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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打遊戲一般都組團,原來他們是四個人一起打的,除嚴林之外還有侯梓皓、葛澳和43班的張宙寧,但是現在侯梓皓忙著追周樂琪,已經不知遊戲為何物,當然就不跟他們一起玩兒了,其他三個人沒辦法,只能背地裡罵他,然後就一直三缺一。
米蘭瞅准機會,補上了這個空當。
她第一次是通過放學後尾隨發現嚴林他們去網吧的,突然冒出來的時候把嚴林嚇了一趔趄,其他兩個男生也目瞪口呆。
只有米蘭臉皮厚,笑得可燦爛了,還超假地說:「哇好巧噢,你們也來網吧打遊戲的嗎?」
嚴林:?
而作為嚴林的狐朋狗友,葛澳和張宙寧的自我定位非常清晰,他們就是專業看熱鬧的,而且看熱鬧不嫌事大,所以就算明知道嚴林不待見米蘭,他倆還是在那兒起鬨,跟嚴林說:「你老婆來了,自己注意點兒吧。」
嚴林當時就想往他倆嘴上糊膠水。
從那以後,米蘭就每周五都和嚴林他們打遊戲。
其實米蘭本身是不會打遊戲的,而且她對拿槍突突突和拿刀一頓砍這些事兒都不感興趣,可是架不住她對嚴林感興趣,而嚴林對那些感興趣,因此她就不得不從頭開始補課,什麼W往前S往後,什麼控線什麼打野,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得學。
而這並不能改變她的菜。
她跟他們打的第一把,沒一分鐘就被對面砍死了,葛澳這人仗義,本來還想去奶她,結果人沒跑到她就涼透了。米蘭當時挺喪,可是那一局的後來嚴林打得特別猛,眉頭緊皺著一連收了三個人頭,打得對面開麥叫爸爸。
米蘭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為她報仇,也沒有求證,就自己在那兒美滋滋。
這樣的遊戲初體驗讓她對打遊戲上癮了——確切來說是對嚴林為她報仇上癮了,她賊喜歡看他為她剛槍,於是下意識給對面送人頭。好傢夥這下把男生們得罪了,他們一開始還能耐著性子帶帶她,後來由於她打太差了還有白送的嫌疑,他們就放棄她了。嚴林更不理她,丟她一個人在旁邊瞎玩兒,和幾個兄弟在那兒打排位。
搞得米蘭喪喪的。
不過其實也還好,畢竟她本來的目的也不在享受遊戲樂趣,只要讓她坐嚴林旁邊,她能一個人安安靜靜待倆小時,自給自足。
而且光是看嚴林打遊戲也很爽:他手指特別靈巧,在鍵盤上敲擊如飛,她一個外行都能看出他操作賊華麗;而且他打遊戲的時候會自動成為核心,葛澳和張宙寧都聽他的,他話也不多,一邊打一邊給出簡短的指令,聲音又冷又酷,其他人從來不會不服,指哪打哪。
就……超級有魅力呀。
米蘭星星眼。
這周五他們又湊在一起打遊戲了,沒過一會兒張宙寧第一個死了,他罵了一聲「我靠」,然後就往椅子上一癱。他看嚴林他們打了一會兒,估計沒勁了,於是又掉過頭跟米蘭聊天。
張宙寧也是文科生,跟米蘭一個班的,他高一的時候跟她不太熟,也是因為後來米蘭總是追著嚴林,他才慢慢跟她熟了。
他覺得米蘭這個女生挺有意思,明明是個漂亮妹子,可是卻好像沒什麼自尊心,被嚴林拒絕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依然那麼皮實,好像這輩子就認準他了似的。
嚴林在學校里也是很出名的人物,理科班的尖子生,雖然不像侯梓皓那樣封了神,但也牛逼的一匹,米蘭追他這個事兒現在人盡皆知,很多人表面上雖然不顯,但其實背後都在笑話她,議論的話也都很難聽。
他有點好奇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張宙寧琢磨了琢磨了,湊近米蘭,壓低聲音問:「唉米蘭,你現在還在追嚴林嗎?」
米蘭本來興致勃勃在看嚴林開大,一聽這話忍不住白了張宙寧一眼,說:「廢話,不追他我跑這兒來幹嘛?」
「您真有恆心,」張宙寧嘖嘖感嘆,「嚴林說的沒錯,你要把這勁頭用在學習上,清北搶的就是你了。」
這是個損話,架不住米蘭當個好話聽,她也不看嚴林打遊戲了,坐直了朝張宙寧那邊兒湊,跟他打聽:「嚴林說的?他平時經常提我?」
張宙寧心想:就您那個窮追猛打的架勢把嚴林三觀都整碎了,他能不提你嗎?
但他不敢照實說,就只敢點頭。
米蘭很滿意,又追問嚴林還說過什麼,張宙寧想不起來了,為了防止米蘭再問只好打岔,問:「你到底喜歡他什麼呀?他那人,沒情趣,自我,天天拽得二五八萬的,有什麼好?」
「滾,」米蘭一聽他說嚴林不好就不樂意了,沒好氣兒地踢了張宙寧一腳,「我就喜歡他拽得二五八萬的。」
頓了頓,又白他一眼,說:「誰跟你似的那麼沒范兒,來個女生跟你說話你就屁顛兒屁顛兒的。」
張宙寧急了:「唉你不要無中生有行不行?我怎麼就屁顛兒屁顛兒了?」
米蘭「切」了一聲,說:「那個來借讀的羅思雨今天跟你說話了對吧?你不是美滋滋地把筆記借人家了嗎?」
張宙寧噎了一下,隨後反駁:「我那是同學之間互幫互助好不好?那不然怎麼著?還能說不借?」
米蘭又「切」了一聲,說:「這要是嚴林肯定就不借。」
張宙寧:「……」
他算看出來了,跟米蘭沒法兒講道理,她對嚴林的濾鏡太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