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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怕的詹姆斯非常感動。
於是,他把那句『你下次換個便宜吉他砸人』的勸告默默地咽了回去,選擇重新換一個比較不那麼容易起爭執的新話題,比如,歌曲創作什麼的。
然後,他們的對話順理成章地變成了『啊,這裡的調子應該是這樣沒錯了』;『等等,過渡段是不是太平淡了?』
接下來,是大家生活相對平緩的階段。
因為主唱撞到頭,且巡演也結束了的緣故,樂隊獲得了大約一周左右的休息時間。
在這期間,鮑德溫突然忙碌起來,跑去給一個生病的鼓手朋友當替補,幫他們的樂隊救了好幾回場;西奧好像是趁機回了一趟利物浦,探望父母。
蘭斯仍然繼續琢磨他的新歌,偶爾靈感來了,也會寫點兒別的當調劑。
為這事,詹姆斯私下在日記中,還專門吐槽過一句話:[我懷疑蘭斯滿腦袋yellow,但他太悶騷了,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之所以這麼說的原因在於……
蘭斯每次想要寫超棒的新歌沒進展時,就會瞎寫一些調劑用的歌。
比如,他寫過一首<小旅館>的歌,旋律真得非常富有節奏又輕快活潑。
可歌詞是這樣的:我們掉進了彼此的臂彎,地上是一堆散亂的衣服……
詹姆斯當時就直接問他:「這歌算是怎麼一回事啊?」
可蘭斯正經地回答:「你想什麼呢?這不就是我們之前巡演時,住旅館的事嗎?」
「但是……掉進彼此的臂彎?」
「我們當初沒錢開那麼多房間,就是擠著睡的啊!」
「地上散亂的衣服?」
「扔地上的行李啊。」
振振有詞,毫無破綻。
對不起,詹姆斯開始懷疑真正滿腦袋yellow的人……可能是自己。
總之,類似的歌曲有好幾首。
全都是乍一看沒問題,可一旦細琢磨,似乎哪哪都有問題的東西。
但既然蘭斯說不是……
詹姆斯也只好當作是自己多想。
然後,他繼續過著每天專心休養,偶爾唱唱歌的日子。
巡演的那段生活太累了,現在能放個假還是挺好的。
起初,他還天天癱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當了一陣子電視兒童。
可很快,他就不想再這麼頹廢地待下去了。
別誤會,不是電視不好看!
而是在『養傷』階段,所有人都嚴禁他飲酒。
按理說,他現在也成年了,大可以自己去買酒。
可如果家裡一堆人都不讓喝的話,那些剛買回來酒,最終下場永遠都只能是……進馬桶。
對於一個從小跟著親爹、親哥,時不時就能拿蘋果酒當飲料,拿啤酒當礦泉水喝的小酒鬼來說,這簡直太痛苦了。
所以,他很快就不停地鬧騰著說自己痊癒了。
埃布爾專程跑過來瞧了幾眼,又找醫生給他做了一次檢查,發現果然是年輕人好得快,確實沒什麼大問題了。
於是,他立刻行動迅速地給詹姆斯找了份新活兒,給一家音樂雜誌拍封面。並且,還挺欣慰地說:「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熱愛工作啊,吉米!居然這麼迫不及待地就要回來工作,那就來吧。」
詹姆斯根本沒搞清楚這個發展。
等他想告訴埃布爾『痊癒不等於結束假期,也許僅僅是想喝瓶啤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因此,在埃布爾帶他去拍雜誌封面照的時候,他就坐在車後頭一直抱怨這些天沒酒喝……
埃布爾實在被他念叨煩了,順口敷衍一句:「行啦,你聽話地去拍照,等拍完了,我請你喝一杯。」
詹姆斯立刻滿意地閉嘴。
雜誌封面的拍攝過程沒什麼意思,對於一個主業是唱歌的歌手來說,指望他表現出模特的專業素養顯然不太現實。
但他全程配合,也是想早點兒結束。
所以,讓化妝就化妝,讓換衣服就去換衣服,讓擺姿勢也大大方方地擺,照片很快就順利地拍攝完畢。
拍攝一結束,埃布爾說話算話地帶他去附近的一家位置相對隱蔽、人又少的酒吧喝酒。
詹姆斯吸取之前教訓,進去時,還特意用圍巾遮住半張臉,又戴了一個圓形的眼鏡,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是絕對認不出他來的。
埃布爾對他這一刻的自覺性很滿意。
但他一開始僅僅是想讓這孩子喝點兒淡啤酒一類的玩意兒解解饞。
結果,詹姆斯非常熟練地一上來就點了伏特加和青檸。
他這時候的小表情特別多,先皺了皺鼻子,對著埃布爾做個鬼臉,最後深吸一口氣,一副終於活過來的樣子,接著灌了一大口,立刻喜笑顏開。
見此,埃布爾本來想阻止的手就放了下來,心軟地想:「算了,也就這一次。」
這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好久不見啊,埃布爾。」
他轉頭一看,發現是個熟人,頓時驚喜地站起來:「布蘭德,你剛回國嗎?」
兩人關係不錯的樣子,立刻就在旁邊敘起了舊。
詹姆斯一開始還沒注意,但發現他們聊了足足有五分鐘的時候,不由得好奇地抬眼望了過去。
那名男人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不由得略帶笑意地朝著埃布爾眨眨眼,還冒出來一句調侃:「你的新男友嗎?這次年齡是不是有點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