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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搞得我多稀罕似的。」蘇冉冉說完,又緊跟著接了一句:「聽說前兩年那教學樓外牆翻新了,塗了一個賊丑的顏色,你到時候拍照給我看看。」
「哦對了,你手機換了,所以班主任聯繫不上你,我一會兒把你的微信推給她,讓她自己和你說。」
蘇冉冉自顧自說了一大堆便急急忙忙地掛了電話,似是生怕被姜鈺再叨叨幾句揭了老底。
而姜鈺聽著耳邊的斷線聲,半晌後不免搖頭失笑。
……
江春一中八十周年校慶在舊友圈裡也被傳得沸沸揚揚,不少在行業里有出眾貢獻的校友都受到了邀請,大多也願意給母校一個面子,應下了這個邀約。
而陸驍作為一代極為出眾的企業家,自然是被列入了邀請名單里。
只是校慶還未開始,群里就隱隱有人傳出陸驍拒絕邀約的消息,那言論近乎是和娛樂圈明星『耍大牌』有得一拼。
姜鈺是後來才知道的這個消息,吃飯那會兒還特地問了一句,結果得到的也是他不去校慶的回答。
其實也能理解,以陸驍的身份,平日裡工作的確不輕鬆,再加上他又不喜歡表面功夫,甚至也懶得維繫這種若有似無的關係,因此會拒絕也不是什麼怪事。
更何況,當初她轉學之後,在陸驍身上發生的那些事姜鈺後來也都有聽說,屬實讓人感受不到半分暖心,對於陸驍來說,確實是沒有去的必要。
只是話雖是如此,校友群里的風言風語卻不曾斷過。
言辭里雖是吹捧的意思,但實際上字字都含著刺人的鋒芒,無不是在諷刺陸驍功成名就之後就忘了母校的『恩情』。
姜鈺每每看到這種言論總覺得氣人得緊,要知道當初陸驍在江春一中讀書時,他的成績可是惹不少友校眼紅地緊,要說所謂的『恩情』還的確算不上,真追究起來,還是江春借著陸驍的光在A市日報上頻頻顯露風光才是。
像陸驍這般優秀的人,跑到哪個學校都能發光,又怎是因為承了江春的恩情?
姜鈺越想越覺得離譜,以她以往的脾氣,指不定就直接懟了回去。
但如今那些校友都知道她和陸驍在談戀愛,稍有不慎就會更加容易給陸驍招黑,而作為一個企業的總裁,手下更是有一個團隊負責形象公關,她沒道理去給他們添亂。
姜鈺並不是個只圖口舌之快的人,因此當那些人在群里冷嘲熱諷之時也只是『平靜』地解釋了一句『工作原因』,隨之便再也沒去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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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周年校慶那天,場面極為熱鬧,校門口掛滿了橫幅,一眼望去紅彤彤的一片,看起來極為喜慶有活力。
學校里里外外的確都被翻新了一遍,和記憶里的模樣大有出入,讓人不禁升騰起一陣恍惚。
這日恰是周五,孩子們上午上課,下午則是被一併安排到了學校操場,搬著椅子看校慶表演。
正是陽光明媚,秋季的天氣也不會太熱,偶爾一陣風吹過還顯得格外涼爽。
姜鈺無疑是被安排在了最中間的位置,從進校門開始就有一個年輕領導來接,全程態度都極為熱忱,字裡行間里也滿是尊敬,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紅大褂的學生志願者,體貼到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中間姜鈺還碰上了當初的教導主任——呂禿驢。
一如蘇冉冉口中所說的,呂禿驢是真的更禿了,頭髮肉眼可見的稀疏,就連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好些,看起來是有些歲數了。呂禿驢的外貌變了許多,就連脾氣都順了不少,但唯獨這稱號還是被學生們一直傳承到了現在。
呂老師在江春幹了幾十年,如今也成為了副校長,雖然依舊時不時會制定一些龜毛的規定,但江春好像的確是少不了他。
校慶表演極為熱鬧,大大小小的社團都出了節目表演。江春一直吹鼓『德智體美勞』,從八年前開始就開始大力發展社團,雖然起初做的都是一些面子工程,但久而久之也漸漸有了那麼點意思。
而這次匯演過後,姜鈺才知道原來江春在幾年前就建了一個中國舞社團,操辦地還有模有樣,聽說還去市里參加比賽拿了獎。
姜鈺倒是挺驚奇這事兒,就連看孩子們表演時都覺得新奇。雖然她們的表演落落在姜鈺專業水平的眼光里屬實算不上什麼好的作品,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有種莫名的觸動。
匯演結束之後,姜鈺作為發表演講的優秀校友代表之一,按著熟知的套路對底下的孩子們說了一堆鼓勵性質的話,雖說聽起來好像沒什麼用,但至少從她的角度而言,似乎也只能說這麼多了。
現實很殘酷,但至少搏過之後才能認輸,提前潑冷水會澆滅這群孩子們的熱情,畢竟未來還長,總有他們發光發彩的時候。
校慶活動一直陸陸續續舉辦到了放學時間,孩子們回家心切,一溜煙地跑回教室整理書包,而姜鈺和熱情的校領導相互『寒暄』一番之後便主動提出要自己在校園裡走走。
蘇冉冉給的任務她還沒來得及完成,身邊人多的時候她沒好意思掏手機拍,這會兒一個人走在校園裡才敢拿出手機拍上兩張。
放了學的學校頓時變得有些冷清,比起剛來時的熱鬧,整個學校都安靜了許多,偶爾冒出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稚嫩青澀的臉龐無一不透露著青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