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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到詹姆斯興沖沖地把T恤搞下來,還打算套身上時,內心的審美在哀鳴:「不……」
「咦,居然有這張照片。」金髮主唱又一次驚呼著跑過去,喜新厭舊地把T恤扔到了一邊。
蘭斯不由得也望過去了一眼,發現是一張『他倆在後台搶一個三明治』的照片,比較坑爹的是,當時是用嘴搶,一人咬住一邊,死活不鬆口:「真他媽見鬼,黑歷史!」
但無奈地移開視線後,發現在『毫無形象搶三明治』照片的旁邊,又是一張沒見過的合照。
這張照片就很溫馨了,詹姆斯坐在一個沙發里,左手舉著一本書,苦惱地望著書頁,右手卻輕輕地放在了蘭斯的額頭處,而蘭斯特別安心地閉著眼睛,頭枕在他的腿上,兩條長腿搭在另一頭的沙發扶手上,沉沉地睡著,。
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久久不語。
直到西奧和鮑德溫也發出了驚訝的聲音,招呼他們一起過去看,才回過神來……
儘管這只是個『賊窩』。
但對於行星樂隊的四個人來說,這更像是一個記憶的迷宮。
那些曾經以為遺忘了的東西,再次一一湧現在眼前。
他們原來是如此的親密,彼此之間,宛如家人。
「你們能原諒我嗎?」
得了癌症的那個賊這麼追問著。
沒人有空理他。
四個人痴迷地望著屋子裡的一切,並且,致力於把他的家洗劫一空。
詹姆斯如強盜一般,左手抓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大號彼得兔,右手抱著一個裝滿了自己和蘭斯照片、還有一些零零碎碎周邊、演出現場磁帶的大紙箱子,一邊往外走,一邊警告地說:「別關門,別關門啊!我待會兒派人來搬東西。」
蘭斯跟在他身後,幫忙拖了一個裝滿東西的大行李箱。
西奧喜滋滋地抱了個小紙箱子:「大豐收!」
他開心地說:「找到好幾個有我專訪的雜誌,我要拿給我媽看看。」
鮑德溫拎著好幾個鼓槌也走了出來:「對不住,吉米,我冤枉你了。」
厚道的鼓手道歉說:「我之前以為自己丟的鼓槌都是你拿走玩了,因為你之前就總拿我的鼓槌敲牆玩……」
「哦,沒事,我也有不對。都這麼多年了,我們就別翻舊帳了。」詹姆斯很大度地回應著。
「我也知道你不是愛計較的人,但那次你和蘭斯吵架,其實,內褲上的芥末是我撒的。」鮑德溫誠實地懺悔著:「對不起。」
詹姆斯:「鮑!德!溫!!!」
鮑德溫繼續說:「還有之前在酒店,把你嚇得半夜跑蘭斯房間的窗外鬼影,也是我乾的。我就搞了個人體模型,戴上長假髮,用繩子拴著,一點點兒地垂了下去。你一出門叫酒店服務員,我就立刻給拉上去,所以,你們什麼都沒發現。」
……聽見了嗎?
永遠別得罪老實人!
人怎麼能這麼壞啊!
詹姆斯氣得想和鼓手真人PK。
蘭斯快笑斷氣了。
反而是西奧像以前一樣,滿臉崇拜地望著鼓手:「不愧是鮑德溫啊!」
氣過、笑過、也鬧過後,多年不見的隔閡終於一點點兒消失,大家又像曾經那樣熟悉起來。
然後,蘭斯輕聲問:「吉米,我們還能一起上路嗎?」
第195章 樂隊重組?
詹姆斯起初是有點兒猶豫的。
這一段時間,他和蘭斯相處得很好。畢竟,不管發生什麼,他們之間的感情始終都在。從小相識到現在都快二十多年了,這樣長久的情義,哪怕不算愛情,僅僅說友誼,也早就是不可割裂和捨棄的。
但感情在,並不代表樂隊就能順利重組。
先不說兩個人平時行事風格和性格上的差異會不會在重組後,又帶來一堆的矛盾和爭執?單說重組一個曾經那麼輝煌的樂隊,到底有沒有必要?
考慮到重組需要涉及的種種麻煩事,詹姆斯沒有立刻答覆蘭斯。
但在晚上,他習慣性地在日記上記錄整件事的經過,並且,邊思考,邊寫下自己的想法:[真的有必要重組行星嗎?讓它留在巔峰不好嗎?如果我們重組後失敗……]
然後,詹姆斯停下來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劃掉了[重組失敗]這一行字。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接著自嘲地笑了:「我居然也他媽會這麼想?」
知道嗎?
很多人玩搖滾,是因為不想長大。
因為搖滾樂本質就是屬於孩子(不單指生理年齡)的音樂。
孩子往往不會思考,他們有了情緒就要啊啊啊叫著發泄,才不管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很多最開始玩搖滾的小混蛋其實都不到二十歲。
當他們想唱歌了,根本不會去想東想西地考慮,直接跑去雜貨店偷幾個裝牛奶的箱子,找個空地方,堆疊到一起,再勇敢地跳上去,不考慮技巧、不考慮調子、不考慮觀眾是鼓掌還是喝倒彩,放開嗓子,瘋狂嚎叫,將內心中所有積存的情感,肆無忌憚地宣洩而出!
這就是搖滾!
但太過激烈的情感很難一直維持下去,除了天賦異稟、心理強大的傢伙,沒人能永遠這樣。
通常要不了幾年,過於激烈的情感就會耗干一個人。
然後,這些人會乖乖收起年少時的輕狂不羈,不再憤怒、不再叛逆,變得負責任、成熟,融入社會……也就變得不再那麼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