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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南汀格爾說:「我在這裡看見了以前從未見過之事,深有感觸。我的心似乎找到了方向,但在此之前,我必須回到格拉姆斯,去確認一些事情。」
流離之地也有供冒險者使用的傳送陣,但這些全大陸通行的傳送陣,每個地區只有一個。如果他們要去格拉姆斯城堡,那毫無疑問,會先傳送至月隱城,再從城內過去。
可陳添用他那聰明的腦袋瓜一想,南汀格爾失蹤,道林公爵發出懸賞,告示還是由王宮的禁衛軍親自貼的,現在的月隱城,恐怕查得很嚴。
如果陳添帶著他們從城門走,必定被查。雖說他們不是綁架南汀格爾的犯人,可南汀格爾大概率是不會回去當新娘的,如果就這麼暴露在王室的眼皮子底下……
而且,大公會人多啊,難保不會有人在傳送陣附近蹲守。陳添三人目標太大,萬一被發現,那可就成送貨上門了。
走不得,這條路走不得。
陳添不由心生一計,「你們……暈車嗎?」
南汀格爾和扎克先生面面相覷,「應該……不暈?」
那就好辦了。
說時遲那時快,甜酒販賣召喚出了他的魔寵角馬。這匹角馬看起來又老又瘦,營養不良,但就像骷髏貝貝有隱藏技能「原地散架」一樣,角馬也有個獨門秘技——跑得快。只要陳添給它餵一顆原產自精靈之森、經過小風車海港88道花里胡哨但沒什麼卵用的工藝行包裝後、售價99金幣的美味漿果,它就能爆發出非一般的速度。
它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照夜玉獅子。
陳添肉痛地拿出一顆漿果餵給玉獅子,又因為系統贈送的破板車已經被他丟棄在了格拉姆斯城堡,於是又去流離之地找NPC買了一輛。這倒是挺便宜的。
隨後,他紳士地邀請南汀格爾和扎克先生上車,微笑道:「別擔心,一會兒就到了。」
十分鐘後。
玉獅子傲嬌地甩甩馬尾,在格拉姆斯城堡的後門停下。陳添放下韁繩,跳下車,關切地詢問車上的兩位乘客:「沒事吧?」
南汀格爾和扎克先生各趴在破板車的一邊,俯身朝下,「嘔——」
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南汀格爾對陳添的好感度甚至都降了1%。
陳添也是萬萬沒想到,頗為傷感地摸了摸玉獅子的頭,「沒關係,西西里特大陸沒有交規,超速不罰款。」
玉獅子:「唏律律。」
言歸正傳,扎克先生不打算進去。南汀格爾身上的騎士品格讓他動容,於是他決定尊重南汀格爾,讓她自己做選擇。
「我會在蘭汀等你。」
陳添自是要跟進去的,而南汀格爾作為白騎士家族的小姐,自然知道怎麼才能悄無聲息地避開守衛。
南汀格爾道:「我的父親每天上午會在書房處理公務,我要去那裡找他。」
此時是遊戲時間上午十點半。
兩人有驚無險地潛入,在花房找到一個通往主樓的密道,位置竟就在當初陳添偶遇silver的不遠處。陳添小小地詫異了一下,感嘆著命運的奇妙,隨後跟著南汀格爾進入密道。
密道里有燈,很老式的煤油燈,不怎麼明亮,僅能讓人看得清眼前的路。密道兩側還有一些房間,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陳添也沒多嘴打聽。
因為他忽然發現,在這個密道里,他用不出魔法了。
反派死於什麼?
死於話多。
所以陳添選擇閉嘴。
兩人順利穿過密道,出現在一間琴房。南汀格爾讓陳添在這裡等她,她要單獨去見父親,陳添假意應和,等她一走,即刻跟蹤。
反派雖然死於話多,但富貴也要險中求。而且他陳添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是一個反派,好人向來都是話多的,因為君子動口不動手。
書房距離其他的房間都很遠,而且有人把守。陳添沒法靠近,便乾脆翻窗出去,爬上樓頂,像古裝劇那樣,摘了瓦片偷窺。
結果城堡的瓦片根本不好摘,真是失策。
沒辦法,陳添只好召喚胖頭,讓它潛到窗邊偷聽。他自己就翹個二郎腿躺在屋頂上,看胖頭傳回來的實時畫面。
這有一點不好,就是城堡的窗戶非常隔音,只能看,不能聽。
幸好陳添看得懂一點唇語。
因為早上玩遊戲容易犯困,書房裡的父女倆一時半會兒也談不完,陳添便拿了點酒出來給自己助興。自己種的麥子,自己釀的酒,特別好喝。哪怕遊戲裡的味覺不能做到完美還原,但總還是能嘗到點味道的。
於是當殷綏趕到格拉姆斯城堡,按照他以往的慣例——即「占領制高點,以便掌控全局」的習慣,同樣來到屋頂上時,看到的就是正在大口喝酒的甜酒販賣。
他捧著比臉還大的木杯子,仰著頭咕嘟咕嘟小半杯下肚,發出一聲幸福的喟嘆。再把那兩腿自由舒展著,抬頭任陽光灑落在臉上——
啊,幸福的人生。
殷綏挑眉,怎麼每一次見面,這個人都能給自己驚喜?
陳添則後知後覺他的到來,喝酒的動作僵住,瞪大眼睛看著他——我去,我都起這麼早了,怎麼還能碰到你?
明明昨天他是下午才上線的。
殷綏:「早。」
陳添:「哈哈,今天這麼早啊?」
「早起的鳥兒……」殷綏意有所指地看著他手裡的酒杯,嘴角含笑,「有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