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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聽到埃布爾的話後,他十分無力地自辯了一句:「……只有我才是真醉。」
埃布爾不信。
他已經認定這群混小子都是一夥的。
不過,有意思的地方在於……
埃布爾想了很久很久,卻實在想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來解釋『突然改變的演出節目單』,『詹姆斯莫名其妙的叫聲』,以及『為什麼表演在一首歌之後就突然宣告結束了』的事情。
最終,他只能和記者說了一樣的話:「他們喝醉了!」
因為喝醉取消演出……好吧,合情合理。
英格蘭代代都不缺桀驁不馴又放浪形骸的天才,只要你拿出真材實料出來就行。
所以,埃布爾剛剛和娛樂媒體打完交道,就把行星樂隊的四個混蛋小子給扔進了錄音室。
他難得地用了點兒諷刺語氣:「你們不是一個個都很能嗎?那趕快行行好,給我搞個年度大熱金曲出來交差!到時候,隨便你們在舞台上幹什麼都行……「
「幹什麼都行?」詹姆斯條件反射地反問了一句。
埃布爾驚地差點兒蹦起來:「你還想幹什麼?」
「不,不,我就是順口問問。」詹姆斯忙解釋。
但埃布爾望著他的目光挺絕望的。
接著,就是重回錄音室。
真糟糕,大家才剛剛結束二十多場巡演,一天都沒歇!
這次的製作人還是那位合作過一次,聲稱『專業為屎拋光』的傢伙。
他其實是個不錯的人,經驗豐富,還會講(雖然大家不愛聽,但很有哲理)的冷笑話。
但這一次,在正式錄音還沒有開始的時候……
蘭斯就站出來說:「抱歉,這次由我們自己做主。」
什麼什麼?
製作人和埃布爾都滿臉懵逼地看著他。
『太他媽酷了!』只有詹姆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幾乎是立刻就眼睛一亮,一雙綠眼睛情不自禁地激動望向蘭斯,在心裡這麼想。
在外人看來,這四個小混蛋無法無天、任性妄為到頂點,每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懟誰就懟誰,姿態永遠那麼強硬,誰也不服,誰也不怕。
可根本不是這樣!
事實上,他們經常在妥協。
比如,為了賺錢而發行自己並不喜歡的<爛草莓>;
再比如,哪怕不滿『給屎拋光』的說法,也沒有翻臉,反而選擇平靜地離開。
他們一直沒被人打死的原因大概就在於此了——吃得了虧,也忍得下苦。
只是,永遠不要給他們任何翻盤的機會,否則,分分鐘給你全還回來!
在這方面最具代表性的角色大概就是蘭斯!
沒把握的時候,他一聲不吭。
可只要他心裡一旦有了底氣……
那麼,抱歉了!
——錄音室現在要由我們做主!
——哪怕是給屎拋光,我們他媽的也想自己來!
那名製作人愣住了。
他先遲疑地看了看樂隊的四個人,又面帶詢問地望了一眼埃布爾,有點兒搞不清當前狀況。
然而……
埃布爾又做錯了什麼?
這可憐的傢伙,心裡可能只有一句話在反覆不斷又崩潰地單曲循環著:「又搞事,又搞事,又搞事……又他媽的給我搞事!!!啊——!!!!!」
蘭斯是有備而來。
從某方面來說,他本質並不是個勤奮的人,但靈魂深處的虛榮、傲慢和超強控制欲,總能逼迫他展現出遠超常人的才華。畢竟,以他自負又矯情的性格,有一次被人左右的錄音經歷已經夠受得了,再來一次,不用別人怎麼他,他自己可能就會瘋!
所以,在那名製作人和埃布爾接下來的各種質疑中……
他不慌不忙、沉著應對,並極為自負地誇下海口,要做一張真正屬於樂隊風格的單曲,而不是那種流行卻大眾化的玩意兒。
埃布爾有點兒生氣。
因為他覺得,演出的事情差點兒搞砸也就算了,可現在連錄音居然都要挑戰權威了嗎?
但還沒等他氣惱地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時……
詹姆斯居然難得地服軟求他了:「讓我們試一試吧,試一試又不會有什麼問題,埃布爾?」
一個整天搗亂,各種找事,還不聽話的壞小子,突然變乖了。
埃布爾差點兒就立刻繳械投降,但在最後一刻憑藉理智地拒絕著:「不,別想,沒門!」
但詹姆斯繼續纏著他,試圖幫蘭斯爭取到這個機會。
另一頭,蘭斯自己則在對付製作人。
他有理有據地解釋自己的創作意圖,包括想要達到的與眾不同效果,用詞精準又專業(鬼知道他背後下了多少功夫),而且十分有煽動性,時不時就問一句:「難道你真不想聽聽看……的效果嗎?你難道沒有作為音樂人的好奇心嗎?相信我,你要是錯過它,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最終,在埃布爾快堅持不住,幾乎要對著詹姆斯那雙盈滿請求的綠眼睛說Yes的時候……
製作人提前對蘭斯投降了:「那,那就試一試吧。」
於是,詹姆斯立刻收起討好的笑容。
他用完就丟地朝著埃布爾做了一個鬼臉,不客氣地轉過身,嘴裡還唱了起來:「他是個古板的男人,他穿著西裝,他扎著領帶,他磨磨唧唧,他不是個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