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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他放下筷子, 不打算當這個電燈泡。
王子鑫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問道,“大哥他怎麼了,飯都沒吃幾口呢。”
榮和風憤憤地咬著五花肉,悶聲道,“甭理他,給他點臉色還喘上了,我就晾著他,看他能犟到什麼時候!”
話是這麼說,下午組隊清理喪屍的時候,榮和風還是跟上了。
一上車就和身邊的人聊天,連個眼角餘光都沒留給景倫,旁邊坐著一個高挑的小男生,五官清秀溫和,根本沒想到他會和自己說話,激動的滿臉通紅。
“你手裡拿的是鐵水管?有異能嗎?”榮和風問道。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水系異能,沒什麼攻擊性,就拿個水管防身。”
“水系異能啊,怪不得皮膚這麼滑溜,出去做過任務嗎?沒事,待會要是害怕躲我身後,哥哥護著你!”男孩的反應很可愛,榮和風忍不住多逗了一會。
最後上車的是個黃毛小子,男孩一看他上車,緋紅的臉頰就白了下來,冷著臉坐在一旁。黃毛腆著臉坐在他身旁,在他耳旁嘀咕著什麼。
原來是有主的啊。
榮和風摸了摸下巴,換了個位置,給小年輕騰出空間來。
這時,他才把眼神瞥向景倫,以為晾了他一會,他好歹能給點反應。誰知道態度比他還冷淡。
景倫坐在一個角落裡,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即使窗外陽光明媚,他身邊也總籠罩著一層陰霾。榮華富貴放在他旁邊的座位上,懶散地舒展著葉子。
他伸手去摸富貴的葉子,被景倫瞪了一眼。
“怎麼,我摸自己的兒子,還要你同意啊?”說著,在富貴頭上胡嚕了一把,挑釁的看著他。
“他沒有你這樣的爸爸。”景倫將花盆揣自己懷裡,不讓他摸。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沒有我這樣的爸爸,我這樣的爸爸不好嗎?”榮和風毛了,無緣無故冷著他就算了,竟然連孩子的撫養權都要奪走。
簡直太沒人性了!
景倫冷眼瞥著他,“當著自己孩子的面調情,也能算好爸爸嗎?”
榮和風愣了一下,秒懂。
我說嘛,原來不是沒反應,而是反應都在心裡藏著。
“吃醋了?”榮和風在他身後坐下,笑眯眯的瞧著他,“剛剛那副淡定的樣子,都是裝的吧,其實心裡可憋屈可鬱悶了,是不是?”
他在一旁咕咕叨叨,非要景倫承認自己吃醋了,臉上掛著一幅小人得勢的樣子,笑得簡直不要太嘚瑟。
可無論他怎麼說,景倫就是不中招,眼睛一閉,兩耳不聞。
會生氣,就代表他心裡在動搖,這個聖母人格對他也不是沒有感情。
榮和風吃了一顆定心丸,心裡安穩了許多,一路上就負責逗弄富貴,然後言語調戲一下聖母。
去的時候有說有笑,等清理完喪屍回來時,榮和風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這還是第一次參與任務,以往都是待在基地里,不知道喪屍進化的這麼快。不止危險等級提高,就連噁心等級也提高了。
他只看了一眼,就灰溜溜的爬上了車,躺在座椅上要死不活。
反倒他之前說要保護的小男孩,鐵水管耍得虎虎生風,和黃毛配合的天衣無縫,兩人很快成為隊伍里的主力軍。
回程時,景倫擔心他的情況,但又不好意思詢問,便煩躁的摸著富貴的葉子。
榮和風忍了一路,說道,“大哥,你能別摸了嗎?”
“我摸我兒子,管你什麼事?”
榮和風心裡苦,這話聽著咋這麼耳熟呢?
“還有,不舒服你就好好躺著,扭什麼扭?”景倫這一句看似嘲諷,實則關心。
榮和風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你一直撓我胳肢窩,我能不扭嗎!富貴和我感官是相通的,你從上車起就動手動腳的,一會摸摸這片葉子,一會摸摸那片葉子,我全身都快被你摸遍了!”
*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幾天,榮和風沒有崩潰,景倫反倒先堅持不住了。
不為別的,榮和風知道景倫是鬧彆扭後,心裡坦蕩了許多,該吃吃,該喝喝。但景倫不一樣,他以為自己被扣了綠帽子,榮和風每和別人說一句話,他就覺得自己的頭上綠油油。
晚上睡不著,在床上輾轉反側,看見床頭柜上富貴的小綠葉,心裡更憋屈了。
這一天,景倫終於忍不住了,準備去找榮和風問個清楚,好給個痛快。
榮和風今天救下了一個人,正是上次在車上遇見的男孩,他發現男孩時,男孩正在廁所里踩著凳子,面前掛著兩條白色的長繩。
他嚇得立馬沖了上去,抱住男孩,“你別衝動啊,有話好商量,別想不開!”
男孩捂著脖子,臉被繩子勒的通紅,他越拽繩子勒得越緊。等把男孩救下來的時候,男孩已經半暈了過去。
榮和風把男孩送到自己房裡,給他脖子上擦了點藥,問清楚之後才知道,人家正在修電線呢,男孩畢竟是小孩心性,把電線綁成了一個圓圈,腦袋擱進去試了試大小。
他就以為人家想不開,在尋死覓活。
“不過,我確實有件事想不開。”可能榮和風的樣子過於親切,讓男孩感到了一絲溫情,衝動之下就掏心挖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