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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著想合上抽屜,可是因為倉促,在傑迪腳上絆了一下,合身向前一栽,本來去推抽屜的手伸了進去,抽屜卻被她的身子向前一擠,擠傷了自已的手指,不禁痛呼一聲。
傑迪急忙攬住她的腰,姑娘身旁已經沒有站立的空間,膝蓋一軟,順勢就坐在了傑迪的腿上,羞得她俏臉通紅,手指的脹痛也不覺得了。
傑迪卻沒注意姑娘的翹臀坐在腿上的異樣觸感,他抓著莉婭的小手,見她手指已經被抽屜硌出了一道紅腫的印痕,一側還刮去了層油皮,不禁心疼地道:「瞧你,真是不小心,很痛吧,找塊紗來我會你包紮一下」。
「沒……沒關係……」,莉婭從來沒用這麼親密的方式坐在傑迪懷裡,她想跳起來,兩條腿卻軟的沒有一絲力氣。莉婭的下巴緊緊地抵在胸前,連頭都不敢抬了。
這時,巴托乘著他新購制的豪華四輪馬車趕到了德瓦爾金匠鋪的後院,沒等馬車夫開門,他便自已推開車門跳了下來。
他現在是傑迪家的常客了,儘管人人皆知『好運小子』之名,可是他自已明白,他的好運都是傑迪給他帶來的,傑迪有意無意地透露給他的消息,總能為他換來大把的金幣。
他很奇怪傑迪為什麼捨棄這麼好的賺錢機會,卻把好處全都讓給了他。更令他困惑的是莜莉兒小姐對他哥哥的態度。莜莉爾望著她親哥哥時的眼神,和他說話時的神情、舉止、動作,根本就是一個懷春少女面對心儀男人的表現。
巴托很喜歡這個德瓦爾金匠鋪的快樂小女僕,她象綠葉上一滴晶瑩的晨露,當你看到了她,你就無法忽視她的清新和美麗。巴托很想追求她,可是姑娘對他永遠都象是對待一個可親可敬的大哥哥,然而她對自已一母同胞的兄長……。
巴托猛地搖了搖頭,甩掉了心中骯髒的想法:「不可能的,你這傢伙就喜歡胡思亂想。莜莉兒是那麼純潔可愛的好姑娘,傑迪又是你最正直真誠的好朋友,你怎麼可以猜測他們亂……?呸!」巴托「啪」地一聲吐掉了大雪茄。
熟門熟戶的巴托也不敲門,直接便去推傑迪臥房的門,屋裡沒人,巴托心中一喜,這下有藉口和莜莉兒說話了,他喜孜孜地轉到莉婭門口正想敲門,就聽裡邊一聲嬌呼:「哎呀,好痛,傑迪哥哥,你輕點嘛」。
「對不起,對不起,我力氣用的太大……」,這是傑迪的聲音。
巴托心中一沉,伸出去的手哆嗦起來,傑迪兄妹在幹什麼?
他恨不得一把把門推開,以解開心中的疑惑,可是卻又不敢推開這扇真相的大門,生怕看到不堪入目的一幕,那時他該如何以對?
莉婭伸出手,傑迪小心翼翼地用紗布輕輕纏著她的手指:「現在還痛嗎?」
莉婭幸福地說:「不疼了,你只要輕輕的,我就不疼。」
巴托臉如白紙,他心中先就存了不潔的念頭,還能想到什麼好東西?那隻手伸到門柄上又縮回來,然後再伸過去,卻始終不敢碰觸。
莉婭羞澀地看著傑迪,她的雙腳已經有了力氣,可是難得有機會和傑迪這麼親密的接觸,所以借著他替自已裹傷的由頭,莉婭大膽地坐在他的腿上,倒不捨得起來了。
「傑迪哥哥,我這麼坐著,你……腿麻了吧?」
她盼著傑迪會說出讚美她的話,最好能大膽地向她調情,可是沒想到傑迪一邊輕輕地用紗布繫著扣,一邊很坦率地說:「嗯,其實你倒不重,不過稍有點兒麻」。
「這個不解風情的……」,莉婭嘟了嘟嘴,忽然又很嬌很嫵媚地一笑,昵聲道:「那人家換另一條腿好了」。
巴托眼前一黑,幾乎暈倒過去,再也沒有懷疑了,他們……他們兄妹……。怎麼會……,難怪傑迪把妹妹安排在金匠鋪做女僕,卻讓妻子在城市另一端的紫丁香區找了份工作,原來就是為了方便他們……
巴托痛心不已,他無法接受自已最要好的朋友和心愛的姑娘有這樣的關係存在,可是又沒有勇氣揭穿他們的關係。儘管事已至此,他也不願意傷害傑迪和莜莉兒任何一人。
巴托滿面痛苦地轉過身,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剛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海倫陪著沃倫騎士走了過來,巴托一下子呆住了,茱莉怎麼現在回來了?還有沃倫騎士陪著她,要是他們看到傑迪和他的妹妹……
巴托非常痛苦,甚至有些痛恨傑迪,在他心中,可愛的莜莉兒純淨的象是露水,如果不是傑迪的引誘,她絕不會和哥哥發生這樣不倫的關係。可是現在看到沃倫騎士和傑迪的妻子,巴托首先想到的是,醜事一旦敗露,傑迪就要身敗名裂,莜莉兒姑娘迫於壓力可能會自尋短見,這個家庭將分崩離析。
巴托一咬牙,強抑著心中的痛苦,站在門口兒非常熱情地高喊了一聲:「傑迪太太你好,哦,還有尊貴的沃倫騎士,真高興見到你」。
「巴托,你怎麼在這兒,傑迪呢?」海倫笑吟吟地道。
「哈!哈!我也是剛到,就看到你們了,傑迪?你在嗎?」巴托強顏歡笑地說著,轉回身向房間裡高聲喊著。他大模大樣地堵在門口,雖然海倫和沃倫騎士完全可以側身從他身旁過去,不過兩人都禮貌地停在了外邊。
房間裡傳出傑迪的聲音:「巴托?等等,我馬上來」。
巴托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可是懊悔馬上衝上心頭:「他犯的是不倫大罪,我為什麼要幫他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