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一信的聲音淡淡的,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完全不是哥哥對弟弟說話的口氣:“你沒有得到寫輪眼。”他的眼神瞟向了旁邊:“我要去睡會兒。”仿佛一股勁卸去了,一信周身被疲倦纏繞,身姿也不挺拔了。佐助這才注意到一信的眼睛,震驚萬分:“你……你已經開寫輪眼了?”而且一下子就是三勾玉,這是從來沒有聽過的。一信無心解釋他早就開了眼,睡到了隔壁的床上:“親眼見到了滅族的場景,居然連寫輪眼都沒有開,你的仇恨也只有這點程度吧。”
佐助的臉頓時漲紅了,他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你胡說什麼呢!混蛋!”一信沒有反應,背對著他,在佐助以為一信不打算理他了,或是已經睡著了時,一信說話了。“我不應該說的,只不過以你的資質還未到開眼的時候。”說完這句話,他便真的什麼也不說了。
一信累積了,這一躺下便足足睡了兩天,中間沒有醒來過。佐助經過醫療忍者的治療後,傷好得很快,反倒比一信早出院。因此當他睡夠了,佐助已經回到學校上課了。眨了眨眼睛,銀髮的男人框進了一信的眼裡。“你來看我真開心。”他扭頭看向旁邊空掉的床:“啊,他已經出院了啊。”卡卡西站在窗前,背著耀眼的橘紅色的落日,使他也變得很耀眼。
“在睡覺之前你對佐助說的那些話,用得著說的那麼重嗎?”在佐助進入醫院開始,卡卡西就悄悄地關注著。不論是因為帶土還是三代,他都對這兩個宇智波遺孤很是重視。一信扭開臉去:“我說的有錯嗎?”卡卡西嘆了口氣:“你在生什麼氣?”他實在是不希望一信從此生活在仇恨中,被黑暗吞噬。
一信的手握緊了,臉皮也繃得緊緊的。如果他像佐助那樣一無所知,他也只會憎恨鼬,待在木葉,努力地讓自己變強,然後去復仇。但是他現在那麼的恨木葉,以前有多麼的喜歡,現在就有多麼的怨恨!如果不讓木葉付出代價,叫他的心怎能平靜下來?他要把這個虛偽的、美麗的村子弄得稀巴爛!
“卡卡西,為什麼你能夠這樣淡定?木葉白牙是被木葉害死的吧?”一信瞪著他,聲音裡帶著怨恨的“嘶嘶”聲,仿佛是一條怨恨的毒蛇:“發生了那樣的事,你為什麼還能夠對木葉淨是愛和忠誠?”卡卡西怔怔地望著他,反覆思考了措辭才回答:“因為我能把傷害我的人和愛我的人區分開。”
一信不去看他。他對佐助生氣,真正的原因不是鼬的偏心,而是嫉妒佐助的一無所知。他能夠這樣單純地去恨鼬,沒有任何顧慮地、一心一意地去憎恨一個對象。一信的痛苦在於他知道的太多,但又不夠多。他知道背後的黑手是木葉,是他曾經熱愛的家園,他知道鼬背叛家族的真正理由,因此而痛苦。但他又不明白造成如今這一切的原因是什麼,也不知自己的敵人到底有多少。
如果他也能單純地去追逐鼬的話,雖然仍然沉浸在黑色的仇恨中,但一定會輕鬆很多吧。
“愛我的人……”一信的聲音沙啞,長期缺水和沉痛的心情傷害了他的嗓子。他的族人死了!誰來愛他?“你愛我嗎?卡卡西。”卡卡西沉默了。他心疼這個孩子,同樣了解失去重要人的心情,他想要照顧一信,想要撥開這孩子心頭的愁雲,但他無法用戀愛的方式愛他。
第7章 下忍
出院之後,一信提交了提前畢業的申請。先前他無所謂什麼時候開始做任務,但是現在他的時間緊迫,不容的浪費。這次他當然是順利地畢業了,被編入缺少了一個成員的小隊。
