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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顧自地低頭去調整吉他肩帶了。
於是,鏡頭就又轉回到主持人的身上。
這時候,主持人也不再和詹姆斯聊天了。
他對著鏡頭開始了一段熱情的介紹:「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和現場的觀眾們,大家已經看到,新一代的行星樂隊再次踏上征程。這一次,他們擁有了一位實力非凡的新成員斯圖爾特。今晚,正是他們的首次亮相!他們將為我們現場表演新單曲<別誤會>,有請……行星!」
在他介紹的這段時間裡,詹姆斯也回到了那個用於演出的舞台上。
他先和鼓手艾貝擊掌,接著,又和貝斯手桑德森擁抱了一下,最後,站在斯圖爾特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站在舞台上,感覺如何?」
斯圖爾特笑起來:「非常好。」
隨著他的話落,大廳內的燈光熄滅,又到了演出的時候……
咚!咚!咚!
鼓聲和吉他聲突兀地連續、反覆響起,營造出一種異常急促地感覺。
詹姆斯抓起旁邊鼓架上的鈴鼓,高舉過頭,用力地搖晃起來。
漂亮的金髮凌亂地散在額角,他面無表情地瞪著前方,一隻手沒停地搖著鈴鼓,另一隻手卻緊緊地握住了麥克風,上來就是一聲吼:「你說你要離開了,恍如晴天霹靂!我躺在床上思考,你有什麼了不起?」
鼓聲敲得一聲比一聲急促。
艾貝誇張在凳子上左搖右晃,按照詹姆斯的囑咐『用力敲』,把胳膊掄成風車。
貝斯手桑德森在旁邊緊緊地跟著鼓聲,用貝斯的低音增強整首歌旋律的力度。
金髮主唱一動不動地站在麥克風前,綠眼睛瞪著前方,氣勢洶洶地接著唱:「我想再見你一面,和你說點事兒!別——誤——會!我他媽就是想問問你,你有什麼了不起?」
吉他聲插了進來,一陣強烈的連復段,加強了主唱的質問語氣,仿佛也在跟著一起質問:
你有什麼了不起?你有什麼了不起?你有什麼了不起?
詹姆斯一把抓過麥克風,開始在舞台上來回走動。
有幸來到現場的觀眾們此時已經被激烈的前奏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在座位上用力地揮舞手臂,試圖吸引金髮主唱的注意力。
「當我唱起這首歌,我就會想起你。」
詹姆斯搖晃著鈴鼓漫不經心地唱,但下一句,他卻朝著天花板翻了個明顯的白眼:「寶貝兒,別誤會!」
——回憶太他媽糟了。
——你就是一坨屎。
——我過去純粹是浪費時間。
——你就是一坨屎!
一段狂風驟雨般的罵街,金髮主唱壓著嗓子,故意讓嗓音呈現出一種沙啞和撕裂感,來營造歌曲中憤怒情緒,而且,明明日常說話時,總是含糊不清、也改不掉的利物浦方言,可唱這首歌,卻把每個單詞的發音都咬得異常准,顯得一字一句異常有力。
罵完這一段後,金髮主唱在燈光下露出了燦爛耀眼的笑容。
在吉他、鼓聲和貝斯的伴奏中,他搖晃著鈴鼓,綠眼睛望著遠方,用一種較前一段罵街略微緩和,又帶著點兒甜蜜的語調唱了起來:「甜心,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舉世無雙吉他手嗎?別——誤——會!你是最差的一個!親愛的,你早就落伍了。」
這也罵得太直白了吧!
很多觀眾們忍不住起鬨地站起來,高舉起手臂,興奮地用力揮舞。
金髮主唱眨了眨眼,身體也隨著音樂擺動。
同時,他抓著鈴鼓的手在胸前微微抬起,痞氣地比出一根中指,一臉的嫌棄,另一隻手卻舉起麥克風放在嘴邊繼續唱:「我已經厭煩了和你在一起。當你離開後,我肯定會和別的吉他手在一起。凱爾文比你強多了,奧克蘭也不錯;連斯圖爾特彈吉他都強你無數倍!我真的已經厭煩了和你在一起。」
吉米你這是有多恨蘭斯啊!
居然還專門寫歌來罵人?
比起現場湊熱鬧的觀眾……
很多觀看電視的行星樂隊死忠歌迷反而對此有點兒無語。
向著吉米吧,感覺對不起蘭斯;
向著蘭斯……看吉米那個炸毛的樣子,又有點兒心疼。
最終,由於音樂旋律實在太有勁兒了,罵得又痛快!
大家很快就忍不住地跟著搖晃起了身體,暫時把那份矛盾給扔到了腦後。
金髮主唱還在那惡狠狠地反覆唱著:
——聽到你離開,我喜笑顏開!
——聽到你離開,我歡呼雀躍!
——聽到你離開,我把你全忘光!
鼓聲咚咚咚地來了一串狠敲。
吉他也在用力地掃弦。
詹姆斯開始在舞台上瘋狂跑動。
他從左跑到右,又從右跑到左,還跑到舞台前排,伸出手臂,用鈴鼓去挨個兒地敲過那些觀眾朝著自己伸出的手……
這些互動讓現場的觀眾們更興奮了。
攝影師的鏡頭還給了一下主持人,可這時候,連主持人都在那隨著音樂拍手了。
一個優秀的搖滾樂隊主唱往往不僅需要唱功,舞台表現能力同樣不可或缺,而詹姆斯無疑在這方面屬於佼佼者。
當他認真投入,並試圖讓觀眾們和自己一起high起來時,就像是用了什麼黑巫術一樣(道爾的評價),整個節目的錄製現場都肉眼可見地像是一鍋煮熱的湯,徹底地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