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頁

　　  反正他們一語不發地彈吉他，對飆了一個小時後，似乎勉強達成了一致。

　　  結局就是，兩個吉他手在第二場演出的那天晚上，一起站在了舞台上。

　　  在詹姆斯代替莫里森的第二場演出中，陣容神奇地演變成了雙吉他模式。

　　  畢竟是小丑樂隊的演出……

　　  所以，蘭斯退讓一步，讓出主音吉他手的位置，擔當輔助作用的節奏吉他手。

　　  那天，這個陣容一上台，舞台下的歌迷們就呆了。

　　  他們心裡又驚又喜：「除了吉米，蘭斯居然也來了！這是驚喜嗎？這他媽是什麼神奇的合體陣容啊！老子一張票也買得太值了！聽了小丑，還能聽個行星！」

　　  演出一點兒都沒讓人失望，比第一場強好多。

　　  事實上，當時有坐在前排的樂迷，偷偷把這場演出從頭錄到尾，並在後來分享到了網絡上，讓更多的人看到。

　　  排除人們對音樂的討論外……

　　  不少看到視頻的歌迷認為：在這場演出中，可以拿出來說的、恩怨情仇的梗兒也太多太多了！

　　  比如，最開始的陣容一亮相。

　　  雖然很多樂隊都有雙吉他手配置，可以前詹姆斯和蘭斯的互動太出名。

　　  所以，看到出場那一幕的歌迷們立刻開玩笑地給出評論：[一個主唱怎麼能配兩個吉他手？吉米啊吉米，你腳踏兩條船，太不忠誠、不專一了。]

　　  而同一時間，視頻中的主唱和兩個吉他手……

　　  詹姆斯笑望著觀眾，蘭斯面無表情的冷漠著，而一旁的凱爾文滿臉『上位成功』的高興表情。

　　  歌迷們看得連連感嘆：[這是多麼複雜的三角關係啊。]

　　  接下來，是演出的開始。

　　  因為是應邀救場，詹姆斯自然是接著唱小丑樂隊的歌，比起第一場演出，時不時得低頭看看手掌心寫的歌詞提示，生怕唱一半就忘詞，第二場演出，他已經完全駕輕就熟了。

　　  要知道，小丑樂隊歌曲的特色是披著搞笑的皮來治郁所有人，而這種風格的音樂和主唱莫里森有很大的關係，他在歌唱技巧的運用上登峰造極，時常模仿多個角色的聲音，才能通過嬉笑怒罵的態度來表現歌曲中的思想內涵，時常給人一種看透世事的智者感覺。

　　  可風格不同，詹姆斯永遠不可能達到那種效果。

　　  比起莫里斯的技巧和通透，他更注重強烈情感的表達，比如，他唱情歌時，總能唱出一種曖昧和迷離的性感；可在正常唱歌時，卻又會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聽眾輕而易舉就能感受到那種力量感和蓬勃的生命力，甚至，由於太用力的緣故，偶爾還會讓人有一種很累的感覺。

　　  所以，當他唱起熱熱鬧鬧的<馬戲團>，那就是真得熱熱鬧鬧.滿場地跑來跳去，時不時唱著唱著就翻起了白眼，還做鬼臉，把好好的治郁歌生生給唱成了制杖歌，但那份活潑和輕快卻能點燃全場，感染所有觀眾跟著他一起肆意地舞蹈和歡笑。

　　  當觀眾們為此歡呼鼓掌時……

　　  詹姆斯左右看了看，還主動來了一次互動。

　　  他把麥克風拿到吉他手凱爾文的唇邊，示意要一起合唱著整首歌的高潮段落。

　　  這可和中規中矩的第一場演出不一樣。

　　  在此之前，詹姆斯幫忙歸幫忙，但站舞台上純唱歌，一點兒沒有和人互動的意思。

　　  於是，很多眼明心亮的歌迷忍不住吐槽：

　　  [每次舞台上有蘭斯在，吉米你就放飛自己，隨便浪嗎？]

　　  不過，凱爾文是激動得差點兒沒上天，以至於表現得可能有點兒丟人。

　　  他把身子緊緊靠過去，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舞台上格外耀眼的金髮主唱，那樣子不像是同台表演的合作者，反而像是個骨灰級的腦殘粉。

　　  歌迷對此的評價是：[真是夠了！你們兩個能不能收斂點兒？想想醫院裡的莫里森站後面的蘭斯，是不是玩別人家的主唱吉他手都特別開心？]

　　  詹姆斯在這一刻表現出絕佳的風度。

　　  他縱容地伸出手臂攬住凱爾文的肩膀，還把麥克風放在兩人中央，一起合唱最後一段：「塗起油彩跳起舞，我只是一名逗人開心的小丑啊——！」

　　  凱爾文也陶醉地跟著一起唱：「塗起油彩跳起舞，我只是一名逗人開心的小丑啊……」

　　  然而，事實證明……

　　  詹姆斯的貼心永遠都只是個幻覺。

　　  凱爾文陶醉的時間大概也就持續了十秒。

　　  因為他很快就『啊——』不下去了。

　　  燈光師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在這時候給他倆打了個光。

　　  於是，底下絕大部分觀眾清清楚楚地看到：

　　  金髮主唱一臉惡魔般的壞笑，呲著兩顆尖尖虎牙，展現出驚人的肺活量，沒完沒了地在那拉長音地唱著尾音：「啊——————！」

　　  而吉他手凱爾文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和喜歡歌手合唱的快樂也沒有了。

　　  因為，他明顯快『啊』到斷氣，神色有點兒尷尬，最後實在撐不住，也顧不得繼續合唱，猛地閉上嘴後，假裝低頭去彈吉他。

　　  詹姆斯呲著牙在那笑，綠眼睛中閃過十分得意的情緒。

　　  他鬆開凱爾文，自顧自地又繼續『啊』了大約十秒，才心滿意足地結束這首歌。

　　  看清台上發生一切的前排觀眾快笑死了。

　　  還有幾個小丑樂隊的歌迷在底下笑著為自家吉他手抱不平，湊在一起亂糟糟地朝舞台喊：「吉米，你幼稚不幼稚啊！你這個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