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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
「嗯!什麼?」女皇的身體仿佛一下子甦醒過來,她扭過頭,只見奧斯卡騎士微笑著將盤子推近了些:「以前還真不知道您竟然喜歡競技呢,先吃點水果吧,馴獸師正在準備,馬上就好!」
「嗯,好的!」女皇捻起一粒葡萄扔進嘴裡,扭頭一看約翰斯男爵正在背後站著,不禁皺了皺眉:「你不要總跟著我好不好呀,去那邊坐著!」
約翰斯男爵不安地道:「陛下,我是您的宮廷衛隊長,時刻守衛在您的身邊,保證您的安全,是我的職責。」
「這樣啊!」女皇眼珠一轉,向前一指道:「現在哪兒最危險?當然是競技場,萬一猛獸躥上來怎麼辦?我命令你,坐到我下邊的座位上去保護我!」
「陛下!」
奧斯卡清咳一聲,淡淡地道:「男爵,這是陛下的命令!」
約翰斯語氣一窒,只好順從地向看台前走去,在女皇位置前邊兩排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競技場上,馴獸師已經牽出了一頭雄獅,另一側則引出了一頭劍齒虎,正在做著賽前的準備工作,兩頭猛獸遙遙相望,嘶吼咆哮著威懾對方。
「陛下,我今天去皇宮恭請陛下時,曾經在路上遇到一位騎士,他叫傑迪薩克爾。」
「嗯?傑迪薩克爾?怎麼啦?他很能打麼?」女皇興致勃勃地問。
奧斯卡一呆,女皇這算什麼意思?怎麼就象根本不知道這個人似的?
他試探著道:「這個人……的確很能打,曾經單槍匹馬闖進過一支嚴陣以待的軍隊,可謂南國第一勇士。他……不是陛下您下詔邀請到京城來的嗎?」
女皇雙眼一亮:「這麼能打?好!我欣賞他!嗯嗯,我的確是派人召他進京的,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你一提名字,我倒沒想起來是他。噯,表演開始了,快看!」
女皇扭頭興趣盎然地觀賞起獅虎大戰來,奧斯卡騎士眉頭一皺,心中疑雲頓起。女皇下詔召傑迪薩克爾進京,此事事前並無人知,應當是下的秘詔,既然如此,可見女皇對此人的重視,怎麼可能自已提起他的名字時女皇卻全無反應?
這是欲蓋彌彰啊,她到底在掩飾什麼?
聯想到邊軍近來的異動,女皇突然病癒,突然愛好起競技、還從異地徵召善戰的勇士入京……
奧斯卡騎士暗暗心驚:難道女皇已經察覺了我們的陰謀,正在不動聲色地調兵遣將?
他的嘴角噙起一絲陰冷的笑意,右手撫摸著左手上戴著的一枚戒指,趁人不備輕輕地旋開了戒指上的扣環。
這裡邊藏著一些粉末,是最厲害的穿腸毒藥,比起上次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毒性更強,但是同樣難以察明死因,即便最高明的醫生檢驗,也只能認為女皇是心肌梗塞而死。
指環旋開,他伸手去抓女皇身前的酒杯,借著手指微微的顫動,些許細微的粉末悄然融入酒中。
女皇纏綿病榻已經一年多,這是舉國皆知的事,如果她服下藥物,幾天之後死掉,那麼誰敢指稱女皇是被人害死的呢?
不過這回的藥物更加厲害,只能灑上一點,不然女皇若是當場暴斃,自已可就脫不了干係了,那時逼不得已就得提前發動政變,而羅斯帝國還未準備好出征接應,勝敗就難以預料了。
「砰!」
「好!哈哈哈哈,我就猜是這隻劍齒虎更厲害,草原之王到底不是山林之王的厲害,哈哈哈哈!」
奧斯卡還從未聽女皇笑的如此豪爽過,尤其是她緊盯賽場,興奮的臉龐通紅,重重地拍了那一下桌子,奧斯卡騎士手一抖,戒指環扣里的毒藥頓時全部倒進了酒杯。
奧斯卡兩眼頓時一直:「壞了,兩三粒粉塵就夠要她的命了,這麼多……一百頭鯨魚都毒的死,她要是當場死在這兒怎麼辦?」
女皇一扭頭,看見奧斯卡臉色怪異地坐在那兒,手伸到桌上還按著酒杯,不禁奇怪地道:「你在做什麼?」
「哦,我……我本來正想勸陛下飲酒,不想那雄獅就敗了,哈哈,哈哈哈……」
「喝酒嗎?好啊,我喜歡喝酒,就是杯子小了點!」女皇興致勃勃地奪過了酒杯。
奧斯卡腦門上汗都下來了:「陛下,等等!」
「嗯?」女皇已經舉起了酒杯,聞言詫異地望向他。
「呃,如此飲酒並無意思,下一場是巨型角蜥蜴對雙足飛龍,不若我和陛下賭一場,誰若輸了,誰便飲一杯酒。」
「賭博嗎?好啊,我喜歡賭博,不過喝一杯太小氣,要喝就連喝十杯!」
「呃,好,就依陛下。我賭……雙足飛龍勝!」
「那我沒得選了,我就賭角蜥蜴勝好了,嘻嘻,勝了開心,輸了喝酒也開心,無所謂的!」
雙足飛龍能騰空飛起,為了怕它逃走,馴獸師給雙足飛龍戴上了輕軟的獸筋製成的繩索,使它只能在一定的範圍之內飛翔。
這一場大戰更加精彩,雙足飛龍不但尖牙利爪,而且能夠噴火,角蜥蜴除了堅硬的角質皮膚和骨刺,一條毒蛇般的長舌還能噴吐毒液,兩頭猛獸斗的難分難解。
約翰斯男爵生怕雙足飛龍掙脫索鏈驚了女皇,手按寶劍一直緊盯著賽場,女皇看的津津有味,奧斯卡將軍提心弔膽地看著女皇的手,哪裡還敢錯一錯眼珠兒。
他方才本想誆女皇放下酒杯,自已再裝做不小心把杯碰倒。想不到女皇一直擎著酒杯,這可如何是好?他只能盼著雙足飛龍戰敗,自已先喝上幾杯,再另找機會換掉女皇的毒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