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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成為了預備隊長,而春田則成為了副經理,她的性格很適合這個位子。因為主力一下子少了三員,而且流川這個學年結束後也是要離開的,所以老爹和良田都把重心放在了後備隊員的培養上,所以常常只有我和流川自己在一邊打球。
洋平的傷徹底好了之後,就完全搬到我那裡,和我同居了。我們的關係雖然瞞著別人,卻沒有瞞著高宮他們。
這麼好的朋友也要瞞著就沒什麼意思了。所以很坦然地讓他們知道了,雖然他們剛開始吃驚的張口結舌,但是仍然是接受了。
我和洋平每天都要分享許多個親吻,我迷戀他的吻,又溫柔又乾淨,讓我沉醉不已。
晚飯後,洋平在廚房裡洗碗,我擦乾淨桌子,洗了手,斜靠著廚房的門,看著他忙碌的背影。他似乎又長高了一些,還是在成長的年紀啊。
我最喜歡看他穿黑白兩色的衣服,乾淨又利落。他現在就穿著白色的襯衫,讓他臉部的線條看起來很柔和。我喜歡這個人,就覺得他哪裡都好。
走上前去,攬著他的腰,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看他手上的動作。
他微笑著偏過頭來,正要說話,被我在唇角上印上輕輕的一吻。他便放下手上的碗,也在我的唇上親吻一下,才又回過頭去繼續動作。
“該去打球了吧?”,他一邊洗碗,一邊有些慵懶的問。
“嗯”,我點點頭,“你有沒有事要做?”
他搖搖頭,“沒什麼事,就是看看幾支股票的財務分析。”
他現在越來越專業了,我們的錢在他手上又翻了幾翻。
“和我一起去打球好不好?”,看著他擦乾淨盤子放進柜子里,我還是把頭歪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略帶著笑意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好啊。”
說實話他的身體素質和頭腦都很好,玩了一段時間籃球之後,意識也不錯。比一年級的其他隊友要好得多,可是他不想加入籃球隊,他說更喜歡看我打球。
我們打了一會兒,流川就騎著自行車到了。他在眾人面前總是一幅酷酷的,不愛搭理人的模樣,可是在我和洋平面前很放鬆,就是一般的少年模樣。
洋平雖然看起來普通,但是他有種特質,讓和他相處的人覺得輕鬆自在。除了對我之外,流川也就是在他面前,才表露本來面目了。
我和洋平的事,流川也是知情人之一。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比高宮他們平靜的多得接受了這個事實。那個憤怒的說喜歡我的少年,已經成長了。因為在內心裡,確定了目標吧。對他來說,最重要的追求還是籃球。
第14章
赤木他們畢業前照例全校舉辦了盛大的學園祭,以班級為單位舉行各種活動。我們班策劃出的是和服秀。別人都沒什麼問題,不過我父母早逝,可沒有人為我準備過和服。而洋平是母親早逝,他老爹可不會那麼細心給他準備。
因此我和洋平結伴一起去訂做,買成衣價錢要低得多,可是錢對我們已經不是問題,所以就去了最好的制和服坊定做。
挑選顏色樣式的時候,我為洋平選了一款全黑的和服,除了在腰帶和袖口和領口有白色的絲線,其他地方都是黑色。很簡潔純粹的樣式,和洋平的氣質很相符。
他聽從了我的建議,同時也為我挑選了一款,竟然是紅色的。和我的頭髮一模一樣的紅色,同樣也是簡單大方的樣式。很熱情的顏色,穿在我身上卻顯得意外的安靜。我似乎徹底顛覆了紅色的火熱屬性。我自然贊同洋平的選擇,就決定了這一款。量完尺寸,約定好幾天後過來取衣服。
除了各班的活動,每個班級還要出一個節目,在全校的文藝匯演上表演。
律插班到我們班之後,非常的受歡迎,他的音樂天分也很快被大家知道了。所以那些女生們都要求他代表我們班在文藝匯演上拉小提琴。
他站起身,點了點頭,微笑道:“可以啊,不過我希望花道能和我一起合奏。”
“咦,櫻木君也會拉小提琴嗎?”,班長驚奇的問。
“好啊,好啊,一起合奏吧”,這是起鬨的同學。
雖然我的水平不及律,可是合奏應該沒有問題,於是點頭同意了。律笑逐顏開的坐在我身邊,我揉揉他的頭髮,他還是這麼容易快樂。
學圓祭的那一天,我和洋平穿好和服結伴去學校。一路回頭率很高,我偏頭看洋平,他果然很適合黑色。
因為路上都是千奇百怪的學生,所以我們也就顯得沒有那麼奇怪了。在學校里碰見流川,他打扮得好像是歐洲的王子,還有一個藍色的大披風。我想起他們班好像是表演改編的童話《睡王子》,他應該是個主角吧。
我們微笑的向他打招呼,他看見我們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後恢復了沒有表情的樣子。是我們的和服造型太驚人了嗎?
