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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沒注意到有什麼動靜?」他端起牛奶抿了一口,「你直接說。」
南希:「西城堡那邊發現了一個僕人和一個騎士的屍體,現在國王陛下已經知道了,正在開始調查線索......」
她的臉色非常難看,不單是因為死了人,更因為這是死在王宮裡,今早傳出來消息後幾乎整個王宮內都為之震驚,而這種氣氛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蔓延到王城範圍內。
聽到關鍵詞,郁源腦內登時「嗡」地一聲,根本沒留心聽下面的敘述。
西城堡,要不要這麼巧......西南塔樓就在這個區域內。
他連忙抓著南希的袖子追問,「幾點出的事?」
「聽說是十二點後發現的遺體,剩下更具體的還不知道。」
郁源登時陰了臉色。
「王后殿下?」南希見王后有些走神,於是提醒道:「還要跟您轉告國王陛下的旨意,今天開始王宮內戒嚴,通行必須嚴查,直到找到為止。陛下特意說過了,為了您的的安全著想,近期都不能再出去。」
這簡直就是變相禁足。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南希一走,郁源就立馬下床到書桌旁拿出一張紙開始整理時間線。
十二點,他當時去塔樓是晚上十點半,出來時特意看過時間,最多只到十一點,跟杜蘭德談完話已經是快到十一點半的事情。
王宮時刻有衛隊巡邏,哪怕是西南塔樓那附近一片很少有人路過的地方,整點也必定有衛隊巡邏。
......這兩個人死的時間,恐怕離他、杜蘭德、費爾南多出現在西南塔樓的時間很近。
寫著寫著,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懷疑。
「魔物,或者說身上流著魔物血脈的人,他們是不是會攻擊普通人?」郁源跟林凌說話多了總喜歡自言自語,「費爾南多每隔一陣把自己用鎖鏈鎖在塔樓,還讓那個管事把塔樓的門鎖上.....」
一方面,能被鎖起來肯定是因為無法自控——會是因為無法自控傷人的衝動嗎?郁源回想著昨晚費爾南多可怖的神情,而且很不湊巧,昨晚就是他去塔樓,正好撞上費爾南多掙脫鎖鏈。
另一方面,南希沒說死亡的人的身份,一個僕人一個騎士,該不會是那個管事......
「林凌。」郁源這下只能向對方求助,「這也是遊戲正常劇情里的一環?」
「也算是吧。」林凌說道:「我早在開局就跟你說過,這個遊戲有點懸疑的成分,你最好想辦法調查清楚,這個會影響最終的結局走向。」
郁源得去看看,但眼下還有一個更關鍵的問題——小王子之後的事情怎麼辦?
郁源出門後又叫來了南希,讓南希去試試能否把瑪德琳公主請過來。大約一小時後,他就見到了小公主。
這次見面不再像最初那樣生疏,小公主顯得很熱絡,郁源半彎著腰跟小公主平視。
「瑪德琳,昨天商量過的事情還記得嗎?你跟我說你也想去騎士團學劍術。」
瑪德琳重重地一點頭,這是她一直想做的事,王后是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認可她這種想法的。
「你哥哥杜蘭德現在在騎士團每天固定時間學習,接下來我每天安排人送你去騎士團,你跟著老師一起學,好不好?」郁源輕聲說道:「只有一點,如果杜蘭德需要你傳話給我的時候你能不能幫他一把?」
「當然沒問題。」瑪德琳笑著答應。
這個問題似乎就先這樣解決了。
瑪德琳第一次提到她自己想去騎士團的時候,郁源就意識到這也許是遊戲內設置的一種幫助,幫助他這個「王后」打掩護,以降低費爾南多對他頻繁出城的懷疑。但現在,偏偏正好撞上被禁足的問題,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送走瑪德琳,郁源就得去看一下昨晚突發的意外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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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體暫存在教堂附近的冰窖中,前去那裡的郁源遭到騎士的阻攔,聲稱國王陛下下了死命令,沒有他的旨意誰都不能進去查看。
但郁源自然有別的渠道,起碼可以了解一下具體情況了,不多時,他就找到一個一早負責協助這件事的神父。郁源能看到對方頭頂展開後的信息,可以看出是個對王儲、王后都比較有好感的角色。
「死的兩個人都很年輕,男僕應該是負責打掃西城堡那片的,騎士也是在那一片負責的人。」教堂內,神父緩緩開始他的講述,不時摸一把鬍子,「昨天凌晨是我幫忙開的冰窖門,還跟著檢查了遺體,兩個人死因一模一樣,都是被利器貫穿心臟......」
原本已經開始懷疑「失去理智狀態下的費爾南多是兇手」的郁源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慶幸,死的僕人不是那個管事,死因看上去也不是什麼沒理智的殺人方法,至少就這個神父的判斷來看是利器一擊斃命,而且應該是最普通的那種匕首。這種東西藏在身上,根本就不容易被發現,很容易攜帶。
昨晚在案發前出現在西塔樓的只有費爾南多,杜蘭德和他,如果不是跟費爾南多有關,那總不可能跟杜蘭德有關?還是說是他想多了,這件發生在王宮內的兇殺案是別的線索,其實跟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不是親眼見證過費爾南多受到魔物血脈影響、理智全無一味暴怒的樣子,以及有關他在軍團時期一些暴戾行為的記載,郁源也許並不會把一個國王和這種事聯繫在一起。