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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停在二十六樓。
時曜看了她一會兒,並沒在她臉上發現什麼表情,他揉了揉她的腦袋,「不問了,走吧。」
兩個人走進家中。
因為是周末,季時蹊這會兒也在,端了個小板凳坐在茶几前一邊啃小龍蝦,一邊看電視。
看見時曜進來,季時蹊連忙起身,將沾滿小龍蝦醬汁的手背在身後。
「時曜哥,你來了啊。」
「嗯。」時曜淡聲道。
時家和季家兩家小時候就住在一塊兒,季時蹊上初中的時候還是個小胖子,和時柚這個看臉吃飯的重度顏控關係不好,兩個人本來就差不多大,基本上九年義務教育都在同校不同班,一見面就相互懟,時柚被他欺負後都是時曜出面教育他。
小時候其實季時蹊沒什麼腦子,對時柚有點小偏見。因為小姑娘從小就長得漂亮又精緻,他主動靠近她還不理他,冷冰冰的不跟他說話。
後來季時蹊才知道,時柚並不是因為顏控不理他,他小時候只是有點胖,長得還挺帥氣的。時柚小時候挺怕生的,臉皮又薄,屬於不愛說話內斂的人,和長大後完全不同。
這大概是一個真香的過程。
聽說時曜畢業後就進級別很高的科研所工作了,還是從事那種精密的科技研究,一年也回不來家幾次。
季時蹊也有好幾年沒見到時曜,他拿紙擦乾爪子,「哥,你也在柚柚家住嗎?」
時曜:「不出意外應該會。」
「我去整理一下客房。」時柚看向他,「哥,你晚上睡客房行嗎,季時蹊睡書房,書房和客房其實都差不多。」
「可以。」
時曜對住的地方不太講究,以前他有時候到邊疆地區測驗,那邊條件更惡劣。
季時蹊去衛生間洗手,敲了敲時柚的額頭,說,「我去收拾客房吧,你腿還沒好,坐沙發上看電視去。」
「……」
三個人聚在一起的次數很少。
從時曜畢業後就變少了,但是還保持著聯繫。
時柚端了個爆米花坐在沙發正中間的C位,時曜和季時蹊坐在她一左一右,三個人默默的看著電視,有一種陌生的親密感。
「……」
這是什麼「神仙」場面嗚嗚。
為什麼要她坐在C位,有點像是被審問那種感覺。
時柚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看電視裡的綜藝節目,目不斜視。
太尷尬了吧。
時曜看向她,「給我來點爆米花。」
季時蹊把手一伸,「我也要。」
「……」
時柚:「好。」
電視裡綜藝節目在放紅藍陣營的嘉賓站在大擺錘上,相互把對方推下水的遊戲,播到一半,開始放GG。
GG十分無聊,又臭又長,時柚打了個哈欠。
像是預料之中,季時蹊突然開口,「哥,你知不知道柚柚和她們公司一個男的在網上有CP。」
「……」
他突然說這個做什麼呀。
時柚扭過頭,「有CP有怎麼了?我也算有點人氣了吧,這種事情很正常。」
「我知道很正常。」季時蹊努努嘴,不置可否。
畢竟她還和沈教授有CP呢,CP本身和當事人無關,都是其他人嗑上頭的產物,而且也只是在京華內部傳傳。同理她和唐鐸的CP也是一樣的,只有讀者會嗑。
「但是你聽我說。」
時柚調了個台,掐了一下季時蹊的手腕,「別亂說了,看電視吧。」
「……」
時曜頓了下,視線越過時柚,看向季時蹊,「你說。」
「那個和她組CP的姓唐,就是她導師的兒子。」季時蹊說,「高中時候時柚的紅頭髮就是他給染的。」
「高中時候?」時曜想了想,看向時柚。
「……」
時柚一陣心虛,撇過臉。
這事她沒和時曜提過,時曜應該以為她的頭髮是去理髮店染的。
不過當時時曜看見她的頭髮並沒什麼反應,只是小小的吃驚一下,知道是她自己要染的也沒反對。
季時蹊捏緊拳頭,「哥,你說氣不氣,我都氣炸了。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咱們家柚柚那會兒還小,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他給忽悠了。」
「……」
時曜沉思,「是那個唐老師的兒子嗎?」
「是啊。」季時蹊說,「就是他!」
時柚嘟囔,「唐鐸又不是故意的。」
「但是你當時相信他了啊,這麼翻車的發色,你染完頭髮還高興了一陣,在我面前顯擺,你忘了嗎?」
時柚手心不斷出汗。
「……」
為什麼她今天要同意時曜來她家裡啊啊啊。
偏偏季時蹊也在。
這倆人管起她的事情來沒完沒了了!尤其是季時蹊這個傢伙什麼都往外說!
門外響起門鈴聲。
響了幾下,時柚像是搬到了救兵似的,立馬站起身,「我去開門。」
時柚抬手打開門。
沈遇舟倚靠在門邊,手指拎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紙質小蛋糕盒子,低頭看了看她。
時柚接過來,「謝謝。」
「不是要我帶蛋糕嗎。」沈遇舟俯身,「我發了好幾條微信,等你過來拿。」
「我在看電視,沒看手機。」時柚低頭。
時柚今天確實讓他幫她帶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