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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克先生……他顯然不是一個普通的樂師……他們是一個組織,暗中得到了愛麗絲的消息,但是不上報給道林公爵,選擇悄悄行動……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是跟愛麗絲有仇?還是說……想以此為籌碼跟道林公爵做交易?」
不愧是推理愛好者。
陳添聽著他的碎碎念,霍然開朗之後,又迅速一頭霧水。現場遺留的足跡?哪個現場?港口?墓地?
有足跡嗎?
正在他一頭霧水之時,柴可夫雞蛋好像收到了誰的信息。他打開了系統面板進行查看,但陳添看不到。
「尤加利……黑鑽……哎呀,」柴可夫雞蛋皺起眉頭,「怎麼一個個都來找我呢?」
陳添在心裡暗罵無恥。
這一定是rich把尤加利號的情報主動送給柴可夫雞蛋了,而他選擇現在送,不是在柴可夫雞蛋上船之前就送,顯然是萬惡的投資商心理——他得先確保柴可夫雞蛋有投資的價值。
不用說,柴可夫雞蛋此刻選擇乘坐的這艘船,行進方向一定跟尤加利號一樣。這證明他的推理完全正確,而rich把情報透給他,他就能在接下來的路途中繼續做出正確的選擇,帶一把橘子汽水。
這是不動聲色找外援啊。
陳添眨眼間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他搞純推理或許搞不過柴可夫雞蛋,但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一定不會輸。
純潔的我啊,就像一面鏡子,倒映出你們的人心險惡——甜甜·酷拉斯基。
可就在這時,一陣強風吹過,吹得繩索晃動,而陳添一時不查被迫鬆手,眼看著就要撞上柴可夫雞蛋的臉。
召喚胖頭已經來不及了,陳添心緒飛轉,一時竟想不到挽救的好方法,只能緊閉上眼,假裝自己是一朵真正的茶樹菇。
「啪!」陳添撞上了什麼,他以為是柴可夫雞蛋的臉,可下一秒,黑暗籠罩了他。他像被人虛握在掌心,只能從指縫裡看見些許光亮。
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隻小蟲子。」
柴可夫雞蛋:「哦、哦,謝謝啊。」
殷綏:「不謝。」
糟了!
陳添心中警鈴大作,他想逃,卻又無處可逃。
他能感覺到抓著他的那人走了幾步,離開了船舷附近。隨後五指張開,賞金獵人那張英俊的臉出現在他眼前,嘴角帶著些微的笑意問他,「你是誰?」
對哦,他並不知道茶樹菇就是我。
陳添心中大定,捏著嗓子回答他:「我就是來參加國王遊戲的,想抱一抱推理大神的大腿。朋友,幫個忙,放我下去吧,你看我也沒做什麼對吧?」
殷綏挑了挑眉,眉目里儘是漫不經心。他看起來絲毫不在意這朵茶樹菇是來做什麼的,但他又沒有像陳添所說的那樣放過他,甚至掏出一塊手帕來,隔著手帕用兩根手指捏住他把他拎了起來。
陳添氣炸了,他覺得自己受到了雙重侮辱!
你用兩根手指捏我就算了!
還隔著手帕!
你昨天還跟我一起躲衣櫃呢,你有個鬼的潔癖!
陳添掙扎著,企圖用自己的細胳膊細腿撓花賞金獵人的臉,但徒勞無果。殷綏看他這麼靈活,倒是來了點興致。
此刻他正好站在欄杆邊,外面便是滔滔河水。他把茶樹菇拎到欄杆外,垂眸看著他,似魔鬼低語:「告訴我你是誰。」
陳添聽著水聲,心裡哇涼哇涼的。
殷綏:「不說嗎?」
陳添:「我說了你會放過我嗎?」
殷綏:「看心情。」
陳添:「你把我放下去了我會哭的。」
「哦。」殷綏驀地笑了,「那你哭一個我看看?」
男人,你的名字是魔鬼嗎?
陳添氣死了,他覺得自從碰到這個人之後就沒上到過好事。不是鬧了個大烏龍,就是被騙進去坐牢,簡直可惡。
「你不記得我了嗎?」陳添換了個委屈的語氣,「其實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所以呢?」殷綏挑了挑眉。
「你一定不記得了對不對?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沒意思。」陳添深諳講話留一半的道理,他就不信這個人不好奇。
「那就別說了。」
「???」
殷綏看到那根茶樹菇上的卡通小眼睛瞪得圓圓的,心情莫名很好。他把茶樹菇收回來,盛在掌心仔細看了看,驀地又想起這可能在現實中是個彪形大漢或者幾天沒洗頭的宅男,又嫌棄得拿遠了些。
陳添被他晃得頭都要暈了,下意識地伸手抱住他一根手指,「我說,我都說,其實我是黑鑽派來監視柴可夫雞蛋的,想要通過他得到正確的航路。我們會長橘子汽水也在這艘船上,不信你去找。」
這話半真半假,殷綏一時也不確定。
陳添主動提議:「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我知道黑鑽的獨家情報,你把我放了,並且不告訴柴可夫雞蛋我們在監視他,我保證你不吃虧。」
距離變身結束還有二十幾分鐘,陳添覺得自己可以再裝一會兒。而且變身狀態下,玩家將不能通過鑑定術來察看ID。
殷綏不是很相信,但他確實產生了一絲好奇。
陳添靜等他做出決定,表現得一點也不著急。可實際上他心裡還是有點慌的,等啊等啊,終於等到橘子汽水從木箱子後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