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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樓上,silver已一刀劈向黑殺頭頂。黑殺用手臂上的金屬護臂擋住,抬頭,便聽silver問:「你在給誰報信?」
黑殺笑笑,「剛才路上碰見了nightmare。」
Silver挑眉,「你認識他?」
黑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轟——」兩人各自後撤,分開的剎那,鐘樓轟然倒塌。倒塌的鐘樓里,依稀有微光浮現,silver微微蹙眉,陳添那邊就聽到了扣分的提示音。
那鐘樓里有亡靈!
倒塌的鐘樓雖然不能把沒有實體的亡靈壓死,但依舊被判定為傷害成立,瞬間倒扣1分。
不,不對。
不止一分。
陳添聽著那接連響起的扣分的聲音,臉色驟變——你們是在裡面開party嗎!
這還不算完,攻擊了亡靈,骷髏大軍就來尋仇了。身側的矮牆後、鐵刺般的樹上、閣樓的窗子裡、隱秘的灌木從中,驀地出現一雙雙紅色的眼睛。
那是靈魂之火燃燒的顏色。
骨鳥、骷髏鼠、骷髏貓、地獄犬、還有那成群結隊的骷髏兵,等等,紛紛投來了死亡凝視。那地獄犬動動鼻子,嗅到了生人的氣息,爪子不耐煩地刨著地,下一秒,全員出擊。
「跑!!!」無辜被捲入的玩家們,內心的MMP圍起來可以繞空想之城兩圈半。黑殺也想跑呢,被silver的鎖鏈纏住腳踝,毫不留情地拽了下來。
魔羊靚仔趁勢出擊,奔著黑殺的屁股而去。
一直在旁觀的無雙終於動了,影刃格擋住靚仔的角,鞋尖彈出刀刃,一個滑鏟攻其下盤。只是在刀刃即將碰到靚仔時,靚仔又憑空消失。
無雙看向陳添,陳添已經騎上了角馬。這匹叫做照夜玉獅子的老瘦角馬,以一個英勇跳躍衝破骷髏兵的圍攻,而馬背上的陳添高舉法杖,用出了法杖鐫刻技能【無敵小火球】。
這是他第一次用,正要試驗一下技能的效果。
嗚呼,風來。
嘩啦,雨落。
法杖所指之處,下起了一場半徑十米的「流星雨」。嬰兒拳頭大小的火流星,以比骨鳥更迅猛的姿態,砸向骷髏大軍。
陳添看得眼前一亮,但他還沒忘記自己的隊友。撲棱蛾子在明面上牽制,而骷髏貝貝則借著骷髏大軍的掩護潛行到黑殺身側,背刺一刀。
無雙再能防,也防不住這麼隱蔽的攻擊。黑殺還是被刺中了,而他面前的對手,是silver。單人對戰,尚且不能分心,更何況他還多了一個輔助?
可這既然不是一個人的戰場,局勢就總是瞬息萬變的。
一道銀光乍現,仿佛鋒利的刀刃在黑夜上劃開的一道口子,勢如破竹地襲向silver。Silver眉頭一跳,倏然轉身應對,卻還是被那巨大的衝擊力撞得後退兩步。
抬頭,凝眸,對面站了一個身穿黑色輕甲的騎士。一頭銀髮,像極了白騎士家族的傳人,但那身黑色帶魔紋的盔甲暴露了他的職業。
天譴騎士,騎士職業的分支,攻擊力比一般的騎士要強得多,但有一個最大的弊端——不能接受牧師職業的加血,必須自己喝藥。
「nightmare。」陳添低聲念出這個名字。討論區說他一身神裝,確實不假,那盔甲、那把劍,看著就不是凡品。很強,非常強。
Silver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只是動了動脖子,說一聲:「來。」
Nightmare就是衝著silver來的,silver越沒什麼反應,他的戰意就越高昂。他錯過了國王遊戲,錯過了懸崖之橋,等他回來,天都變了。
什麼甜酒販賣,什麼叛逃逆子,他只看到了silver王者歸來。
騎士悍勇,天譴騎士,更加悍不畏死。Nightmare簡直把這個精神發揮到了極致,打法頗有點瘋狂意味,連招雖然不如silver流暢,也談不上什麼最佳搭配,但就是快、狠,如同疾風驟雨,壓根不給你反應的機會。
俗稱,瘋子打法。
配合這瘋子打法的,是天譴騎士極高的單體攻擊力和絕佳的破防能力。只要你被他抓住一個破綻,只要你在這狂風驟雨前後退一步,就有可能被一波帶走。
可nightmare遇見的是silver,打法詭譎多變的silver在nightmare面前,忽然變成了一塊磐石。
亦或是牆。
撞不塌的南牆。
Silver也是第一次碰到這麼瘋狂的打法,很激進,沒有給對手留後路的同時,也沒給自己留。這倒是激起了他的一點興致。
喜歡撞南牆的小朋友,可不是要打得頭破血流,才肯聽話?
Silver,最喜歡做這種「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事情了。
「媽呀……」已經躲到遠處屋頂上的圍觀玩家,嘴巴遲遲合不攏。那兩個人都快打出殘影了,「砰!」一招下去,打得不止是對方,還有四周的骷髏大軍。
太瘋了,也太兇了,看著都讓人覺得眼花繚亂。
黑殺和無雙也退到了一旁,瞧那兩人的悠閒模樣,顯然一開始就不是為了來打架的,而是想看看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究竟能不能打敗silver。
甜酒販賣覺得不可,他的隊友是你們隨隨便便能打的嗎?問過他甜酒販賣的意見沒有?
「喂喂餵?你們到哪兒了?」陳添在隊內頻道緊急呼喚。
「已經找到制高點。」程錦宏說話的聲音還帶著氣喘,「我好像看見你們了,你們那兒動靜好大啊,聲音都傳到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