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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逮住機會,把主唱罵了一頓後,也就不再抓著這事不放了。
當時,整個行星巡演團隊都知道他們的樂隊主唱嗜酒。
但除了戴維斯外,幾乎沒什麼人去真正干預過這件事。
連蘭斯也僅僅是注意別讓他喝醉了上舞台而已。
並不是說大家不關心他,只是這和整個大不列顛的國情有一定的關係。
英國是個全民皆酒的國度,
曾經有人在馬路上,被車給撞倒了,爬起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向旁邊的酒吧走去;除此以外,還有『趕上恐怖襲擊,逃跑時,手裡不忘拎啤酒瓶』的奇葩。
所以,英國人對酒的愛好簡直是刻在了基因里,整個國家的氣氛就是如此,滿大街都是拎著酒瓶瞎晃悠的年輕人。
對比之下,自家主唱閒著沒事雖然也總喜歡喝幾杯,可大部分時間都只是很乖地喝喝啤酒,根本不耽誤事。
但與此同時,詹姆斯卻發現了酒精對自己的一些幫助。
接連不斷的演出已經讓他精神上極度疲憊,而表演往往又需要激情。
通常情況下,假如觀眾反應熱烈,也是能將情緒反饋給表演者的。
可事實上,這種情況少之又少,多數的演出,都是要靠表演者來想盡一切辦法炒熱氛圍,調動起觀眾的情緒,再與之互動。
這樣一來,表演者自身承擔的壓力是巨大的。
最困難的一點兒在於情緒的控制,沒人能始終控制住自己,讓情緒一直停留在及格線上。哪怕樂觀如詹姆斯,偶爾也會有陷入低沉的時刻,而這個時候,幾杯酒往往可以讓人儘快地興奮起來,進入到應有的狀態中。
也許理由並不算充足。
但對於一個本就嗜酒的主唱來說,這個理由已經非常充分了!
詹姆斯立刻以此為藉口,要求在上舞台前,必須能喝幾口酒。
當時的情況是……
比爾幾乎立刻同意,別說喝幾口,幾瓶都行,只要好好上舞台表演;戴維斯堅決反對;鮑德溫和西奧覺得沒什麼,而且,他倆認為,詹姆斯主唱又不是小孩子,沒必要管太嚴;蘭斯是反對,可他反對的不是特別堅定。
於是,美國最後的幾場演出……
詹姆斯成功地贏得了『上台前喝一杯』的待遇;而蘭斯主動擔負起監督的責任,決不讓他多喝一口。
在這個時期……
可以說,所有人都在圍著不省心的主唱打轉。
沒辦法!
一個樂隊之中,主唱的待遇和權利永遠都是最高級的。
而詹姆斯似乎也確實需要人看著。
說來奇怪,自從他加入樂隊以來就時常多災多難,什麼把胳膊摔骨折、發燒,再就是長蛀牙……
雖然每一次,他難受又沒辦法地強撐著上了舞台,活蹦亂跳兩小時,再唱滿全場下來後,就什麼P事也沒有了,生命力頑強程度堪比小強。
可大家總有一種「不看著他,就會出事」的感覺。
但萬萬沒想到……
在最後一場演出的時候,多災多難的主唱沒事,一直健康無比的吉他手食物中毒,直接拉醫院洗胃去了。更神奇的地方在於,兩人寸步不離,吃得明明還是一樣的東西。
「現在,你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豌豆公主了嗎?」詹姆斯趁機調侃了一句。
蘭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給了他一個毫無殺傷力的憤怒眼神。
根據醫生的說法,情況不算嚴重。
唯一的問題是,蘭斯這虛弱的樣子,應該是強撐都沒辦法強撐著上舞台了。
巡演團隊的人於是聚集在一起,為難地討論晚上的演出該怎麼辦?
詹姆斯直接給出建議:「退錢吧,沒吉他手,根本沒法兒演。」
巡演經理比爾急忙拿『蘭斯罷演』的那次舉例子:「可是上次,蘭斯先離場後,你不是……」
「那是意外,我當時站在舞台上沒辦法停下來,才只能那麼唱下去,可效果其實挺屎的。」
詹姆斯果斷地回答:「但現在,擺明了表演不會好看,還不如趁早退觀眾們的錢,反正我們跑了大半個美國,不差這最後一場了。」
「我們還有時間,也許可以去找個臨時吉他手來頂替一下?」戴維斯突然建議說。
「拒絕,我不和別的吉他手合作。」詹姆斯想都不想地回答。
不過,鼓手鮑德溫回答得相對委婉一點兒:「陌生人不一定能和我們配合好。」
貝斯手西奧在一旁連連點頭贊同。
顯然,他們都不想找陌生吉他手合作。
一時間,事情就僵持起來。
這時候,馬特又跑來了。
他開始用各種理由來說服詹姆斯他們繼續表演:「還記得那些鴿子屎嗎?這次的觀眾中,就有很多鴿子屎觀眾(詹姆斯:你怎麼知道?你調查過了?),他們不顧再次遭遇鴿子屎的風險,匆匆趕來看你們的演出,假如看不到的話,該有多失望啊!(詹姆斯:……)而且,除了他們以外,那些天天跟著你們跑的忠實歌迷也很可憐了。這可是樂隊在美國最後的一場演出,你們不能對他們這麼殘忍!」
詹姆斯、鮑德溫和西奧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決定為好。
在此之前,樂隊的大事小事其實都是愛操心的蘭斯決定的,他們三個人還真沒有主動決定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