“你竟然答應演出了,很難得啊”,我微笑著開口。
“她們說這個角色只要躺著睡覺就行了,我就答應了”,他無所謂的說。
原來他就是那個等著被吻醒的睡王子,還真是適合他的角色,我和洋平相視一笑。
律在我們班級的會場門口等待我們,全白的和服,配上校園裡片片落下的櫻花,好美的一幅美人畫。難怪表演還沒有開始,我們的會場周圍已經圍了這麼多人了。都是在看他吧。
他看見我們,笑笑得迎上來,然後並排和我們一起走進會場。我似乎聽到了驚嘆聲和尖叫聲,於是加快了腳步。
策劃組的同學看見我們,立刻改變了原定的計劃。原來安排的就是按順序一個個上去走秀。她們現在決定改成主題走秀。
律是第一組,他的主題是“源氏物語”,他就表演那個光源氏。他周圍有數個長發古典打扮的女生,或扇扇,或跳舞,或投壺,或靜坐在他腳邊。律的美貌和氣質倒真有點光源氏的感覺。
洋平是第二組,他的主題是“武士”。他周圍是數個同樣穿著黑色和服的男生,拿著從劍道部借來的竹劍,擺出各種造型。洋平倒是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擺出冷酷的表情,和睥睨天下的氣勢。很適合他的角色。
我是第三組,就我一個人,主題是“狐妖”???
策劃組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架古箏,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在台上盤腿坐著,擺出正在彈琴的造型。
不適合主題走秀的同學,還是按照原計劃一一走秀,這是在所有的主題之前的。
真是富於想像力的策劃,各人接到任務之後,就開始稍微排練一下。因為沒有情節,只是擺造型,所以沒什麼難度。
我百無聊賴的撥一撥琴弦,以前織迷戀林青霞在《六指琴魔》里的造型,也曾請求我打扮成那個樣子操琴。後來她發現更喜歡古箏的聲音,琴就換成了箏。也只是擺造型而已。再後來她又喜歡上《青蛇》的那首主題曲“流光飛舞”,我才學了這唯一一首曲子,邊談邊唱,我記得當時織的眼睛裡閃動著無數的小星星,讓我惡寒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到這件事,不由得一笑。
這才發現周圍安靜了下來,眾人皆望著我。策劃同學滿眼星星的湊過來,“櫻木同學,你會彈箏的,是麼?”
莫非還想讓我表演一段箏曲,我十分坦然地撒謊道:“不會。”
她滿臉失望,卻又不好意思糾纏,只好離開了。周圍的同學見沒什麼熱鬧可看,又忙他們自己的去了。
只有洋平坐到我身邊來,含笑問我:“你會彈的,對吧?”
我點點頭,小聲道:“只會一首,有機會彈給你聽。”
他點點頭,帶著笑意的眼溫柔的望著我。s
走秀很成功,不同的主題帶起了一波一波的掌聲和高潮。策劃組是人才啊,每個主題都配了相應的音樂,感覺十分的感性。
我是最後出場的人,配樂是一段純淨的箏曲。人潮依然擁擠在我們的場地周圍,卻,十分的安靜。
我垂眼望著琴弦,臉上沒有表情,其實心裡默數著時間,三分鐘一到,我就起身抱起古箏,拂袖離去。台下似有一片驚嘆聲,我也無暇理會,作擺設的滋味可不怎麼好受。
接下來就要準備下午的文藝匯演了,我們班的活動結束,大家各自散去,去看別的班級的節目,我和律去一間空教室練琴,洋平是我們唯一的聽眾。
和過一遍之後,我們都覺得滿意了,遂不再練習,結伴去校園裡遊蕩。
看了流川他們班的話劇,果然他一直躺在塌上,做熟睡狀。其實我很懷疑,以他的嗜睡程度,他可能真的睡著了。
去晴子她們班辦的咖啡館喝了咖啡,她穿著女傭服和圍著圍裙,一臉羞澀的樣子。
春田他們班全部是卡通造型,我被打扮成狸貓的春田下了一跳,她倒是笑得很甜。
下午的文藝匯演是重頭戲,全校的師生都坐進了禮堂里,各班的活動也都暫停了。因為我們班的走秀下午還要進行一次,所以我和律仍舊穿著和服,在後台準備。
沒有想到晴子也是表演者之一,她的節目就在我們之前,是長笛獨奏。她仍舊穿著女傭服,不過圍裙脫掉了。
她上台以後,我和律也到了幕後台邊,等待上場。
掌聲響起了來,她手足無措的站在台上,觀眾也耐心善意的等待她的表演。可是她好像越來越緊張了,拿出長笛吹了一小段,露出幾個破音。感覺她都快哭出來了,然後她拿著長笛停了下來。
我暗嘆了口氣,拿出小提琴,就在台邊拉了一段她那首曲子的前奏。還好是我知道的曲子。
她驚醒般的看過來,我對她一笑,便不再看她,只專心奏那一段。她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到了合適的地方,加入進來,開始與我合奏。等她找回了自信,我便停了下來,只在轉折和停頓的地方奏一小段。
她安穩的下場,給我一個感激地笑容。
我微笑點了點頭,和律一起上場。拉琴的時候,又感到了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一直處於被監視的狀態。打球的時候,溜狗的時候,幾乎是外出的每時每刻都處於監視之下。
應該是律的家人安排的,大概是對我不放心吧。因為對方沒有敵意,我也就沒有理會。可是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們還打算繼續下去麼?我有些不耐煩了。
樂曲結束,律放下手中的琴含笑望著我。我也對他淡然一笑,然後一起鞠躬退場。
學圓祭一直要繼續到晚上,我和洋平卻寧可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在外面晃一晃。穿著和服並肩走在寂靜無人的小路上,要不是附近高樓林立,幾乎讓人弄錯了所處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