做任務的日子沒有什麼不同,他們這種下忍只能做些清理河道、收莊稼的D級任務,連村子都不能出。指導上忍雖有指導他們訓練,但那些基礎的東西一信已經會了。即使指導上忍肩負著老師的責任,但通常也不把壓底的真功夫傳授出去,得看這個學生有沒有那個天賦和品行讓他看上才會傳授,這就算親傳弟子了。
一信走的是忍術型,三勾玉寫輪眼一開,簡直是作弊一般。他不需要指導上忍教他多少忍術,需要的是從實戰中汲取經驗。他想要去做高級的任務,把指導上忍那個愁啊,都哭著想要把人甩給卡卡西帶了。
卡卡西一如既往的把分給他的下忍全都趕回去重讀,性格也逐漸變得慵懶不著調。一信一直跟在他身邊,卻也覺得這種轉變非常不可思議,完全沒有那種因為一直在一起都感覺不出變化的事情。一信認為這全是自來也的《親熱天堂》教壞了卡卡西,不由得對自來也咬牙切齒,見他幾次都沒有好臉色。
原本很正經,很冷漠的卡卡西居然在不良上忍的道路上狂奔而去,簡直像基因突變。一信嘗試著挽救了很多次,但都失敗了。佐助勸他不要一根筋地認定了卡卡西,那個看小黃【書的大叔絕對配不上他!可憐卡卡西才二十幾歲,就被叫大叔,而且還被未來的學生敵視。
“其實卡卡西很純情的。”一信笑眯眯地說。佐助給了他一個不信任的白眼,雙手插在兜里去修煉了。一信晃了晃腦袋,下午還有個幫人遛狗的任務呢。
不斷出現的夢讓一信很上心,他隱隱地覺得自己的身份有些不同尋常。在夢中出現的場景就和真的一樣,若說是臆想出來的,也未免太真實了。太小時候的事情肯定是記不得的,但一信是在木葉土生土長的,怎麼會在一個地洞裡住著?還有地洞裡的男人是誰?
一信隱隱地覺得自己不是富岳的二兒子,而夢裡的種種才是他真的人生。但若那是真的,自己在木葉生活的十二年算什麼?富岳和美琴總不會連自己的兒子都搞不清楚。即便他們收養他又瞞著他,但夢中他長到六七歲,這個年紀被收養,就算他自己急不得,木葉其他人也能知道他不是親生的。
他跑到雜物間,將一個大紙箱從架子上拿下來,打開寫著自己名字的蓋子。裡面整整齊齊地碼著小孩的衣服,從嬰兒時期到孩童時期都有。一信抿緊了嘴,他確確實實是在這個家長大的。那麼他腦子的那些事情,是誰灌輸進去的幻覺嗎?是誰做的這些事情?
“一信!快出來!”隊友在外面叫著。一信把東西放回原處,調整了下表情走了出去。“哦,源,不用急啦。”他懶洋洋地說。源一把抓起他:“你就非得卡著點嗎?”
兩個男孩在屋頂上逃過,引來店老闆的責罵——“給我下來!”然而他們卻完全不顧,一溜煙跑掉了。一信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街上晃悠,立刻停了下來,跳下屋頂跑了過去。源哇哇大叫:“你幹什麼去?”一信已經跳到卡卡西面前了。“卡卡西!”他的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卡卡西其實見他有點怕的,被一個孩子持之以恆地追求了一年,怎麼也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啊,一信……”卡卡西把手背到後面去。一信挑了挑眉毛,視線轉到他的胳膊上:“你又買了?”卡卡西很尷尬地撓撓臉頰。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買《親熱天堂》要怕被一信發現,他一個大男人買有什麼關係!誰知一信說道:“這也正常,心理需要嘛。去買寫真雜誌的人也是很多的嘛。”這下卡卡西臉紅了,他看小黃【書看歸看,但就是悶騷,說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