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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吃’這個字,周以恆的肚子立即咕咕叫起來,餓極了的胃也隱隱作痛。
但為了矜持,他還是說道:“隨便吧。”
烤鴨、烤鵝、烤乳豬都行。
江郁抬眸看了他一眼,見少年端坐在沙發上,白嫩嫩的小臉上還有一道睡痕。那是趴在他胸口上太久,留下的扣子印兒。
長得跟小白兔似得,應該喜歡吃素吧?
這麼想著,江郁點了一大堆水果沙拉和蔬菜汁,給自己點了份三分熟的嫩烤小羊排。
吃飯時,周以恆臉和餐盤裡的蔬菜一樣綠。
他無精打采的扒拉著碗裡的沙拉,小眼神不斷往對面瞟,鼻子吸了又吸。
這羊排的肉香味,這調料的辛辣味,這才是人該吃的東西!
而自己面前這盤花花綠綠的沙拉,是什麼鬼!
嘴巴里被香味勾得口水泛濫,卻咀嚼著索然無味的蔬菜,周以恆的心裡極度不平衡。
他斟酌著開口:“少爺,快到睡覺時間了吧?”
只吃這點東西,是熬不到明天早上的。
江郁切羊排的動作一頓,淡淡的嗯了一聲。
“夜晚還很長。”見他還不懂自己的暗示,周以恆急了:“很長,很長……”
江郁握著刀叉的手有些僵直,耳根開始微微泛紅。他確實聽懂了周以恆的暗示,卻理解錯了方向。
他氣得有些發抖。
心裡又熱又癢。
這人怎麼這麼淫蕩!
竟然在餐桌上求歡!禮儀呢,廉恥呢!
以後的日子裡,一定要教會對方基本的禮儀。像這樣孟浪和本人氣質不符的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江郁沒有回他話,這讓周以恆很委屈,很幽怨。
他扁著嘴,小聲說道:“如果熬不過去的話,會很難睡著的。”
這句話在江郁腦海里,被自動翻譯成沒有他會很難睡著……
已經饑渴到這種地步了嗎?
江郁忽然覺得臉頰有些發熱,燙的快要燃燒起來,他再也坐不下去了,逃也似的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門內,一道聲音悶悶地傳來。
“你的房間在隔壁,別走錯了。”
這句話還真是意味深長。
但周以恆品不出來,他緊緊的盯著對面還未動幾口的小羊排,口水肆意的流。
正當他內心掙扎著,吃還是不吃的時候。
門內又傳來一道聲音:“餐具放桌上就好,明天會有人來收拾。”
好了,這是吃不成了。
萬一被老闆發現自己覬覦他的小羊排,那不是太丟臉了,他苦著臉吃自己的沙拉,任由肚子發出咕咕的抗議聲。
***
深夜,江郁無意識的聽著門外的動靜,方才他出門倒水的時候,看見浴室里的燈光大亮,裡面傳出稀里嘩啦的流水聲。
混合在水聲中的,還有少年歡快的哼唱聲。
江郁站在門外很苦惱,聽了一會,就愁雲滿面的回到了房間,再也看不下去公司的資料。
他時不時抬頭瞧一眼門口,仿佛下一秒,那裡就會站著一個出水芙蓉滿面嬌羞的美人。美人眼眸含情的看著他,欲言又止,然後慢慢解開裹在身上的浴巾……
看少年那陣仗,是要把自己從裡到外都洗一遍。結合他今晚說的話,求歡的事是八九不離十了。
萬一睡到半夜,少年忽然來敲門怎麼辦?
該怎麼拒絕,才能顯得自己義正言辭,又不把對方弄哭呢?
要是他哭了怎麼辦,該怎麼哄呢?
這一晚,江大總裁十分痛苦的思索著,而導致他痛苦的那個人,正洗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間,翹著腳丫子看綜藝節目,笑得一臉傻逼。
兩三個小時後,江大總裁終於想到一則妙計。
如果對方來了,就先強硬的拒絕他,如果拒絕不成,那麼順水推舟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他倡導循序漸進的戀愛,但如果戀人太過急切,他也不能太過古板而有失風度。
可是家裡沒有潤滑劑,現在下樓去買還來得及嗎?
江郁望著窗外月明星稀的夜景,再次陷入天人交戰的糾結中,最終感性打敗理性。他以最快的速度下樓買了管潤滑劑,然後上樓,回到房間。
路上沒有一分一秒的耽誤,生怕錯過周以恆自薦枕席的時間。
他把這管潤滑劑藏到枕頭下,以便意亂情迷時方便取用。
可就這麼等了四五個小時,眼見著天邊泛起了白魚肚,周以恆也沒有來……
眼底帶著青灰色的江郁,憤恨的看著那管潤滑劑,腦海中忍不住飄過三個字。
白買了。
***
當江郁推開隔壁臥室的房門時,周以恆正撅著屁股睡得香甜,臉蛋子睡得鬆軟,一條白皙的長腿架在被褥上,被沿還隱隱露出半個圓滾的臀部。
純白色的內褲包裹不住多少肉,圓潤的弧度和皮膚泛起的光澤,無不引誘著江郁——我的手感很好,快來摸我吧!
江郁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他只是默不作聲的將這副美景收入眼底,然後一巴掌拍在周以恆的頭上,將他從黒甜的夢鄉中扯了出來。
周以恆被這一巴掌拍懵了,當即彈坐起身,茫然四顧:“誰,誰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