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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有道理……」短髮女生很快反應過來,說回了正題,道:「扯遠了吧?你想暗戀倒是先換個性別啊,可給我繞暈了。問你呢,你認識那壺酒?」
「哪兒啊,我就是看臉下菜,實事求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這跟性別有什麼關係?不過你要非讓我說個原因吧,其實也有,主要是我看不慣6班的那個楊舒靜。」戴眼鏡的女生說。
「楊舒靜又是誰?」短髮女生詫異道。
「就那個校花榜榜二。」戴眼鏡的女生甩甩手,嫌棄道:「嘁,我都不稀得提她。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姓楊的私底下又花錢拉票了。就她那模樣那人品,跟咱榜一的田美人根本就不是一個level的。簡直拉跨了我們學校校花榜的整體顏值水平,說出去都丟人。」
……
田酒跟前頭那二位女生是同一方向回教室。
隱約聽到了她們的閒話聲,戴眼鏡的那位好似是在誇她漂亮。
有些好奇她們具體在說些什麼,田酒鬼鬼祟祟地左右瞄了兩眼,往她們身後悄聲走近了些。豎起耳朵仔細聽,當場捕獲一個對她「芳心暗許」的小迷妹。
她跟田大勇一樣,對彩虹屁沒什麼抵抗力。一聽對方在大肆誇她漂亮,心底因瑞暘而起的那點怒意頓消了大半。
見前面那兩個女生說話間頻頻回頭看她,她收斂了些。氣到鼓起的腮幫子慢慢癟了回去,對小迷妹露出個甜絲絲的笑。整整衣袖,提提領子。還得裝腔作勢地端著點「校花」該有的范兒,撩撩發,望望空。
琢磨著這「虛名」可真累人。一會兒見了俞蓁,可得好好刺激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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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上課鈴聲進了教室。
田酒原本已經消下去的怒意在撞上后座那位冷冷淡淡望向她的視線時,「蹭——」的一下以燎原之勢又火速冒了上來。
站在座旁,鼓起腮幫子與他無聲對視了數秒。試圖用眼神喚起他的「良知」。
可惜對方好像不太在意她這般忽然轉變的態度。漠然低下視線,扯下耳機塞進校服口袋。把桌上的課本撥開了些,騰出地,趴下睡。
又一次被無視了!
真是忍不了了!
田酒對他的後腦勺暗揮了揮拳,氣呼呼地回了座。椅背「哐當——」一聲撞到了後桌。她使了全力,料想後面的桌子該是撞歪了。
太擠。瑞暘不得不直起身,掌心抵著桌沿把課桌往前挪了挪。
田酒跟他較著勁,他剛把桌子挪過來,她立馬又拖動座下的椅子往後滑,非要往後擠。
推來擠去,兩相僵持了片刻。
瑞暘懶得折騰,由著她去。兩條大長腿憋憋屈屈地往回縮,擠在空間狹小的座位里,趴不下去,只能愣愣地繃著腰背坐在那兒。
俞蓁撐臉看他們,見他們好似鬧翻了,心情大好。指間的筆轉了個圈。
往新同桌那側稍靠近了些,筆尖指了指前座的田酒,壓著聲趁機挑唆道:「看到了吧?這才是她的真面目。脾氣這麼大,是個正常人都得嚇跑。」
瑞暘沒理他。
默不作聲地從口袋重新扯出耳機,把纏起的線解開。耳機塞回,調高音量。從書包里隨手抽了張試卷出來,挑著題寫寫劃劃打發時間。
后座的動靜不小。
蔡包過不時回頭看一眼。撞見田酒一副像是要抓個人生啃幾口的氣憤模樣,幾度欲言又止。
姜和貴步入教室,笑嘻嘻地站在講台前,捏起一支粉筆,說:「體育老師家裡有事,請了假,這節課由我代上。」
「真能扯啊老薑,還給不給人留條活路了?」有人哀嚎。
「別嚎了,認命吧小崽子們。」姜和貴沒跟哀嚎的那幾位一般見識,在黑板上唰唰幾筆寫了個「靜」字。拿起教鞭在黑板上拍了拍,道:「這節課自習,把我上午布置的作業拿出來好好寫,下了課我要抽查。」
該交代的簡短交代完。姜和貴點了班長的名,說是要臨時去開個會,讓班長維持一下班上的紀律。
班主任一走,教室里嗡嗡嗡哄鬧了一陣,在班長的吼聲下很快靜了下來。
睡覺的睡覺,做題的做題。東歪西斜,各忙各的。
注意到前座的蔡包過又把臉轉了過來,猜到他是有話說。
田酒停了筆,抬頭看他。壓著脾氣問:「有事?」
蔡包過沖她嘿嘿一笑,給她抱拳,道:「小酒,大義啊。」
沒頭沒尾的冒出這麼一句。田酒沒能聽明白,問:「說什麼呢?」
「你看你,怎麼跟我還揣著明白裝糊塗呢?小弟我也不是個不懂事的,既然你替我扛了事。有什麼要求,你明說。」蔡包過很上道地說。
「扛了事?」田酒越聽越糊塗了,「什麼事?」
「還能是什麼事?老薑撿到的那根煙,就是我抽的啊。你不是知道才替兄弟我頂上的嘛。」蔡包過說起這事還有些鬱悶,嘆氣道:「也算我倒霉,第一次抽菸就被逮個正著。」
「……」所以,那根煙確實不是瑞暘抽的?
田酒驚了。心道這種事為什麼不早說?
這天外飛來的一口鍋,竟然還讓她背錯了!真是要瘋了!
「檢討自己寫!」田酒拍桌道。
蔡包過被她突然拔高的音量嚇的一撅,一臉懵逼地看著她:「那麼大聲幹嘛?嚇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