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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蓁抬頭往前座看,手中轉著的筆「非常不小心」地打掉了瑞暘一側的耳機。
見他看了過來,對他露出個不怎麼走心的笑:「抱歉,手滑。」
田酒壓根就沒注意到后座的動靜,氣到咬牙。隔桌拎住了蔡包過的耳朵,沖他喊話:「三、千、字!自、己、寫!你要不給我好好寫,我打到你媽都認不出你!」
蔡包過差點被她震聾。縮躲著攪了攪耳朵,壓著聲討饒:「知道了姑奶奶,您可小點兒聲吧。」
瑞暘往座前淡看了一眼,塞回耳機,手速飛快地繼續答題。
須臾,瞥見正前方桌沿處有個奇怪的影子在靠近。
他停了筆,視線轉向那隻偷偷摸摸朝他桌子伸來的手。
田酒自知理虧,低埋著頭,背到身後的手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靠近后座桌沿。
摸到了邊,蜷指攥住,慢慢、慢慢地把他的課桌往回拉。
▍作者有話說:
背錯鍋迎風凌亂的小9:「……」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第14章 :幼稚。
睡迷糊了,田酒夢遊般從房裡出來,行至浴室門前擰了擰門把,沒能把門打開。揉著惺忪的眼打了個哈欠,敲了敲浴室門,催促道:「小湛!你又占著茅坑不拉屎呢?快點啊,姐姐我可是要趕著上學呢。」
「知道了。」田湛說。
田大勇舀了碗熱粥上桌,聽到聲往浴室那側邁了幾步,隔牆看她。玩笑道:「呦,我這閨女最近挺好學啊。看這架勢,北大清華是跑不了了。」
「那可不?」田酒往門上一靠,笑嘻嘻道:「至於是北大還是清華,我這還得考慮考慮。」
田湛開了門出來,伸手虛扶了一把險些往後摔過去的田酒,無情嘲道:「牛皮要捅破天了。」
「去。」田酒捶了一下他的肩,「還不能讓人有個夢想了?」
「那你就想著吧。」田湛說。
朱招弟從房裡出來,聽著一屋子的歡笑聲,問:「聊什麼呢那麼樂?」
「聊咱家閨女最近上進心強呢,讀書用功可是好事。」田大勇說。
「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費錢又費精力,早晚也是要嫁人的。要我說啊,還是找個靠譜的男人來得實在。」朱招弟理所當然道。
「嗐!我說你……」田大勇欲言又止。往浴室方向謹慎看了一眼,壓著聲勸道:「你別成天淨說些掃人興的胡話,孩子聽了要當真的。」
「實話還不讓人說了?你別大清早的給我找不痛快啊!」朱招弟說。
田大勇自知說不過她,心道算了。跳過了之前的話題,說:「鍋里還蒸著包子呢,我去看看火。是吃包子還是喝粥?」
「肉餡的包子?」朱招弟問。
「豆沙餡的。」田大勇說。
「那我還是喝粥吧,給我再來碟下粥的小菜。」朱招弟說。
田酒洗漱完,去廚房盛了兩碗粥。一碗推放到朱招弟面前,另一碗在自己跟前放下。拉開椅子坐到餐桌邊,拿勺喝粥。
從玄關處折回桌邊的田湛看了看手中的包裹,叫了聲「姐」。其中一個包裹給她丟了過去,說:「你的快遞。」
田酒單手一抓,接住了飛過來的快遞盒。低頭確認著看了一眼快遞外包裝,是她前些天定製的「藥完」小掛件到貨了。
放下勺,迫不及待地找了把趁手的剪子拆開快遞。抓出盒中的兩個小掛件檢查了一下有無製作瑕疵。東西完好無損,做工也還算精細。確認完畢,她這才美滋滋地把掛在椅背上的書包拉鏈拉開,將剛到貨的那兩個小掛件收進書包里。
「這什麼?那麼丑。」田湛說。
「丑?」田酒一聽這話當下就不樂意了。掰了掰指骨,用一種「你敢詆毀我的崽我就捏死你」的目光「友好」看著他。
田湛接收到了她的威脅信號,聳聳肩,道:「當我沒說。」
田大勇端了碟豆腐乳從廚房出來,被踢至門邊的矮凳絆了一下。身體失衡,差點摔倒。
田酒聽到踉蹌聲回頭看他。眼瞅著她親爹就要跟桌角來個親密kiss了,急忙起身,眼疾手快地伸手攙了他一把。
「走路不看道呢。」一旁的朱招弟埋怨了聲。
「真是……差點摔了。」田大勇穩住身形,心有餘悸道:「還好有我們家小酒。」
「小事一樁,我田女俠出來行走江湖,本的就是一顆……」田酒得意洋洋的正要貧嘴,眼角餘光掃向了自己的書包。
田大勇手中拿著的餐碟因方才的一個踉蹌,歪斜了過去。碟中的湯汁灑出了一些。
好巧不巧,那點濺出的醬汁潑到了她書包的藥完掛件上。
這可真是要完!
要是讓俞蓁那個小心眼看到,又指不定要跟她念叨多久呢?
田酒拽起被弄髒的藥完掛件,抽了紙巾擦了擦。污漬一擦就暈開了。
「哎呀,爸——」她拖著尾音半撒嬌半埋怨道,「你把我的藥完弄髒了。」
「要完?怎麼就完了?洗洗不就乾淨了。」田大勇把手中的那碟豆腐乳放到桌上,撈起圍裙擦了擦手,說:「這樣,你把這東西拆下來,爸回頭給你洗洗。保證洗完跟新的一樣。」
「成!」田酒等的就是這句話。愉快打了個響指,利落拆下包上的掛件遞給他:「那就謝謝爸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