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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淵微謁玄這般身負特殊的人做起死來危害也總是要更大一些。還是拿憑虛御風來舉例子,她甚至都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畫好陣法然後挑好時間再在合適的時候自殺,就足夠引發一場毀滅世界的大災害。當年被淵微謁玄的死訊打擊入魔的憑虛御風就是這麼個想法,只可惜沒成功,陣法發動到一半的時候被淵微謁玄攔下了。
憑虛御風自願的死在淵微謁玄的手裡,停下了自己的舉措。
這個結果能夠算得上是好嗎?對於那些無知無覺之人來說這當然沒什麼,道真南宗的那些被瞞在鼓裡的弟子們還很高興自家宗主飛升成仙了。然對於淵微謁玄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不願意回想卻也無法忘記的噩夢!
對於時間城主來說這也許能夠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但更多的卻是讓他提起了對於淵微謁玄的警惕。一個憑虛御風瘋起來就能幹出這種大事,要是換成手裡拿著劇本的淵微謁玄——做起死來,危害肯定會更大。
還是一樣的話,淵微謁玄都不需要像是那些反派一樣去殺人又或者是挑起戰爭什麼的,最簡單粗暴的做法就是和憑虛御風一樣自己找死順便還要藉此挑起自然災害,稍微費力一點的就是死在棄天帝的手裡把腦子裡的劇本給那位創造與毀滅之神送過去,接下來的結果簡直慘烈的不需要去想。
在時間城主眼中,淵微謁玄就是個充滿了危險性的不確定因素。讓淵微謁玄乾脆的死掉是個不錯的安全辦法,但他還做不出來送屬下去死的事情,但換做是淵微謁玄主動求死就不一樣了。
屬下——哦,現在應該是前任屬下了——的這種小要求,大方寬容的上司覺得自己還是能夠滿足的。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時間城主的態度……來自阿拙
第57章 終途
咳,話題有點扯遠了。反正時間城主到底是不是個好上司也只和時間城員工有關係——至少洛懷瑾是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她對於淵微謁玄——準確的說,是淵微謁玄和洛靜笙的過去比較感興趣。
小姑娘有意打聽,淵微謁玄看在她那張和乾女兒一模一樣的臉的份上也樂得配合——當然,懷念是真的懷念,畢竟是那麼好的朋友,但淵微謁玄也沒放棄其他的想法。比如說,如果能夠趁機打擊一下洛懷瑾讓她放棄母女骨科這麼刺激的想法就更好了。
淵微謁玄表示她老人家年紀大了,接受不了這麼刺激的事情。
——喂,說這話之前先照照鏡子好嗎?作為一個永遠的蘿莉你壓根沒法長大,更別說是老了啊!
洛懷瑾要是知道淵微謁玄的想法肯定要這麼吐槽她,天知道洛懷瑾有多羨慕淵微謁玄天地歸的蘿莉體型。天地歸總喜歡和洛靜笙蹭蹭抱抱,在這方面嬌嬌小小的女孩子優勢太多了好嗎?
天地歸:誰讓綺羅你不能一直不長大?
這也不是沒有前科的,洛懷瑾曾經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蘿莉體型——為了更加方便的撒嬌。
畢竟從萌這個角度來說,雖然有些人長大了也很萌,當從個人角度來說,洛靜笙更吃小孩子的萌。然而洛懷瑾畢竟不是天地歸,天地歸一直是蘿莉體型是因為沒法長大,洛懷瑾一直是這樣子……唔,洛靜笙理所當然的開始擔心閨女是不是得了什麼毛病。
為了不讓親娘擔心,洛懷瑾忍痛放棄了不長大的想法。
然而她一時沒注意,長的……唔,有點快了。
一夜長高十厘米什麼的,對於植物來說大概算是正常,對於正常人來說就有點奇怪了。
嚇得洛靜笙當場就帶著閨女衝去找天地歸看病了。
當然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現在想來當初做的也實在是有些傻,洛懷瑾自己回憶的時候都有些想笑。
於是她便真的笑了出來。
“想到了什麼好事,這麼開心?”淵微謁玄柔聲問道。
洛懷瑾托著下巴,笑的可開心。如果說她之前的笑像是朵白色的花骨朵兒,那現在綻放出來的笑容便像是一朵鮮艷的花,香氣濃烈的不得了。“當然開心啦。”洛懷瑾說,“一切和娘親有關的事情都能讓我開心呀。”
“哈,倒也的確是你說的出來的話。”淵微謁玄雖是笑著的,卻頗有些惆悵。她想起來,很久之前,洛靜笙也說過一樣的話。
一切有關於他的事情都能叫我開心呀。
那時候她的摯友笑的那麼溫柔,眉眼間都是切實可見的喜悅和幸福。
只要想到就會不自覺的微笑起來,這種體驗天地歸那時候還沒法理解,後來她懂了,卻似乎也沒什麼用。
或者該說,從一開始就是無用。
——認認真真的喜歡了那麼多次,就沒一次成功有好結果的!
天地歸簡直忍不住想要慨嘆了,我就想要談個戀愛……怎麼就這麼的難!!!
當然這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天地歸如今對這也是死心了。最好的基友死了,她怎麼可能還有興趣戀愛?這麼些年……恍恍惚惚的,也就這麼過來了。
幸好呀……幸好,在她即將走到終點的時候,還能夠見到這叫做玉無瑕的小姑娘。她過的那麼的好,一看就知道是泡在蜜罐子裡長大的女孩子,想來定然是被長輩嬌寵著的小公主……
多好呀,另一條世界線上的無瑕,讓她看到了新的希望。
那是另一個可能。
一個……靜笙可以不用死,她們可以和從前一樣親密相伴著活下去的可能。
雖然、雖然那樣幸福的生活著的並不是自己,但……就算只是這個可能的存在,便也足夠慰藉她這麼多年來的傷悲。
時辰早就到了,無瑕和素續緣也已經送回去了。淵微謁玄想,接下來……關於無瑕,便要看那方世界的“天地歸”的手段了。
總不能真的讓無瑕玩場轟轟烈烈的禁忌之戀……那樣的話,靜笙該多麼的難過啊。
想著想著,淵微謁玄又噗哧一聲,自己托腮笑了起來。
天空昏暗的可怕,雖說從三十年前開始便再也不見了日月星三光,但如今卻像是更黑了許多。烏沉沉暗色堆在一起,抬頭看天的時候像是要塌下來一般。
這世界……崩毀在即。
然而淵微謁玄卻毫不在意。
她甚至還倒了兩杯酒,都是七分滿。杯子是從前和洛靜笙一起折騰出來的成品,酒是曾經說好一年一壇的桃花酒。淡紅色的液體被盛在白瓷的杯子裡,賣相倒也不錯。
“一人一杯,我很公平,對不對?”淵微謁玄自己拿了一杯,另一杯則是被她放在了對面的空位上。她笑盈盈的說著話,那模樣就像並不是在一人獨酌,而是正在與親密的友人談天說地一般。“靜笙,這次你可不許再說我貪杯啦。”
“酒量是可以鍛鍊的,這麼多年……我早就練出來了……”
“還記得我們種的那棵樹嗎?我就隔了幾年沒有去看,就被人砍走啦。真可惜啊,是不是?原本還說好要留著結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