環國解約了,就在今天早上。」
對方擺明了一副先斬後奏的樣子,明明早就知道他要說些什麼卻還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虧他還提心弔膽了半天!
沈敬亭一臉無辜的壞笑不知為何讓吳殊覺得看上去十分欠打,偏偏這人又是個他捨不得打的,高高舉起的拳頭最後也只能輕輕地在青年肩膀上蹭了蹭,
「所以叔叔,你現在必須收留我了,不然我可就成無業游民了?」
說著就朝吳殊靠了過來,男人挑了挑眉,語氣帶著一絲戲謔地反問道:「你成無業游民關我什麼事?要是我偏不要你呢?」
平時仗著傲嬌總欺負著他,這次他可要好好出一口惡氣,治治這孩子!
沈敬亭估計是沒想到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吳殊今天會不按照套路出牌,的的確確先是一怔,然後很快便反應過來,飛快地在男人的臉龐上吻了吻,開口道:「這樣行了嗎?」
男人的面色微微一紅,心裡已經是驚濤駭浪了,但是臉上還是一副風平浪靜,抬眼朝青年看去,「這是在色/誘我?」
沈敬亭忍著一副想笑的樣子拼命地點著頭,連連應道。
吳殊看他這個樣子也覺得逗的差不多了,再逗下去估計他就要炸了,所以也還有樣學樣地清了兩三聲嗓子,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丟給了沈敬亭,道:「去,把合同簽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記住了嗎?叫聲老闆來聽聽。」
「是是是,老闆,我都記住了。不過,你是老闆,那敢問我是什麼呢?」
沈敬亭只是匆匆看了幾眼合同便關上拿在了手中,而整個人則隨意地坐在吳殊的辦公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