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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時柚不解的看向他。
頭頂響起一聲輕笑,沈遇舟手臂繞過她的肩膀,胸膛貼住她的後背,幾乎將人給半圈在懷裡,伸手拂動著望遠鏡。
時柚的脖子那處被他的氣息熏得很癢,她掙扎幾下,想逃脫開。
男人嗓音微啞,「別動。」
「……」
時柚不敢動了。
下一秒,他輕輕抵住她的耳側,「看這個地方。」
小姑娘不解地看向他,抿著唇,鹿眼帶著迷濛,卻又瑩亮,
「不是讓你看我。」他再度俯身,耐心的誘導著,「看望遠鏡下面。」
時柚的目光投向他手指拂過的地方,望遠鏡靠近地板的底面。
灰白色的冰冷金屬上,用著油性記號筆,一筆一划地,赫然寫著幾個字,看起來又像是一大片字。
字體並不大,卻耀武揚威,張牙舞爪的,專門刻在望遠鏡靠近地板的那一邊,不挪動幾乎很難發現——
左下角寫著「木由」。
靠近這個字跡的旁邊,還歪歪扭扭寫著「周周哥哥。」
從字跡來看,這兩個字應該是同一個小朋友寫的,就像是小小的惡作劇。
那個「周周哥哥」是諧音,真實的寫法應該是「舟舟哥哥」。
時柚小時候來沈家玩過一次,是時父帶她過來玩的。她那會兒大概上小學,聽說沈家有個哥哥的十四歲生日禮物是星特朗望遠鏡,小小年紀的時柚很好奇,吵著要看星星,但是她也不知道這個哥哥的名字具體是哪幾個字。
可是後來接連下了幾天的暴雨。
望遠鏡也僅供業餘愛好者使用,倍率並不大,碰上暴雨天雲層遮住了天空,沒辦法看。
後來時柚就失落的回去了,這件事和人早就拋到腦後給忘了。
直到多年以後,她才又遇見了沈遇舟,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記得小時候見過他了。
時柚小時候記性不好,見一面的人轉眼就忘。寫字喜歡將部首寫的很大,而且經常把自己名字的第二個字,寫的很胖,部首幾乎拆開來謝,這個字還被季時蹊嘲笑了很久,後來她才改掉。
但是這個字是什麼時候寫的呢,會不會是她回家之前的時候?
還是她在沈家的時候就偷偷的寫了?
時柚腦袋空空,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頓時臉頰漲紅,耳朵根發軟。
「……」
好!羞!恥!
有那種惡作劇被抓包的感覺,關鍵是,這個惡作劇的始作俑者本人還把這件事給忘了。
時柚故作鎮定,「…這是我寫的嗎?」
耳尖傳來酥麻的感覺。
他稍一俯身,唇貼住她紅通通發燙的耳骨,笑音沉重的掉進她的耳朵里,「除了你,還有誰?」
「……」
「這架望遠鏡是我的生日禮物。」沈遇舟氣息溫熱,低聲說,「只帶你來看過。」
/
拜訪完沈家後,時柚又帶著沈遇舟來她家做客。
第一次上門,沈遇舟帶了不少禮物,這個時間,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都在家。
季時蹊已經好幾天沒有給她打電話了,在家裡碰見時曜,時柚問了下。
時曜想了想,「應該在備戰考研吧,他馬上就要考試了,遊戲什麼的都停了。而且,他跟去邊疆的事情被他媽媽發現了,免不了被數落一頓。」
「哦」時柚點了點頭,這才放心下來。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點鐘,時曜鬼鬼祟祟的出門去了,時柚好奇的朝著門邊望了望。
「有情況。」她對沈遇舟說。
時曜的作息很規律,而且晚上除了偶爾和朋友去酒吧或者去聚餐之外,大晚上的不會出門,而且時曜平時工作的時候,就有意在鍛鍊身體,晚上沒有夜跑的習慣。
時柚關掉電視,眨了眨眼,「你陪我一起出去。」
「嗯?」沈遇舟起身。
「我看看我哥這麼晚出去幹什麼。」
時柚一路跟蹤前面的時曜,看見他和一個穿著白裙的姑娘正在攀談,並排往前走,然後他消失在一個轉角,似乎沒影兒了。
「……?」
奇怪。
她指了指轉角處的電影院,「是不是去那個電影院了啊。」
「嗯。」沈遇舟輕笑,「那我們進去看看。」
電影院內。
直到她時柚著爆米花,舒舒服服的坐在後排的雙人座位,吃著他指尖捏著餵過來的爆米花,嚼了幾口,才發覺不對勁。
「……!」
不是說好要跟蹤時曜的嗎!
怎麼變成他們兩個人大晚上出來看電影了!!
夜場電影上座率並不高,應該是今日排片的最後一場電影了。
既然來都來了,而且票也買過了,時柚便不再想其他的事情,專注下來,視線盯著大屏幕。
這場《1940》是她剛剛選擇的電影,時柚想的是,這個電影她春節也來看過一次,但是因為沈晚丞打斷,《1940》的最後一段,那個時候她在電影院外碰見了沈晚丞,中途就去洗手間了。
只看了一半,沒有看完。
而且這部講述航天工程的電影,已經是三度重返影院上映,所以影片質量肯定不錯,時柚沒看完,還想著接著上次的情節看下去。
電影的最後,航天工作者終於見證科學衛星成功發射,在航天中心裡響起徹夜的歡呼聲,巨大的載體騰躍升空,尾端白霧翻湧著,衝擊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